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魔氣,江蘭並沒有什麽好的辦法,隻好勉強用靈力穩住經脈,然後按照葉風迂的話在一旁等待。


    追著法寶出去的葉風迂在城中拐來拐去,最終來到了一座高聳的大殿內,大殿裝飾輝煌,破敗並不能掩蓋它昔日的榮光。大殿中頗為空蕩,兩旁威嚴的如“銅牆鐵壁”的侍衛一動不動,在盡頭空無一人的寶座上,懸著那把弩。


    此法寶因為長期處於無主之態,已儼然把自己當做了這裏的主人,倘若那把弩有人形,想必也是閑坐的姿態。


    葉風迂本能的心緒不寧,仿佛有什麽危險將至,周圍卻又十分安靜,也不見什麽異常。想一探究竟的葉風迂抬起腳往前一步,腳踏地板的聲音在空擋中迴響,蕩起了茫茫塵埃。


    再往前一步時,不知哪裏傳來脆裂的聲響,葉風迂努力擴展神識,留意著那些銅鐵侍衛的狀況。片刻之後,脆裂聲越來越重,葉風迂手中的氣劍已逐漸成型,神識中發現上麵掉下來一個什麽東西,於是向上邊望去。


    隻見一個碩大的銅球落在地上,並炸裂開來,鋪天蓋地般湧出無數小蟲來。


    葉風迂大感不妙,並揮出一道劍氣。劍氣帶走了不少飛蟲,但隻是九牛一毛,剩下的依然朝葉風迂衝過來。葉風迂加持護體靈力抵抗,卻不成想這些飛蟲竟能吞噬靈力,已經成功的飛蟲很快鑽入葉風迂的衣服中,並貪婪的吞噬葉風迂的血液與靈力。


    身上傳來奇癢之感,葉風迂不得不伸手亂撓,護體靈力也弱了下來,於是又有眾多飛蟲趁虛而入。葉風迂艱難掙紮時,忽然想到一個辦法,隻見其凝出一枚雪花,然後拍在了自己身上。


    堅冰瞬間將葉風迂包裹起來,葉風迂動彈不得,但也抵擋住了外麵的那些飛蟲。不過這些飛蟲並沒有放棄的意思,反而更加瘋狂地在冰上翻湧,尋找著突破口。


    這些飛蟲還會發出細微的尖鳴,並且每次鳴叫通體都會發一次紅光。《魔神誌》中有載:灱虱,火屬,常生於炎,嗜血噬靈。


    葉風迂身上的灱虱已經鑽入皮膚,正試圖往經脈中而去。葉風迂見其不懼靈力,於是換做運轉魔氣,將經脈保護起來。


    果不其然,灱虱遇到魔氣,瞬間便萎縮起來,其身體裏的靈力瞬間被魔氣抽空,變成了一片幹皮。待所有的灱虱死亡後,葉風迂一個個將其逼出了體外。


    身上的傷口逐漸愈合,葉風迂破冰而出,魔氣將全身覆蓋,然後等灱虱不斷飛來。


    片刻之後,地上布滿了灱虱的屍體,僅剩的幾十隻不再攻擊葉風迂,而是急忙朝那些侍衛飛去。葉風迂想到了什麽,急忙追了過去。這時地上的銅球突然合起,並要飛迴頂上。葉風迂甩出一道劍氣,阻止銅球上升。又凝出多枚冰菱向灱虱追去,將幸存的灱虱又消滅了一半。


    然而剩下的灱虱已飛到侍衛身上,從鼻孔處鑽了進去。那些銅鐵之身的侍衛開始發出聲響,並且了手中的兵器。


    銅球被葉風迂的劍氣打的撞到了牆壁上,砸出了一個淺坑又落在地上徹底報廢,銅球不起眼的位置慢慢地爬出一隻蟲母來。察覺到蟲母的葉風迂擲出氣劍,結束了蟲母的生命。


    這邊的侍衛見狀,如發了瘋一般朝葉風迂跑來,由於身體太重,震得整個大殿“咚咚”直響。


    葉風迂用飛劍接住了率先衝來侍衛的攻勢,直接撞到了牆上。這些銅牆鐵壁,力量著實兇猛。


    好在這些侍衛有些笨重,不至於葉風迂沒法躲閃,身法流轉間,倒也沒落下風,不過也沒能造成什麽實質傷害。


    仔細觀察之後,葉風迂覺得連接處應該比較脆弱,於是趁一個侍衛露出破綻時,用氣劍砍了上去。然而那手臂忽然向身體裏收縮了一截,氣劍錯過了連接處,沒能傷到分毫。又一個侍衛趁此機會,將手中的兵器砸在了葉風迂身上。


    葉風迂受了一擊向前猛撲出去,止住去勢後急忙調整身形,並朝其他侍衛的連接處砍去。這次的侍衛沒來的及反應,於是手臂掉落,手中的兵器也沒了用武之地。


    這些侍衛本沒有修為,靠的是本身材料的堅不可摧,且沒有靈智,於是在葉風迂的的纏鬥之下,紛紛喪失了攻擊能力。裏麵的灱虱也像是用光了自己的生命,再也沒有出來。


    葉風迂解決掉最後一個侍衛還未喘口氣時,寶座上的弩雖然發出強烈的光芒,並生出一對發光的翅膀虛影。


    一支弩箭在上麵逐漸成型,四周的靈氣也都被吸引了過去,見識過此弩威力的葉風迂急忙擺好架勢,隨時準備躲閃。


    那支金色弩箭脫弦而出,直向葉風迂而來,葉風迂施展身法躲了過去,那弩箭卻像長了眼睛,偏移了少量方向重新向葉風迂飛來。


    葉風迂用召出太極盤抵擋,整個人卻瞬間破牆而出飛向天際,片刻之後太極盤不堪抵擋而碎裂,弩箭接觸胸口時,葉風迂丟出了自己的氣劍。


    弩箭並沒有被突然出現的氣劍攔住,直到摧毀了一處樓台後,才消失不見。從破洞處迴到大殿時,那法寶已不見了蹤影。葉風迂隻得迴轉。


    此時寂梧的傷口已恢複的十有八九,雖然內傷尚需時日,然而不足掛齒。江蘭也從修煉狀態中退出來,問葉風迂道:“可還無恙?”


    “嗯。不過那法寶再次消失了,不知所蹤。”說完葉風迂看了看仍然昏迷的賀兀,以及執刑司的腰牌說道:“我們走吧。”


    迷霧林中,沈少弗與林惜鳶正在藤蔓中掙紮。


    “沈少,你平時吹噓的修為呢!快把這些煩人的東西解決掉啊,勒死本姑娘了!”


    同樣被纏住四肢掛在空中的沈少弗無奈道:“我也不想這樣,這藤蔓與我修習靈訣相似,我也沒有克製的辦法啊。”


    “沒有辦法不能想麽?”林惜鳶一邊掙紮一邊說話。


    “莫道友,幫幫我!”


    手足無措的沈少弗看到了經過的玉虛宮弟子莫羌丘,於是急忙喊道。


    莫羌丘抬頭一看,有兩個人被掛在了高空,其中一人是女輩,且頗有幾分姿色,於是停下來道:“我道是誰,原來是沈道友,怎麽掛到樹上去了,是這地麵太燙腳?”


    在葉風迂目睹的隕星衝入迷霧林後,又有不少隕星墜落,於是許多人也知曉了這樁事情。


    “莫道友別說風涼話了,救人要緊!”沈少弗大聲嚷道。


    “沈道友莫急,且讓我看看如何解救。”


    莫羌丘說著飛身來到空中,卻是來到了林惜鳶的身邊。


    “這位道友,你如此姿態,讓人垂涎欲滴。”莫羌丘說著,伸出手想去觸碰林惜鳶的臉頰。


    林惜鳶掙紮幾下躲開,然後道:“肮髒!”


    莫羌丘一手拉住藤蔓,另一隻手觸碰到林惜鳶的臉:“姿色不錯,與我結為良緣甚是合適。”


    “莫強求!你當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也不看看小爺我是誰!再對惜鳶無禮,小心我讓你玉虛宮從世上除名!”


    “林惜鳶?”莫羌丘再看了看林惜鳶然後說道:“摘星樓借玉虛宮之名行不義之事,害得我玉虛宮醜名在外,既然副樓主在這裏,不如與我好好商討此事。”


    莫羌丘說完,吞著口水就要上下其手,一條小蛇突然落到肩上,將其嚇了一跳。莫羌丘看著吐著蛇信的蛇,驚恐道:“蛇,老子最怕蛇了!快給我走開!”


    說完胡亂揮舞,小蛇卻在手臂上盤繞起來,一步步向莫羌丘的臉逼近。莫羌丘鼓足勇氣,一手抓住小蛇的頭摔了下去,小蛇墜落到地麵上昏了過去。


    解決掉小麻煩的莫羌丘掐住林惜鳶的脖子道:“這小東西也是你的吧!敢戲弄於我!今日我便讓你嚐嚐我的厲害。”說完嘴便向林惜鳶的臉湊了過去。


    沈少弗怒從心生,周身的靈力霎時狂暴,將纏繞的藤蔓掙脫開來,卻見一道身影先自己一步,將莫羌丘踢飛出去,然後一劍讓其身上多了個血洞。


    被情欲衝昏頭腦的莫羌丘瞬間清醒過來,看了一眼疏於防備留下的傷口,又見空中多出了一個白色身影,急忙飛身落荒而逃了。


    白衣身影正要去追,卻被沈少弗叫住:“多謝道友,不知道友如何稱唿?”


    白衣身影撥開方才被沈少弗靈力爆發而掀起狂風,導致蓋住臉的頭發,吐出幾片樹葉道:“客氣客氣,在下陵山丁容時。”


    一聽對方身份,沈少弗不由得恭敬道:“在下仙藤洞沈少弗。”


    說完又急忙將若無其事的林惜鳶拉過來並說道:“惜鳶,這位是陵山的丁師兄,你也應該見過的,怎麽不行禮?”


    “啊?”林惜鳶像是從驚嚇中迴過神來,然後又急忙說道:“多謝丁道友,呃……丁師兄!”


    丁容時收起飛劍,不解的看了兩人一眼,又飛身而起,去追莫羌丘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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