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子哥,是我錯怪你了。”


    李青石的眼睛中掠過驚喜:“采薇,可願與我去傍溪村?我們一起釀酒,一起度過漫長歲月,一起浪跡天涯?”


    采薇垂頭喪氣道:“恐怕不行,我的爹爹已為我定好了親事。”


    “元當戈?”


    李青石已大致從葉風迂口中了解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采薇默默點頭。


    李青石拉住采薇的雙手:“采薇,我已經失去過你一次了,我不想再失去你了,管他什麽親事,跟我走好不好?”


    采薇見李青石情感真摯,自己堅信的爹爹的話語有些動搖。


    “青子哥,我答應你。”


    “采薇,你是我見過最好的姑娘。”


    “花言巧語,對了,我們的芒鼠呢?”


    聽到“芒鼠”二字,葉風迂衣袖中的飛雪突然竄了出來,讓在門外偷聽兩人講話的葉風迂有些尷尬。見兩人開門出來,幹咳道:“今晚的月色不錯,嗯……不對,月亮呢?”


    “風迂,我知道你在偷聽,就別裝了。”


    葉風迂將兜帽戴上,準備迴房。聽見采薇喊道:“風迂哥哥,為何芒鼠成為了你的靈寵?”


    “這個說來話長,不如改日再說。”


    葉風迂說著迴到了房間裏,隻留兩人在查看飛雪是否無恙。


    “無名小賊,快把采薇交出來!”


    葉風迂聽到客棧外有人叫囂,便出來查看,原來是元當戈帶領著幾個仙階修士將客棧堵住,要李青石交人。


    李青石與采薇並肩走出,並開口道:“不知道友為何前來,又所為何事?”


    見李青石裝糊塗,元當戈大聲道:“你與同夥勾結,搶我寶盒不成,便將其損毀,還擄去采薇,當真膽大包天!”


    見李青石不作言語,元當戈感覺自己已經占據了上風:“既然不說,便是承認自己的罪狀!看我擒你!”


    元當戈將有些破損的盒子再次拿了出來,從裏麵飛出麵目猙獰的兇獸,衝向李青石。


    李青石召出翠竹,將采薇攔在身後,不過依然無法抵擋兇獸的攻勢,有些力不從心,於是打算轉變招式。


    元當戈見李青石疏於防守,於是操縱飛劍從李青石側麵襲擊。


    李青石變換了位置以用出新的招式,而采薇的反應慢了一步,飛劍擦身而過,在采薇背上留下一道血口。


    藏在客房中的欒川見狀就要出手,卻被葉風迂攔住:


    “靜觀其變即可。”


    長安集市上,向家主正在閑逛,忽然聽到有兩個婦人仿佛說到了自己:“聽說那邊元家的小少爺與人起了爭執,我們快去看看。”


    另一個婦人迴道:“當真?老娘最喜歡看熱鬧了,且去瞧瞧。”於是兩人朝客棧方向趕來。


    見采薇受了傷,李青石懊惱自己一時疏忽大意,這才給了元當戈可乘之機。見兇獸依然不依不饒地糾纏不休,李青石在步法變換間畫出了一個圖案,圖案成型後發出耀眼的光芒,奈何修為不夠,隻能短暫抵擋兇獸的攻勢。


    隨著一人一獸的纏鬥不休,元當戈已失去了耐心,準備讓眼前這個礙眼的家夥消失,隨著元當戈手訣變換,兇獸化作一道殺氣橫飛的飛劍刺向李青石。


    “住手!”


    元當戈還未得逞,便被趕來的向家家主止住。


    “爹爹!”采薇驚喜地喊道。


    向家家主關切地看了一眼采薇,然後將元當仁逼退了好遠。


    “竟然下此狠手,我以為你們之間的婚約不如就此作罷。”


    說完禦劍將采薇帶走,並帶上了李青石。


    客棧才剛平靜兩日,又被元家家主找上門來。


    客棧掌櫃略感無奈,這兩天來的都是自己不敢得罪的人物,這小店再這麽下去,遲早要玩完。


    但想歸想,還是帶元天意來到了內院。


    葉風迂已在院中等待:“元家主,我等你多時了。”


    元天意略感疑惑:“等我許久?以你的修為,還不足以讓我懼怕。”


    葉風迂擺了擺手:“我看不然,實力尚不如隱劍門的元當仁道友。”


    “嗬嗬嗬,小友真會說笑。”元天意用神識查看一番並沒有發現異常後,輕蔑笑道。


    “那個做事畏手畏腳的元當仁,正是我元家之人,不過命數不好,在陵山秘境中已經送了性命。”


    “還有這等事?”葉風迂裝作不解道。


    “你不知道的多著呢?按常理來說,本應是他繼承家業,奈何他一心從商,不問修煉之事,最後鬧得命喪黃泉,可悲,可悲。”


    葉風迂抱臂道:“元家主與此時此事想必也逃不了幹係罷?”


    元天意興致勃勃道:“不過略施小計,我這可憐的兄長便帶著秘密消失在大漠之中,再也無人知曉其中緣由。”


    “可惜,叫元當仁那孩子給逃了迴來,不過一個失去雙親的遺孤,也不足為懼。他若安分過完這一生也就罷了,偏偏要想著拿到飛龍石,加入執刑司。那我也就隻好再送他一程。”


    葉風迂詫異道:“賀兀!”


    “孺子可教!不過可惜,你很快便要要步他們後塵!”


    元天意說完雙手飛速結印,葉風迂腳下浮現出陣法的輪廓,暗覺不妙的葉風迂幹脆放棄了掙紮,準備聽天由命。


    向家客堂中,向家主左右為難道:“李公子,我聽采薇提起過你,也知你為人謙卑,儒雅隨和。心中也有幾分讚賞,不過在京城,並非隻靠滿腔熱血便能成事。”


    李青石聽到此處,心中“咯噔”一下涼了半截,不過還是極力遊說道:“即便來者不善,即便眼前有千萬重險,我還是想試一試……”


    “可是采薇,你忍心讓她涉險麽?便如前幾日那般?”


    李青石沉默了,畢竟自己的確沒保護好采薇。


    正在這時,外麵走進來一個家丁,在向家主耳邊嘀咕了幾句,向家主臉上便多了幾分笑意:“也許真是蒼天有眼,元兄終得沉冤昭雪!”


    見李青石不解,於是又說道:“便是元當仁的父親。”


    李青石從葉風迂那裏聽過這個人,雖然不知來龍去脈,卻還是道賀了一番,至於真實情況,隻有親眼目睹的葉風迂知曉:


    眼看自己便要被困在陣法之中,葉風迂選擇無動於衷,下一刻縛靈陣的形狀陡然出現,將發現情況不對便要逃走的元天意困住。


    隨後執刑司的人現出身形:“多謝相助,不知道友何門何派,他日也好登門道謝。”


    “摘星樓。”


    一時間摘星樓這個名字不脛而走,那個身著黑袍的神秘人也成了餐前飯後的閑話。


    “近來事務繁多,我便不隨你們去了,過些時日我閑下來,定隨你娘一同過去看你與青石。”


    “知道了,爹爹。”


    采薇又對其娘親說道:“娘,去了那裏我是否能不練琴?”


    “采薇你要知道……”


    “我不聽我不聽……”


    其娘親見狀,也沒再多說下去,於是兩人迴到了客棧,向葉風迂道別。


    “青子,你這就要迴去了?”


    李青石擺手道:“既然來了京城,自然想要多逛一番,隻是采薇傷勢未愈,實在不宜走動。”


    “一邊說著不宜走動,一邊又急於迴到傍溪村,豈不是自相矛盾?”


    李青石笑道:“這兩者不太一樣,事不宜遲,我們先行告辭。”


    說完兩人向葉風迂施禮作別,看著遠去的兩人,葉風迂吩咐羽瑕道:“跟上去,護他們周全。”


    “是,樓主。”


    葉風迂還以為將此事查個水落石出十分困難,沒想到最後如此容易。又加上執刑司就在附近,葉風迂情急之下傳音過去,沒想到對方竟然肯幫自己的忙,這一切銜接之完美,倒讓葉風迂有些不自在了。


    雖然事情已經了結,不過葉風迂要去一次元家,將《藏天經》殘卷“取”走。這些天下來,葉風迂發現這《藏天經》的殘卷的確非同一般,這麽好的東西,定然不能落在他人手裏。


    至於為什麽元當戈仍在家中安然無恙,葉風迂並不知曉,隻能暗中觀察著其的動向。


    黑暗,充斥著冰冷的空間,一枚玉墜閃爍著紅光,在黑水之中自由飄蕩。


    “何故要殺我?”


    一個白裙女子質問另一個紅色的人影,那紅色的人影身上竄動著火紋。


    “汝不該為情所困,哪怕你所傾慕的人是我。”


    白裙女子哭泣道:“千年以來,你一直都很好,你我也一同做很多事,包括偷偷溜去人界……可你現在怎麽變了,變得十分陌生。”


    “我一直都不曾改變,這一切不過是你的一廂情願,你又何必苦苦糾纏?”


    “倘若……倘若以我之修為消除劫火之危,你是不是就會有空陪我?”


    紅色身影並沒有迴答,反而是義無反顧地離開。


    劫火,已降臨於這方天地,而麵對這一切,紅色人影顯得有些焦頭爛額。


    劫火隕星數目之多,讓眾多地方都變成了火海,紅色身影夜以繼日,讓劫火隕星的數量越來越少,許多地方也不再無緣無故燃燒起來。


    不過紅色身影卻越來越渺小,靈力越來越微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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