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你解決困難來了。”


    我上前一步,很認真地對周正康說,“你去年帶著青花罐去鳳凰古城鑒寶時,是不是有人說它是個不祥之物?”


    阿丘看向我,微微點了下頭。


    “是呀,”


    周正康很驚訝地看著我,“你是誰?你怎麽知道這件事的?”


    “實不相瞞,說東西是不祥之物的那個評委是我朋友。”我開始忽悠對方,“那次鑒寶大會我沒去,我那朋友迴來之後,一起喝酒時他對我說今天在鳳凰古城鑒寶台上見到了一個塔型青花罐,東西是唐朝的,是真品,隻是罐子籠罩了一層陰氣…”


    “我說怎麽會有陰氣呢。我朋友說,這物件在地下古墓內的棺材裏呆的時間太久,釉麵有斑斑點點的紅點,應該被死人血浸泡過。所以,此物碰不得。”


    說到這裏,我沒繼續說,而是摸出一根煙點上,不緊不慢吸了一口。


    忽悠人有技巧,說話過程中要善於觀察對方神色的變化。我注意到,周教授聽我說塔型罐有陰氣的時候,他很不以為然,而聽到被死人血浸泡過時,臉色卻是一變。


    我知道,對方已經上套了。這時候,就要吊吊對方的胃口了。


    “是…這樣啊。”周正康恍然大悟的樣子,“怪不得當年在潘家園古玩市場上才標價三萬呢,原來被棺材裏的死人血泡過啊。”


    對方的話卻讓我一怔。唐代的青花罐雖然藝術價值低一些和宋代沒法比,但如此一個尺寸較大的真品,少了10萬拿不下來。


    周正康居然隻花了三萬。


    賣給周正康青花罐的是什麽人?著急等錢用?還是另有什麽目的?


    當然,現在不是打聽這個的時候。


    “這麽說,你們千裏迢迢來找我,是有所指教了?請,裏麵請。”


    見周正康熱情地讓我們進家裏坐,我們三個人也不客氣,抬腳就朝裏走。


    我忽悠周正康的時候,他老婆一直斜眼看我,當聽到“不祥之物”時,她好像想到什麽,看我的眼神頓時就和緩了。我們朝院子裏走的這會,她自語:“怪不得被狐狸精纏上了呢,原來是個不祥之物啊。”


    到屋裏坐下後,我繼續忽悠對方,“實不相瞞,我和我朋友打了一個賭。此次大老遠從南方跑到北方一路打聽周教授你的下落,正是為打贏這個賭。”


    周正康一臉迷茫,“打賭?”


    “是的。我朋友說東西上有陰氣,不能放在家裏,得趕緊出手賣掉。否則,持有東西的這個人就會倒黴。我不信,就和朋友打賭。這不,為了證實我朋友的話真還是假,我們就趕了過來。”


    墩子很認真地補充,“我哥就是這麽一個執著的人。”


    “你們…救了我的命啊。”周正康忽然激動起來,他抓住我的手,連聲道,“你們來的太好了,太好了。你們要是不來,我周正康真就含冤而死了。”


    說完這話,他眼圈一紅,一滴老淚從眼眶裏滾了出來。


    周的老婆來了興趣,一掃母老虎形象,很認真很小心地說:“一看你們幾個,就是有道行的人。我想問一下,是不是我丈夫被陰氣迷了心竅才去找小三的呀?”


    我沒敢應聲。隻一眼我就看出來了,周正康是個標準的老學究,這種人是不會找小三的,況且都六十多的人了,荷爾蒙早就殆盡了,給他個小三他也享受不了啊。更況且,周正康眼鏡片很厚,眼近視的很厲害,就這視力,找孔都困難。


    墩子煞有介事道:“不錯,夫人說的正是。罐子內有狐狸精的陰魂,正是狐狸精從中作祟,把老教授迷亂了心智。”


    我暗暗擔心,我可以胡說八道因為我能圓過去,墩子不行,他是信口開河,萬一對方和他認真起來,就會立馬破綻百出。


    還好,周的老婆居然相信了墩子的話。看得出來,她自己也很難相信自己的丈夫會幹出那等齷齪之事,除了狐狸精這個說法解釋的過去,其他解釋很難站住腳。


    把周的老婆打發走後,我開始了解事情的真相。我問周正康:“老周,我聽說東西一開始不在這裏,在你原來住的地方,搬家時被搬家公司老板看上了想從你手裏買走,是這樣嗎?”


    “是這樣。”


    “搬家公司的名字是不是叫螞蟻搬家?老板是個女的,叫孟雪,長的很漂亮。對不對?”我問的很直接。


    周正康唿的一下站起來,“不錯,是叫螞蟻搬家這個名字。我知道老板姓孟,是不是叫孟雪我不知道,不過,既然姓孟,叫孟雪應該錯不了。人,很年輕,也很漂亮。”


    我頓時有些呆愣。


    李書記說搬家公司老板想買周正康的塔型青花罐時,我腦子裏就蹦出孟雪,不過,我聽到周正康說中計了時,就馬上把孟雪的螞蟻搬家公司給否定了。理由很簡單,周正康肯定中了美人計,孟雪是不會幹這種事的。


    可,我還是忍不住想求證一下,當我直接提到螞蟻搬家和孟雪時,對方竟然給出肯定的迴答。


    這,太意外了。


    “這位先生,你…怎麽了?”見我發怔,周正康不解地問了一句後,隨之道,“難道,你和這個姓孟的老板打過交道?”


    “哦,”我迴過神,“沒有。沒打過交道。我聽說過。”


    “聽說過?”周正康更加不解,“先生是南方人,怎麽會知道這裏有螞蟻搬家公司?而且還知道老板是個女的?”


    我看出來了,周正康已經開始懷疑了。首先,我說話口音是本地人,與南方一點關係也沒有。其次,塔型青花罐本是對方的摯愛,卻被搬家公司老板看上並提出收購,這事本身就有那麽一股不對勁。而我呢,直接說出搬家公司的名字和老板的名字,顯然,好像我有備而來。


    怪我剛才心急了。


    隻有再次把阿丘搬出來了。


    我指著阿丘對周正康說:“我這位朋友對陰陽八卦很精通,來寧州市之前,他就推算出那個唐塔型青花罐已經到了一個姓孟的女人手裏…”


    說到這裏,我看了阿丘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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