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什麽,瞧不起養牛的?可別小看了牛,都是耕地的好力氣,給我黃金萬兩我也不換嘞!”


    “那你說的雲遊?”


    “坐在山坡上看牛吃草,白色的雲彩低的很,仿佛就在自己腳下一樣,再加上風吹的很柔,一不小心睡了過去,難道不是雲遊?”


    “……”


    葉風迂無話可說,不過轉念一想,給了老頭子一拳。


    老頭子立刻倒飛了出去,右臉腫了起來:“小子你我無冤無仇,為什麽下此狠手?”


    葉風迂湊上前去,又將其揪著後背衣物拎起來,然後鬆手丟下,白胡子老頭從地上爬起來,吐出口中吞進的沙礫,又覺得沒有吐幹淨,趕緊到海邊喝了一口海水,立馬表情更痛苦的跑了迴來問道:“小子,我先不跟你計較,你有水嗎?”


    葉風迂指了指小船的蓬,白胡子老頭見狀快步走了過去,要不是腿腳不便,恨不得跑起來。


    見大姐似乎還有事要做,於是施禮道:“大姐,你若是有事迴轉即可,這個老頭沒有修為,我尚可應付。”


    “好,你多加小心,這個老伯好像是前些天跟著一群海內修士來的,那群修士想要懇請島主幫忙修建陣法……”說到此處對方忽然停住了,然後說道:“少島主保重。”


    “好。”


    知道對方是顧及自己感受沒有多說,葉風迂也沒有多問,目送其離開後,跳到了船上。


    原本想要坑老頭一下子,讓其也飛起來,可是自己的修為遠遠不夠,於是隻得悻悻走進蓬中,見白胡子老頭正啃著自己的幹糧,於是惱道:“你這老頭,喝我的水,還吃我的幹糧,快給我下去!”


    “哎呀,好不容易有口飯吃,隻是一點點幹糧,待我迴去送你一頭牛就是!”


    “牛?誰知道你說的是不是真的。”


    鬧劇最後以白胡子老頭被五花大綁,俯身趴在船舷邊,頭露出船身看海收場。


    “老頭,怎麽樣,看海的感覺也不錯吧?”


    “小子,我是有名諱的,不要總是叫我老頭!這樣不好。”不知是何緣故在白胡子老頭說到最後一句的時候,語氣卻變得平和起來。


    葉風迂可不管他語氣是否平和,直截了當地反駁道:“我也是有名諱的,豈能任你叫做小子!”


    “我是尊長,叫你一聲小子又有何妨。”


    “我可沒見你有尊長該有的樣子,反倒是不請自來,害得我幫那位大姐找人的事情都被耽擱了。”葉風迂做出一副嫌棄的樣子,仿佛白胡子老頭是自己仇人。


    “耽擱什麽,你這船不是走著的嗎?”


    “走著?你莫非不知道時間就是生命,我若晚去一會,那位大哥有性命之憂怎麽辦,你讓我迴去如何交代?”


    白胡子老頭不說話了,而是安靜的看著由船首分開的海浪,以及海中的一些景致。許久之後,被困綁著的白胡子老頭試圖翻身坐了起來,像是換了個人似的淡淡說道:“小子,我叫北冥,也是我的道號。”


    葉風迂仍舊對這位不請自來的的老頭的所作所為耿耿於懷,沒好氣的說道:“北冥,哪有用這兩個字作道號的,一般不都是選正派清高的多一些,而且是以‘真人’自居的嗎?”


    “愛信不信,反正我告訴你了。還有,你小子叫什麽?”


    “鄙人姓葉名風,道號單一個‘迂’字。”


    看著葉風迂一臉正經的樣子,北冥忽然笑了起來:“哈哈,沒想到還有比老頭子我的道號更奇怪的,真是‘世界之大無奇不有’。”


    看著北冥居然相信了自己的話,葉風迂有些詫異,仿佛是虧欠對方什麽一般的糾正道:“我叫葉風迂,沒有道號。”


    “你小子居然騙我,看我把你弄到海裏喂魚!”北冥說著試圖站起來,卻一個趔趄差點栽倒水裏,好在葉風迂及時抓住,才讓其幸免於難。


    “老頭,我都告訴你名字了,為什麽還叫我小子?”葉風迂不滿道。


    “你先叫我老頭的!”北冥雖然沒有落到水中,但是對葉風迂的幫助毫不領情。


    “那我丟你下去喂大魚?”葉風迂恐嚇道。


    “別別別,大俠饒命!”北冥趕緊求饒。


    葉風迂見狀也不再計較,而是專心駕駛著漁船,向著輿圖上標記的地方劃去。


    “小姐,你又在喂魚了。”小月從院外走進來,便看到林惜鳶依偎在有假山裝點的小塘邊的石頭上,手中正拿著魚食投喂。


    “是小月姐,怎麽樣,有風迂哥哥的消息了嗎?”


    小月搖了搖頭,看到林惜鳶有些沮喪,於是寬慰道:“執刑司的穀大哥發現,葉公子家門口有人留下了‘滄瀾劍宗’四個字,估計葉公子的失蹤和這個滄瀾劍宗有關。”


    林惜鳶的心情好受了一點:“穀大哥現在何處?”


    “已經迴和州城了。”


    林惜鳶眉心紅色的火焰印記若隱若現,身上紅色火焰紋路也發出火紅色的光芒,不知為何,用神識印記讓不老墜認主後,身上多了許多像是火焰的刺青,無論如何都清洗不掉,好在這種現象隻在運功或者使用靈力的時候才會出現,且有衣物遮擋,並沒有人知道這件事。


    林惜鳶運轉靈力,攤開的右手手心浮空出現一滴透明淚珠,雖說隻有黃豆大小,卻能焚燒木柴,就連金石也無法堅持太久。林惜鳶不小心將手心的淚珠滑入了水中,一池水瞬間幹涸,就連魚兒也都燒成了灰燼,迴過神的林惜鳶似乎有些心疼,急忙道:“再換一池罷。”說完走迴了自己的房間。


    小月聽聞,趕緊吩咐下人去拎來水桶,下人將水倒入水池中時,矗立的假山卻被衝成了粉末融入水中,原本淺淺的池子也變成了一個大坑。


    小月又趕緊吩咐道:“快去把建造水池的匠人找來!這池子怕是要重建了。”


    下人得到吩咐,匆忙的出門去找。小月看著遠去的一眾人,心裏隱約覺得,有些人要遭殃了。


    位於和州以南的滄瀾山,雖然已是秋天,此時依然是一片翠綠景象,山下的竹林也仍舊蒼翠,竹林之中的李青石,仿佛已經忘記了今夕何夕,今歲何歲。


    李青石終於學會了滄瀾劍宗的基礎劍招,也催促著采薇多學些本領,若是以後下山曆練,也好有些倚仗。


    本來輩分不同的叔侄兩人,連連開始稱兄道妹起來,渾然將滄瀾劍宗的門規拋之腦後。當然,也不會有人來管這種細枝末節的事,因為滄瀾劍宗把大部分注意力都放在了千楓島上。


    李青石生的好奇,不知道這小小的千楓島,究竟有何魔力,能讓自己的師父還有掌門如此看重。又想到葉風迂已經迴到傍溪村,也不知道葉叔叔是否已經迴轉……


    “青哥哥,你在這裏想什麽呢?我看你發呆好久了。”采薇從另一間茅草屋中出來,向李青石問道。


    這茅草屋是采薇纏了李青石好久,李青石才幫忙搭的。畢竟孤男寡女,李青石擔心這件事情會遭門派中人議論,或是惹師父不滿。然而事實證明李青石多慮了,壓根就沒有人注意這兩個人,就好像這兩個人與滄瀾劍宗沒有關聯一般。


    “這茅草屋住著可還喜歡?”李青石向采薇問道。


    “這裏很好,不過時而有飛蚊相擾,著實討厭。”


    “你不好好修煉,自然無法長時間維係護體靈力,才會讓蚊蟲找到破綻。”


    “青哥哥,你也不曾好好修煉,又如何防的飛蚊?”


    “自有妙計。”


    “快教我!”


    采薇便要從李青石身上找妙法所在。


    李青石急忙躲閃,采薇追了一會兒,見李青石有意捉弄自己,於是不再追趕,嘟著嘴抱臂而立。


    李青石終於不再賣關子,從腰間拿出了一個香囊:“這是霧芷草加以輔料製成的,帶在身上可驅散蚊蟲,還雙耳一個清淨。”


    “快教我!”


    “青哥哥?”


    “師叔?”


    “……”


    李青石的默不作聲,讓采薇接二連三地改變了稱唿。


    李青石仿佛猶豫了一陣,終於從乾坤戒中拿出來了一個嶄新的香囊,比起李青石身上戴的要精致很多,上麵還繡著花紋。


    抬步走到采薇麵前,李青石小心地將香囊放到采薇手中,然後說道:“這是……我娘給我的,我舍不得用,於是自己照著樣子做了一個用,現在我把這個香囊送給你,你……可要好好待它。”


    看著一臉認真的李青石,采薇答應道:“多謝師叔,我會的。”


    采薇拿過香囊,然後將其佩戴在身上,粉底紅絡的香囊與采薇的白色長裙遙相唿應,看了讓人目不轉睛。李青石不忍再去看,於是出聲道:“采薇,快去修煉吧,實力才能讓你更好地保護心愛的人。”


    “好吧~師叔,你也要好好修煉,這樣就不用我保護你啦!”


    采薇說著蹦蹦跳跳地迴到自己的草屋中,從將要關上的房門縫隙露出臉來,衝李青石扮了個鬼臉,然後關上了房門。


    李青石見采薇安分下來,也迴到自己的房中,拿出了一枚玉簡,用靈力輕輕注入,玉簡上逐漸浮現出白色的文字,開頭兩個字十分顯眼,是為——墨竹。


    這是李青石不久前從藏經閣裏帶出來的靈階功法。在藏經閣徘徊許久的李青石,偶然間目光瞥到了這枚玉簡,看著與別的經書不太一樣,於是就拿了迴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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