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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車輛行駛了很久,城市的燈光越來越遠了,車輛行駛的道路也越來越顛簸,兩側的樹木在車燈的折射下像一群張牙舞爪的魔鬼,剛要撲到麵前,突然有無影無蹤。


    我心中明白,我已經離開幫會保護的範圍,離開了他們警戒的視線。


    風越來越打起來,吹得車門上的防雨罩像吹口哨一樣的嗚嗚響,從車門子透進來的風也更加冷,這好像是進了大山裏。


    車子停了,金鳳對我說:“到坎子了,按規矩,我需要把你的眼睛蒙上。”


    我順從地說:“好吧!既然我跟你來了,那一切都聽你的。”


    她用一條黑布蒙住了我的雙眼,然後攙扶我下了車。


    強烈的山風迎麵吹來,讓我渾身打了一陣激靈,頓時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金鳳攙著我,在崎嶇不平的道路上走了不一會,就聽見有人問:“貨走完沒?敞亮不?掃貨了?”


    金鳳迴答道:“打水漂了,憋屈,換新貨了,亮牌。”


    接下來聽到沉重的開門聲,眼前似乎有了燈亮。


    金鳳帶著我在光滑的路麵上行走,腳下傳來高跟鞋在地麵的敲擊聲,很快又傳來空蕩的迴音。


    又走了一會,周圍突然一亮,感覺眼前人影晃動。


    這時,我們停住了腳步,就聽見一個低沉的男人說道:“咋麽迴事?被人給點了?貨掉了,還有臉來見我。”


    接下來聽到金鳳說道:“好像被人給瞄上了,虧了這鮮兒,不然就栽了,這個想上道,就帶來了。”


    把麵揭了。


    隨著這樣一句話,我臉上的黑布條被扯下去。


    眼前強光刺眼,我用雙手遮擋一下強光,然後慢慢適應一會,再朝周邊一看,頓時讓我毛骨悚然。


    隻見在一個山洞內,對麵端坐著幾個人,他們都頭戴可怖的魔鬼麵具,赤裸著上半身,上麵刺著各種兇惡圖案的紋身。


    而此時,站在我身邊的金鳳也是頭戴魔鬼麵具,整個洞穴燭光閃耀再結合這些人的模樣,真是可怖極了。


    其中一個戴著骷髏麵具的人來到我近前,上下仔細打量一番,對金鳳說:“啥道,老識麽?嘛底?


    在夜場,她上來陪場,在更衣間,我被泄了底,是她救了我脫身,門清,鮮的,沒探底。


    領到這裏來做甚?


    她想要上道,眼虛了。


    這種錢是誰都能掙的嗎?進山就是貨,這牌挺亮,甩了吧!能值倆好錢兒。


    話說完,一個大頭套就將我罩上了,我眼前一黑,我驚恐地喊道:“金鳳,救救我。”


    這時,就聽到金鳳陰冷的聲音:“小鮮肉,對不起了,上道,坎子上沒認,但是進山了,就是貨,正所謂賊不走空,這是規矩,就委屈你了,這套子裏空間小,空氣少,不要喊,不要叫,那樣能多活一會,等到了人家,你就自由了。”


    金鳳,求你救救我,我可是剛剛救了你的。


    小鮮肉,以怨報德這是我們的標準,這裏隻認弱汰強留、適者生存,再見,記得我的話,少說話,挨到地方就好了,這套裏的空氣夠你道上用的。


    話音剛落,我就感覺被人扛了起來,不一會,就到了外麵,最後將我裝進轎車的後備箱。


    車子啟動了,我被裝在一個套子裏,被反鎖在了後備箱裏,車子一路顛簸,我是又渴又餓又缺氧,沒挺過多久,我就昏過去了。


    等我再醒來的時候,我被反剪著雙手,躺倒在一個床上。


    我挺起頭仔細一看,這是一個發著黴味的古老房屋,屋頂的灰天棚是用報紙新糊上去的,破舊的窗欞上貼著紅色喜字,地上有兩隻紅蠟燭在噗閃著微弱的光亮。


    這時,一扇破舊的木門開了,進來一個頭頂著一朵牽牛花的老太太和兩個醜陋的男人。


    那個老太太顫巍巍地對我說:“丫頭啊?可給我聽好了,你是我家花了8千7百塊錢買來給我這兩個兒子當媳婦的,今後你就是這個家裏的人了,被打歪主意往外跑,這個村子都是我們老曹家的人,你跑是跑不了的,現在就下地隨著哥倆去拜天地,家裏親戚們還都在外麵等著呢!


    說完,一使眼色,那兩個醜陋的男人上前抓起我,就往外屋走。


    外間屋門敞開著,外麵站滿了人,他們一個個用驚奇的目光看著我。


    外屋正對著門,擺了一個香案,中間供著一個牌位,老太太端坐在香案旁,冷冷地說:“拜天地開始吧!”


    這時,旁邊站立一位老者,高聲喊道:“拜天地了。”


    接下來聽到外麵一陣嘈雜的嗩呐聲,那兩個男人架著我,來到香案前的牌位和老太太麵前跪下,我幾次想爭脫,但是都被他倆按地死死的。


    我忽然覺醒了,我是被買到這裏來給這兩個醜陋的男人當媳婦的,頓時一種恐怖襲遍全身。


    當那個老者剛喊出一拜天地的時候,我高聲喊道:“我不嫁,鄉親們,你們救救我,我是被綁架來的,我是被人販子買到這來的,求求你們放了我,求求你們了。”


    可是,一切都於事無補,這些人就像看剛買了的豬,正饒有興趣的看著宰殺過程的,毫無憐憫心。


    那個老者主持完了儀式,最後宣布送入洞房。


    那兩個醜男人爭搶著都要抱我進洞房,為此二人掙得麵紅耳赤。


    隻見老太太威嚴地說:“兩個沒有出息的東西,這媳婦是你兩個人的,爭什麽爭,每人一天,輪流著兒來,從老大先開始。”


    我上前抓住老太太的腳說:“老奶奶,求你放過我吧!你花的8萬7千塊錢我會加倍還給你,隻要你放過我,我包你這兩個兒子都能娶上媳婦。


    那老太太抖抖腳,惡狠狠地說:“你就別做夢了,想走!到在這裏,就是閻王老子也救不了呢,看你這底盤,是個生小子的料,我們曹家就等著你給傳宗接代呢!”


    我再三懇求,隻要放了我,我給他家重新蓋四間大瓦房。這句話引來外麵人的哄堂大笑。


    老太太起身對老大說:“這都拜完天地了,還不快把你媳婦帶屋去。”接著又對老二說:“你還傻愣著幹什麽,快出去送送鄉親人兒。”


    外麵的眾人一轟散去了,還有幾個擠在窗欞下擠咕眨咕地,透過縫隙朝屋裏窺望。


    那個醜陋的男人將我抱進屋裏,扔上床,就要對我動手。


    我被反剪著雙手,要是硬拚,我決不是他的對手。


    就使用媚術撒嬌地對他說:“這位哥,我即是你的人了,幹嘛那麽著急嗎?人家是城裏來的姑娘害羞,你把窗外你些人攆走好嗎?”


    那個醜男人聽到我浪聲、浪氣的話,像聽了聖旨一樣聽話,下地推開窗欞對外麵吼道:“都給我迴家去,再在這裏偷聽、偷看我出去揍你們。”


    窗欞下的一幫孩童一轟聲地跑了。


    他轉迴身又要向我撲來,我轉過身去對他說:“如今就我們倆了,還這樣綁著我,難道在這屋裏,我還能跑了不成?”


    那個醜男人憨憨地一笑說:“是啊!這樣脫衣服也不得勁,好這就幫你解開。”


    說完,他就解開了我的雙手。


    在我還沒來得及緩解一下被綁得酸痛的手臂地時候,他就將我壓倒到床上了,並且迫不急待地撕扯我的衣服。


    借助那微弱的燭光,我看到他那醜惡的嘴臉,頓時怒火中燒,彈出舌下暗藏的刀片,躲過他上來親吻我的臭嘴,彈出舌尖的刀片,就在他的脖頸上劃了一刀。


    一股鮮血噴濺出來,他一聲沒吭就癱軟到我的身上。


    我奮力推開他,心知,我割中了他的頸動脈,所以他一聲也沒發出來。


    我翻開地上的一個木箱,在裏麵找了兩件利落的土布衣裝換上,因為我明白,我乘車走出很遠,而且都是山路,按我夜場的那套衣裝,出去太紮眼,而且抵禦不了夜間山裏的風寒。


    然後冷靜一下,想起了老太太說的話——這個村子都是曹家人,你跑是跑不了的。


    是呀,這山裏夜晚寂靜,我一旦出去,必然引起村裏的狗叫,農民對於夜晚的狗吠是很敏感的,萬一驚動他們,我是很難脫身的。


    思來想去,要想順利脫身,隻好出此損招——聲東擊西,瞞天過海。


    起初有些不忍,必定我與他們無冤無仇。可是,仔細想想,看到他們對我求救時那幸災樂禍的樣子,一股怒火湧上來。


    我毫不猶豫地拾起我被抓爛的衣服,撕成幾塊,又把箱台上的蠟燭,燭台,木盒等雜物分別製成帶尾巴的布包,然後把窗台上的一個煤油燈拿過來,把裏麵剩下的煤油倒在這幾個包裹上和床上的被褥上,將那兩隻燃燒的蠟燭扔到床上一隻,然後拿著另一隻蠟燭和那幾個小布包的尾角跳出了低矮的窗欞,來到了院子裏。


    隨之,左鄰右舍的狗開始狂吠起來。


    我用蠟燭點燃了一個包裹,然後搖動布包的尾角,一鬆手,那個包裹就像一顆掃把星一樣,落在了鄰裏的草房上,接下來,我是一路跑,一路向沿途的草房投擲燃燒的布包。


    小山村沸騰了,人喊狗吠連成一片,幾處草房在山風的吹拂下熊熊燃燒起來。


    沒人來追我,沒人在顧及我,都在慌亂地救火。


    我出了村口,輕蔑地迴頭再看,那寧靜的小山村已經是一片火海。


    不要怪我,我是蛇蠍,我是瘟神,我是掃把星,惹了我?你們的災難就會降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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