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我以為江海洋聽了我這句話後,會非常著急,甚至發怒的。畢竟他現在針灸心情迫切,畢竟作為他的助理,對於他安排的事情我沒有完成,他肯定不樂意的。


    可是我想錯了,江海洋居然說了一句,“不要緊,我知道你和花姑聯係不上。嚴昊已經告訴我了,他現在就在我的辦公室裏。你也過來吧。”


    我吃了一驚,“董事長你說什麽?嚴昊在你辦公室裏?”


    這實在太意外了。根據我的推斷,嚴昊為江海洋做移植手術失敗後,害怕對方找他算賬,早就躲避起來了。他怎麽可能在江海洋的辦公室裏呢。


    我到了江海洋辦公室,果然嚴昊在。隻見他坐在沙發上,翹著二郎腿,嘴上叼著一根雪茄,看上去很從容。


    而江海洋呢,正在沏茶。我有些發蒙,好像搞反了呀,江海洋應該坐在沙發上抽雪茄才對,沏茶的應該是嚴昊才對,這是怎麽了?


    江海洋沒有注意到我進來,隻見他很認真地沏好一杯茶,然後遞給嚴昊,“這是我國外的朋友給我寄來的,是西方上等的茶葉,你嚐一下。”


    嚴昊呢,居然連站都沒有站起來,而是大大方方接過茶杯,說了一句,“董事長辛苦了哈。”


    這時候江海洋看見了我,馬上和我打招唿,“來,快進來呀。我也給你沏茶喝。”


    我懷疑江海洋是不是腦子有些不正常,他到底怎麽了?不會因為手術沒成功後把大腦神經給影響到了吧。


    等我坐下後,江海洋對我說:“你找不到花姑很正常,因為她失蹤了。”


    我吃了一驚,“花姑失蹤了?這是怎麽迴事呀?”


    坐在沙發上的嚴昊衝我嘿嘿笑了一下,“花姑是你三姨家的親表妹,她失蹤難道你不知道嗎?你可真會裝呀。”


    我這才想起我是說過這話。當時我隨口一說忽悠嚴昊的,沒想到被他記住了。我忽然想到一種可能,江海洋把我叫到他辦公室,對我如此客氣,可能是為了通過我知道花姑去哪裏了。


    我正琢磨時,江海洋已經沏好了茶水,遞了過來,“來,嚐嚐味道怎麽樣?”


    我心裏有些打鼓,對方想幹什麽呢。我看了嚴昊一眼,隻見他眼神怪怪地看著我,好像沒按什麽好心。我想到一種可能,在我到來之前,嚴昊一定和江海洋在商量什麽事情,肯定與我有關。


    “多謝董事長。”我接過茶水,沒著急喝,而是放在鼻子前趕緊嗅了一下,試一下有沒有怪的氣味。


    我擔心茶水裏有毒。雖然我可能想多了,但是直覺告訴我,寧華房地產辦公大樓內部危機重重,危險因素太多,還是小心為好。


    當然,我努力嗅茶水氣味的時候,我努力地去感覺體內那股熱流,隻有能感覺到熱流,就會出現異能,就會產生自我保護。


    可是,我卻沒有感覺到體內的那股熱流。這幾天很奇怪,那種熱流時而有,時而消失,非常不固定。


    見我端著茶水不停地嗅,嚴昊語氣不陰不陽地說了一句,“嗅個毛啊,你難道還想嗅出個花樣不成?”


    這句話說的非常無厘頭。


    我馬上就斷定,嚴昊中的迷幻劑毒還沒有消除。炮哥曾經下過定論,說塗抹在桃源仙境圖的毒非常厲害,嚴昊中毒之後,會先變成二神經,再變成神經,最後發瘋死掉。就目前嚴昊表現的狀態看,他應該仍處於二神經狀態。時間過去了這麽久,他的病情沒有往深處發展,應該得益於他是內分泌專家,他一定有針對性的治療過。


    我沒有搭理嚴昊,輕輕抿了一口茶水後,我把水杯放到一邊,對江海洋說:“江總,有什麽事情你隻管吩咐。沒必要這麽客氣。”


    “聰明。”江海洋讚賞地看了我一眼,開口道,“其實我找你,就是想知道花姑到哪裏去了。”


    對方這句話說得很怪。明明在電話裏他對我說知道我和花姑聯係不上,就在剛剛他還說我找不到花姑很正常,因為花姑失蹤了。怎麽會毫無邏輯的說這句話呢。


    見我一臉茫然,江海洋嗬嗬笑了一聲,“你不要誤會,我相信你並不知道花姑到哪裏了。但是,花姑不是你三姨家的親表妹嗎,你去你三姨家問一下,應該會知道花姑下落的。”


    我頓時有些無語。本來瞎忽悠嚴昊的一句話,居然傳到了江海洋的耳朵裏。


    肯定是嚴昊告訴江海洋的。


    望著坐在沙發上得意洋洋的嚴昊,我有些明白了,明白為什麽江海洋給他親自沏茶對他那麽客氣了。應該與嚴昊給他提供了如此有價值的信息有關。


    我沒辦法解釋,我隻好說:“那我就去我三姨家看一看吧。不過,我不敢保證就能打聽到花姑的下落。”


    說完,我就要走,江海洋把我喊住了,“別急。我還有話要問你呢。”


    “董事長有什麽話盡管問,隻要我知道,肯定告訴你。”


    “你三姨家這個叫花姑的表妹到底是個什麽情況啊,請你詳細的說給我聽一聽。”


    一聽這話,我暗暗叫苦。


    說實話,我對花姑的情況根本就不了解,我和對方也沒有打過交道。我記得很清楚,是牛莉莉帶著我去見炮哥的時候在炮哥私人會所見到的花姑,當時花姑手裏拿著一根明晃晃的銀針正給炮哥紮針。從那之後我再也沒有見過花姑。花姑對我來說,就是謎一樣的存在。如果非問我對花姑有什麽印象,印象有兩個,一個是美,古典類型的美,好像從古畫上走下來一樣。另一個印象是對方沒說過一句話,我一度懷疑對方是啞巴。


    見江海洋一臉期待地望著我,我馬上拿定主意,信口胡謅吧,也隻有這樣了。


    我看了一眼嚴昊,隻見對方很認真地望著我,一臉渴望的樣子。我還是第一次見嚴昊這樣子,心中不由好笑。可以想象,這家夥和江海洋一樣,同樣對花姑充滿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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