我媽哪裏肯讓。


    兒子是離婚的,還帶著個孩子。


    隻要是個女的肯嫁給我,我媽肯定是千恩萬謝,根本不想給未來的媳婦兒留下任何負麵的印象。


    兩個人在廚房推辭一番,還是我進去把我媽拉出來的。


    “有年,你瘋了,娜娜可是千金大小姐?”


    我媽在旁邊咋舌。


    我道:“媽,在家裏,我做飯,娜娜洗碗,她習慣了!”


    我媽還是一臉的不放心:“她這樣的千金大小姐,跟著你,你一定要多慣著點她,不能像……”


    我媽不再說了,我知道她想說韓蓉。


    我和韓蓉的問題,其實並不是感情問題。


    這個世界上隻有兩種問題,一種是感情上的問題,一種是錢的問題,最後歸根到底,都會變成一種問題,那就是錢的問題。


    韓蓉嫌我窮,她才投入別人的懷抱。


    我發誓再也不受窮了。


    隻有把經濟牢牢掌握在自己的手裏,才能在不久的將來立於不敗之地。


    洗碗之後的李豔娜從廚房裏走出來,一臉的殷切。


    我媽是越看越滿意,不停的端詳,讓李豔娜頭更低了。


    “媽,你別看了,再看媳婦兒跑了!”


    李豔娜紅了臉。


    “啊,不好意思,我準備月餅什麽的,要給月仙子上供,你帶著娜娜到處去玩玩吧!”


    我拉著李豔娜,來到了我家門前的泥河灣。


    小河流水嘩啦啦的響著。


    李豔娜道:“阿姨真的很好!”


    眼神中流露出一絲傷感的氣息。


    我料想她想起了自己的媽媽,便寬慰道:“娜娜,無論以後發生了什麽事情,我都會陪在你身邊的!”


    “真的嗎?陳有年,你可不要騙我!”


    我沒有迴答她,而是摟住了她的腰肢。


    她的腰肢如同河邊的垂楊柳一般,纖細而富有彈性。


    泥河灣二十幾米寬,雖然不大,但水流卻一直很湍急,二人沿著河走了十幾分鍾,李豔娜問道:“陳有年,你記得不?上次我來泥河灣找你,我送阿姨禮物,阿姨不收,我就……我就!”


    說著說著,她便不好意思的抬起頭來,一雙眸子,不好意思的看著我:“我就把一盒禮品直接扔到了河裏,我那樣做,真的是太任性了……”


    何止是任性啊!當時肯定讓我媽下不來台。


    我將她摟的更緊一些:“娜娜,都過去了,現在的你不是很好嘛!”


    “嗯!”李豔娜對我很依戀:“我發誓,以後絕對不會對你亂發脾氣好不好?”


    “嗯!”


    事實上,徹底成為我的女人之後,李豔娜很少胡亂發脾氣了。


    這一點都不符合她大小姐的做派,她真的改了很多。


    至於上次發狂,也是因為韓嫋親我的照片被郵寄到她麵前。


    有這樣的女孩兒陪著我,夫複何求?


    河壩很高,周邊的草還沒有完全幹枯。


    我道:“娜娜,讓我們躺在這裏,聽小河的聲音,可美了!”


    “真的嗎!”


    兩個人頭對頭的躺在河邊的草坪上。


    聽風,聽水。


    “這個時候,怎麽能少了楊乃文的音樂?”


    李豔娜說著,點開楊乃文的《女爵》


    吳青峰作曲,吳青峰作詞!


    “為你封了國境


    為你赦了罪


    為你撤了曆史記載


    為你塗了裝扮


    為你喝了醉


    為你建了城池圍牆


    一顆熱的心穿著冰冷外衣


    一張白的臉漆上多少褪色的情節……”


    此刻的李豔娜,沒了李傲父親的束縛,在海盛集團,萬人之上!


    她就是女爵!


    就這樣一直聽了整張專輯的歌曲。


    李豔娜道:“陳有年,我覺得好幸福,我們可不可以不要從草坪上站起來!”


    “傻瓜,再躺下去,我們可要受到風寒了!”


    兩個人站起來,沿著河繼續走,河上出現了一條索橋,我小時候經常在這橋上玩耍,此時此刻見到那是格外的親切。


    李豔娜似乎沒見過這樣的橋,非要拉著我上去走走。


    這種東西晃的厲害,正是大城市中網紅橋的雛形。


    李豔娜嚇的抓緊了我的手,一動都不敢動。


    “這比玻璃棧道可怕多了!”


    那可是真的,下邊是湍急的水流,掉下去就完蛋鳥。


    過了好半天,有村民在後邊喊:“你們到底過不過橋,不過讓開一點!”


    我迴過頭去:“怎麽不過,誰規定過橋非得快一點?”


    “真是的,算我倒黴!”


    那人氣唿唿的走去繞道了。


    我和李豔娜相互扶持著,緩慢的從索橋上通過。


    李豔娜走到對岸,拍手稱快。


    “歐耶,我們成功了,陳有年,我們成功了,這麽長的索橋,我們辦到了!隻要我們齊心協力,天下沒有我們幹不成的事情!”


    李豔娜又道:“陳有年,我們結婚以後,就搬來這邊吧,我好喜歡這裏!我好喜歡這裏的小河,我好喜歡這裏的小草,我好喜歡這裏的索橋,我好喜歡這裏的阿姨,我也好喜歡這裏的你!”


    看著她眼圈紅紅的,似乎是特別傷感的樣子。


    我將她緊緊的抱在懷裏。


    中秋節,吃月餅!


    晚上的時候。


    給月仙子上供,我們在院子裏擺上一張桌子,桌子上邊擺放著我媽買迴來的水果,幹果,茶食,茶水,最最重要的,當然是一枚大月餅。


    聽說月餅上的那個月字,一定要對準天上的月亮。


    今晚的月亮,格外的圓!


    隻是它好像特別喜歡和我們玩捉迷藏,一會兒躲進了雲彩裏,一會兒又稍稍的露個頭。


    我時刻觀察著月亮的動向,然後將我們的大月餅對準它。


    李豔娜難得念了一首詩,她拉著我的手,喃喃的道:“但願人長久千裏共嬋娟!”


    我把她的手攥的更緊了。


    晚上睡覺的時候,真的有些不好意思。


    我媽以為我和李豔娜還在分房睡,所以把我和李豔娜分開了。


    小晨晚上和奶奶睡。


    一整天,我媽都圍著小晨轉。


    這是她的大孫子啊!


    她當然每天想的不行不行的,好不容易團聚,照顧孩子這種事,哪有我的份?


    我晚上想要和李豔娜一起,可是李豔娜臉皮薄,又說怕我媽看輕她,便非要一個人睡。


    她睡的是我的那間屋子。


    我媽白天打掃的一塵不染。


    牆上掛著楊乃文《女爵》的海報,一張床,書櫃裏好多和青年文摘。


    上高中之後,家裏的條件好了很多,那時候我的興趣是看書,所以買了很多書。


    “哇,想不到你還是個文藝青年!”


    李豔娜對我的房間特別好奇,總是不停的翻出我的東西。


    我讀書時候的課本!上邊滿是灰層。


    她找到一本英語的課本:“哇,想不到你讀小學的時候,就普及英語了?”


    上邊是我寫著潦草的名字。


    我記得那是我三四年級的時候吧。


    那個時候,課本裏邊出來的一男一女並不是李雷和韓梅梅。


    具體叫什麽,我不知道了,反正兩個人中間,還夾著一隻恐龍。


    天啊,我小學的時候都幹了些什麽?


    隻見課本裏邊的一副畫麵中,有男生女生,還有一隻恐龍。


    三個人在書麵裏手舞足蹈著。


    我卻給他們配上了中文。


    還是一些特別汙的話。


    三個人各自都有精彩的發言。


    現在看來,都有些麵紅耳赤。


    李豔娜抬頭瞪我一眼:“想不到你的齷齪從小學的時候就開始了!”


    我汗顏!


    李豔娜道:“老實交代吧,你從小學到現在,一共交了多少女朋友,又和幾個女人……幾個女人……那個過!”


    額!


    我曾經假裝情聖,告誡過劉小帥,千萬不要在現任的麵前提前任,否則你會死的很慘。


    所以我從來沒有和李豔娜說過我以前的事情,但是今天,她好像特別的好奇。


    沒辦法,我隻好給她講講我的故事。


    講講那個我沒有那個過的女人,初戀。


    和別人的初戀一樣,我為了追求她,拿著工具去幫她修理桌子板凳。


    為了她我好好學習,隻為中午的時候在教室裏多見她一麵,輔導她學習。


    李豔娜聽著臉上泛起了酸味:“想不到你還有這樣的過去!你的初戀,現在在幹嗎?”


    我笑道:“不知道,應該在馬來西亞讀書吧,哦,她差不多今年已經畢業了!”


    ……


    安頓好李豔娜之後,我躺在另一間客房。


    剛剛入定,微信那邊就傳來李豔娜的微信消息。


    “你過來陪我,我在陌生的地方睡不著覺!”


    我信了她的話。


    結果迴到那裏,她便像八爪魚一樣纏上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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