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靈·鑰匙。”源稚生念著。


    他的手觸摸著源稚女的心髒,某種力量灌注進源稚女的身體裏。


    這個力量好像是某種鎮靜劑,源稚女狂悖躁動的身體居然慢慢地安靜了下來。源稚生伸出手去,他把自己這位半人半龍的弟弟擁入了懷裏。


    源稚女靠在他的懷裏,他就像是一個幾歲的嬰兒,他的身體在源稚生的懷裏掙紮、吵鬧。最後,他直接牙齒咬在了源稚生的肩上。但他的牙齒不是嬰兒的牙齒,而是龍的牙齒,他尖銳的利牙直接把源稚生的肩膀咬出了一個血口。


    他吮吸著源稚生的血。那些血被他吞進肚子裏,他像是在“進食”。


    路明非看著眼前這詭異的一幕:一隻龍侍像是吸血鬼一樣吮吸著自己哥哥的血液,而他的哥哥正把他抱在懷裏。


    等等,他突然感覺這一切似曾相識。


    對了,他曾經見過的。在鹿野神社,那個“源稚女”就曾經想要咬住那個名叫鹿奈川的女孩的脖頸。但當他清醒過來之後,他看見的人是他的哥哥源稚生。


    “匠心工藝十年傳承,牢記使命不忘初衷啊。”路明非碎碎念吐槽。


    可能源稚生的血統極高所以他血液裏的龍血能夠讓源稚女沉靜,也可能是源稚生的血液裏使用了某種特殊的煉金藥劑。總而言之,每次源稚女失控,他都得喝源稚生這麽一口血才行。


    “對了,你還喝過我一口呢!”路明非突然想起來他好像也充當過一次補血包。在卡塞爾學院的山頭,源稚女朝他打了一槍實彈,那個時候他就趴在他的身體上,用舌頭舔他留出來的血。


    “慣犯啊你是!”路明非憤憤不平。他好像有點明白了為什麽當時源稚女朝他打的是實彈而不是弗裏嘉子彈,可能他要的是他的血,而不是要他在風機委員會的考試中出局。


    “你儂我儂含情脈脈啊。”路明非直接坐在了冰層上。不知道為什麽,此時尼福爾海姆的冰層維持了一種詭異的平衡,索羅門托沒有再進攻,源稚女也沒有再發瘋,他就那麽靜靜地靠在他的哥哥源稚生的身上,他真的就像是一個哭鬧著要母乳的孩子,源稚生的血就是他要的“母乳”。


    突然,


    血月!


    突然,路明非的眼睛中降下了鮮紅的血月。在尼福爾海姆這座空蕩的冰層中,突然落下了一顆被鮮血裹滿的血月。這個血月的表麵布滿了血孔,它降落在冰層之上,它在噴張,鮮血像是擠破的膿腫一樣在漬流。它就在路明非的身前,它龐大得像是墜落的太陽!


    接著,路明非的腦子裏響起了可怕的摩擦聲。呲,呲,呲……呲,呲,呲……由遠至近,由輕至響,就像是燧鑽鑽破石頭的聲音。不過,他聽得越來越清楚,越來越清楚,那燧鑽鑽的不是石頭,而是——


    他的腦子!


    言靈!


    路明非立馬反應過來了,這不是尼福爾海姆的異象,也不是哪裏泄露的龍文,而是——精神類言靈!


    他的大腦額葉在受到攻擊!他看過那個塔克文·加圖索扔在他病房的每一本書,也測試過他能拿到的所有模擬精神類言靈的煉金藥劑。有些精神類言靈會直接攻擊你的大腦,這種言靈是世界上殺傷力最恐怖的言靈,它會在你的大腦裏生出一把刀,它是世界上最精密的腦科醫生,如果你的精神力不如這個言靈的擁有者,你會在一瞬間就腦死亡。


    《托斯卡納防禦矩陣》。


    路明非想起了這本書。不管有沒有料,他像是那些武俠小說的男主角修煉武林秘籍一樣把這本書上的那些招式認認真真地都學了一遍。如果沒有那幾天在醫院的勤學苦讀、宵衣旰食,路明非懷疑自己沒到密基爾河估計就掛了。


    《托斯卡納防禦矩陣》上講的抵禦精神類言靈的方法其實萬變不離其宗,就是要把自己的精神力匯集到大腦皮層。就像別人戳了一槍你要拿盾牌,別人打了一槍你要穿防彈衣一樣。精神類言靈是攻擊大腦的武器,《托斯卡納防禦矩陣》就是在保護你的大腦。


    路明非的武學傳承包括但不限於每天倒立不少於三個小時,每天抽血三管然後不靠外力從針管中吸迴你的血,還有強行改變自己的血管位置、流動方向和速度等等。龍血的流動代表著精神力的流動,會控製精神力的流動才是強者。


    路明非直接一個猴子撈月,整個人倒立立在冰層上。這是人為加速血液流動的方法,雖然很土但是很管用。接著,吸星大法、乾坤大挪移、鬥轉星移、八卦陣……那些書籍上被路明非重新起名的招式路明非一一用出。路明非越來越感覺自己不是省油的燈,放到金庸武俠世界裏估計也是個狠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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