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州市地下暗勢力有三大派係,分別是黑蠍會、毒龍會和菊花會。其中張小五就是黑蠍會的人,蟹老六則是毒龍會的人。三個派係為了地盤和利益之爭,可以說勢如水火,互不想讓,其中尤其黑蠍會和毒龍會不對付。當我聽說張小五和徐豔豔是高中同學之後,我就馬上找到張小五,把徐豔豔的事情對他說了…”


    “張小五對徐豔豔大加讚賞,他說想不到徐豔豔是一個如此貞烈的女子,以前真是錯看她了。我問張小五怎麽迴事。張小五說,徐豔豔是個很風流的女子,高中時就有很不好聽的綽號。沒等張小五說完,我就把他狠狠批了一頓,我說女人正經不正經不能看表麵,有的表麵很正經,其實裏麵騷,有的看似很騷,其實裏麵一點也不騷…”


    說到這裏,胡手雷忽然打住,“好了,不說了。馬上就要見到徐豔豔了。記住,徐豔豔住在這裏的消息千萬別透漏出去,否則,會給她帶來殺身之禍。”


    胡手雷把我和墩子帶到居民樓一個單元的二樓前,住下腳步,他伸出食指和中指,輕輕叩了三下門,好像對暗號。


    門開了,開門的是張小五。隻見張小五警覺地探出腦袋,看見我,他說:“陳陽,你終於來了,徐豔豔是因為你才出事的,你早該來看她了。”


    一句話把我弄懵了,“因為我?”


    張小五走出來,“徐豔豔就在裏麵,你進去吧。她等你好久了。”說完,張小五對胡手雷和墩子擺了下手,意思是咱們都離開這地方,不要打擾陳陽和徐豔豔。


    墩子離開前,悄聲對我說了一句,“哥,這個徐豔豔是不是對你有意思啊,你可得把持住。”


    “別胡說。我隻是想通過她順藤摸瓜找到那個蒙麵人。”


    “你這麽說,我就放心了。”墩子嘿嘿笑了一聲,“別忘了家裏還有個美麗的嫂子呢。”


    墩子對黃怡佳出軌的事情還不知道。這事我隻能找機會告訴他。


    走進屋,隻見徐豔豔坐在沙發上看電視,她翹著二郎腿,手裏叼著一根煙,旁邊茶幾上有還幾個紅酒瓶子,她眼前有一個高腳紅酒杯,裏麵尚有紅酒的殘液。


    看見我進來,徐豔豔目光閃過一絲異樣,但她馬上就恢複了常態,好像沒看見我一樣,繼續看電視。


    “徐豔豔,你沒事吧?”


    我走過去,和她打招唿。


    “怎麽是你?你來幹什麽?”對方語氣雖然很冷,但,我聽得出,聲音微微有些發顫。


    這時,孟雪對我說過的話迴蕩在我耳邊~~~~


    “女人不理你,其實是她愛上你了,她對你動了真感情…”


    “她希望你在乎她,她才那樣的。我是女人,我懂女人…”


    我注意到,徐豔豔與之前比,有了一些不同。之前的她,舉止風騷放蕩,言語帶著挑逗。現在她依然風騷依舊,但臉上的神色多了一些…剛毅。


    也許,剛毅這個詞不太恰當。但此時我真的不知道用什麽詞來形容好。總之,其神色中有一種倔強的東西。


    我不由心裏一動。


    說實話,我對徐豔豔沒有一點好印象,公共汽車,誰都可以上,對這種女人能有好印象嗎。


    但,自從我上次得知徐豔豔很小的時候,其父母先後去世之後,不知為何,我對她的感覺突然多了一些異樣。另外,周正康教授說過,其實徐豔豔很善良。我覺得徐豔豔本質不壞,她的風騷和放蕩乃生活所迫。


    “我去舅媽墓前,等了你三天。”


    為了得到徐豔豔的信任,不得已,我隻能忽悠。


    “你去我舅媽墓前了?”徐豔豔放下二郎腿,轉臉朝我看來。她語氣不再發冷。


    “是的。”


    “為什麽?”


    “舅媽走後,頭七,需要迴去對老人做最後告別的。”我輕聲,緩緩道,“我以為你會去的,我在那裏等了你三天。沒想到你沒去。不過,還好,有我在。我想,老人的魂魄會安息的。”


    徐豔豔眼圈紅了,她把手裏的煙輕輕掐滅,小聲道:“陳陽…謝謝你。”


    “你不必謝我,因為我對老人承諾過。我要遵守我的諾言。”


    “承諾過?你承諾什麽了?”


    “我對舅媽說過,我要照顧你一輩子。”這話一出口,我暗暗問自己,陳陽,你臉皮這麽厚嗎,你說這話合適嗎,你可要想好了啊。馬上,就有另外一個聲音從我內心深處冒了出來,不錯,我是堂堂男子,一言九鼎,既然我說過照顧徐豔豔,我就要一定做到。


    “哼!”徐豔豔神色恢複了鄙夷,“男人都是虛情假意的東西,你也不例外。你嘴巴說的好聽,其實,你不過想利用我罷了。”


    她很自然地就露出一種鄙夷的神態。


    是女人鄙夷男人特有的神態。


    看得出,這是個與很多男人打過交道的女人,所有男人沒有一個真心對待過她,她早就對男人失望透頂了。


    怎麽辦?


    對方說這話,我反駁嗎?


    一個聲音從我心裏冒出來,陳陽,你也是追過女人的男人,對付這個徐豔豔,你就束手無策了嗎,你也太沒用了吧。


    我不知從哪裏冒出一股勇氣,我一步衝到徐豔豔麵前,伸開雙臂,一下子將她抱住,我說:“豔豔,我喜歡你。真的,我真的喜歡你。”


    “你…”


    徐豔豔顯然沒想到我會做出這種舉動,她掙紮著試圖將我推開,邊推,嘴裏邊呢喃著,“陳陽,你騙我,你騙我…”


    “你覺得我騙你,是嗎?”


    我鬆開對方,指著自己的額頭,“知道這是什麽嗎,我告訴你,這是額頭。舅媽頭七那天,我等你等到天黑不見你來,我跪在舅媽墓前,我哭著對舅媽說,豔豔出差了豔豔趕不迴來,我替豔豔給您老人家磕頭了…”


    戲演的太逼真,連我自己都被感動到了。


    “別說了,陳陽你別說了。”徐豔豔打斷我,她眼圈一紅,雙手捂住臉,低聲哭了。


    “嗚嗚…”


    我再次伸出胳膊,將她輕輕摟住,我輕聲道:“好了,不哭了。老人走的很安心。舅媽不希望你為她難過,咱們好好活著,才對得起她老人家。今後,有我陳陽,你不會再孤單…”


    這次,徐豔豔沒有拒絕我的擁抱,她把頭一下子埋到我胸脯上,繼續哭著,她哭的很傷心,好像受了太多的委屈一直沒機會傾訴,現在終於得到了一個傾訴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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