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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錢了,本來是好事,但是,新的煩惱又誕生。


    程君通過這次**鋼廠騙貨過程,更加佩服我,更加依賴我,甚至說更加迷戀我,他想要永遠擁有我。


    我擔心事情敗露,想要他離開大陸去澳門躲躲,可他非要帶著我一起走。


    我有苦衷,我明白,憑借我的假身份是出不了關的,可我又沒法向他解釋。


    而此時的老七好像已經發現了我們什麽,說話口氣異常粗魯強硬,要求我立即迴家。


    從他那惡狠狠的口氣中,我有種不祥的預感,甚至讓我有些不寒而栗——我是他心中高貴的聖女,是不容別人觸摸的花瓶,他會為了守護心中的聖女,美麗的花瓶而不惜摧毀一切。


    我為了安撫他,開著我的三菱大吉普,載著兩大拉箱的現金迴到了家。


    那是在一個高檔小區租賃的電梯樓。


    我迴到家,老七滿臉的煞氣,我為了盡快平息他的憤怒,把去**鋼廠的全過程告訴了他,並且為了證明給他看,打開了一拉箱的錢讓他看。


    他沒有理睬這些,而是又像一條警犬一樣,在我身上仔細搜尋別的男人在我身上留下的線索,他用他那猥瑣的鼻子和嘴在我身上尋找異樣的氣息。


    這是我每次外出迴來都要經曆的一次難以承受的過程。


    那種感覺,就像一條冰冷的毒蛇,在你身上亂躥,又像一隻麻人的老鼠在你身上四處啃噬。


    我早已厭倦他,甚至鄙視他。


    自從我進入了上流社會,我就明白了,一個女人的幸福和安全感不是來自一個卡西莫多那樣的一個守護者,也不是一個可以為愛而殉情的傻瓜,而現實中最真實的是權利,金錢,和風度翩翩。


    程君雖然自私虛偽,可是,當我俘獲他以後,他的聰明。他的花言巧語,他的偉岸、他的風度翩翩讓我感覺到什麽是幸福,什麽是快感,那也是我最初喜歡他的原因。


    如今的老七在我的眼裏,就是醜陋的卡西莫多,就是可以為我殉情的傻瓜,甚至是為我所厭惡的蛇、老鼠,可他還是我心底的惡魔。


    我心底的厭煩讓他敏銳的嗅覺感受到了,他兇狠地逼問我,在這段時間裏,我跟程君到底發生了什麽?


    那眼神裏全是憤懣、全是仇恨,全是怒火。這種火焰將要毀滅一切!


    為了不使自己化為灰燼,成為他的殉葬品,我心中產生了先毀滅他惡念。


    我坦然地告訴他——我和程君聯手騙了1000萬,我得到了500萬,我們隻是合作關係。


    老七質疑,為什麽瞞著他,而且看上去我跟程君很親密,如果早告訴他,這1000萬,我們就可以獨吞了,現在給那個男人分了500萬,看來我還是喜歡那男人。


    我否認。


    他說,要想證明我跟程君沒事,就把他叫到家裏來。


    我問他要幹什麽?


    他說我懂的。


    我明白了。


    這也是我想要的。


    我當著老七的麵給程君打了電話,就說老公沒在家,讓他過來。


    他毫不猶豫,急匆匆地來了。


    可想而知,他被老七俘獲了。


    老七用鐵絲將他手腳困住,裝進了家中的一個狗籠子裏,然後逼他交出那500萬。


    程君在老七麵前是個軟蛋,他告訴老七,這些錢有200萬交給了他老婆,分別存在了幾家銀行裏,剩下的300萬,在他自己書房的書櫃裏,他老婆沒有工作,平常都在家裏。


    老七要了他家的地址和房門鑰匙,用威脅,逼迫的眼神讓我看護好程君,我為了讓他相信我,為了表示我的真心和忠誠,還有一個我不可告人的秘密,從我的背包了拿出了一把手槍交給了他。


    他欣慰地,放心的地走了。


    程君用乞求的目光看著我。


    這是我抉擇的時刻到了。


    這個男人無情地傷害過我的真情,如今又是我的累贅;走的那個,在我身上是毒蛇,是老鼠,在我心中,是惡魔。


    他們都不是好東西,我現在有了錢,隻要擺脫他們,我就可以開始新的生活。


    一切都在我的掌控之中,一切都像我預期的那樣發展。


    程君,我沒有理睬他,而是拿起他的大哥大,報了警,告訴了程君家的地址,說是有人持槍入室搶劫。


    我明白,憑借老七的暴躁兇殘的秉性,他一定會持槍與警察對抗的,警察知道他有槍,也一定會動用特殊警力的,按警察的規矩——持搶拒捕者在警告無效後可以直接擊斃


    老七的結果我是可以預見到的…


    而程君,整個這場騙局都是他出麵操作的,我隻是配角,誤導了那個副市長和那個鋼廠的領導,具體操作也都是他一手操辦的,他隻要一死,我這條線就算是斷了,我本來就是假身份,又冒充了一個假港商。


    我得意地看看狗籠子裏可憐的程君,優雅地關閉了所有的窗戶,然後打開了煤氣閥。


    我有一種解脫感,我帶上我的錢,開著三菱大吉普車來到一家二手車行,交給車行老板3000塊錢,告訴他,這台車賣到贛州了,那邊急等著接車,約好了當晚六點在贛州接車,讓他派人送過去。


    老板見我出手如此闊綽,當時就表示,他親自駕車,立即出發,保證提前送達。


    這邊安排好了,我讓他給我叫了一輛出租車,裝上了我的兩個拉箱,趕上一輛公路快客當夜就跑到了山東濱海的**市。


    李處長驚歎地說:“這個勞榮枝可真夠陰險的呀!借助法子英降服了程君,她又借助警察的力量除掉了法子英。這兩個男人的線索一斷就很難追查到她了。”


    李倩氣憤地說:“這時的勞榮枝真體現出是一個蛇蠍女人,法子英被抓,竟然是她出賣的,難得法子英對她那樣忠心。”


    李處附和道:“這是法子英做夢也不會想到的,法子英被捕後,為了替他開脫,耍盡了把戲與警方周旋,一直到死也沒有透露出她參與殺人的任何事情,把責任全部都攬到了自己身上,使得我們喪失了追蹤勞榮枝的最佳時間,如今真相大白,這要是他地下有知,他是被他忠心的、愛戀的女人給出賣的,真是變成厲鬼也不會放過她。”


    李倩不解地問:“老爸,當年法子英是受傷被俘,去程君家的事隻有勞榮枝知道,結果被警察包圍了,難道他就沒有懷疑是勞榮枝出賣了他嗎?”


    一點都沒有,案發過後,我們問他,在**小區**號樓被殺煤氣毒殺的程君是他殺的嗎?他竟興奮地說——是呀!在我來取錢的時候,我怕他跑了,就打開了煤氣,要是當時你們不抓我,我取到錢迴去,那個男人還興許有救嘞!


    這個殺人魔頭,臨死了還把責任推到我們身上。


    當我們問他那個房間裏還有其她女人與他生活的跡象的時候,他就顯得更加興奮,他說:“怎麽,你們發現我還有女人,你們沒有抓到嗎?是讓她跑了嗎?其實你們抓到也是沒有用的,那些女人都是我的姘頭,給錢就來的,我所幹的事跟她們是一點關係都沒有的。”


    由此可見,他不僅處心積慮的為勞榮枝開脫,還有意混淆我們的視線,同時看到他那興奮得意的樣子,非但沒有察覺是勞榮枝出賣了他,他還在為勞榮枝的逃脫而高興,而欣慰。


    真是一個可憐的小醜,居然為了這樣蛇蠍心腸的女人而甘願喪命。


    鄭慶霞惋惜地說道:“這勞榮枝後期的幾次經曆來看,她的人格開始發生重大轉變了,此時他的世界觀和價值觀徹底發生了改變,事實上她也是一個不幸的人,又是一個挺倒黴的人,在改革開放的初期,正是人們對於傳統觀念,傳統價值重新審視,迷茫的階段;此時又是西方金錢萬能,金錢崇拜,權利崇拜萌生的階段,她一個十七八歲的小姑娘,正是對於外麵世界開始認知的時候,她卻有偏偏遇到了這些道德敗壞,性格扭曲,人生價值沉淪的人,再善良,再好的人,經曆這些,也會迷失,也會變質的。”


    那麽就是這種蛻變得冷酷兇殘地人,此後又逍遙法外20多年,這期間又將會發生多少意想不到的事情呢?這就像打開的潘多拉盒子,這個魔鬼在此後的20多年中又將幹下多少壞事?李倩擔憂地說道。


    是呀!就衝她出賣自己忠實的守護神,殘忍地殺害合作夥伴,又從容地逃離這幾件事情來看,這個遊蕩在潘多拉魔盒以外的魔鬼,那將是多麽地可怕。鄭慶霞附和道。


    李處沉重地說道:“當時,法老七落網,我們通過群眾舉報,找到了程君被害現場,又是通過群眾,知道有一個叫沈淩秋的女人與他姘居,然後立即展開對沈淩秋這個女人展開調查,結果發現,這個化名的女人駕著一輛三菱吉普車向贛州方向逃跑了,我們動用了大量警力進行追蹤,結果到了贛州才發現,我們上了聲東擊西的當,這個女人非常狡猾,他是讓被人開她的車,引開我們的視線,然後從容地逃跑了,此後就再沒音訊了,就憑她的聰明才智,如果這次沒有廈門警方的細心,沒有遍布全國的天眼,沒有高科技的瞳孔識別,恐怕這個惡魔真的就迴不到潘多拉的魔盒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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