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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知暖不記得自己是怎麽走出手術室的,靠著醫院的牆,像一具行屍走肉一般目光呆滯的盯著前方。


    意識逐漸模糊。


    “陸知暖!你還我父親的命來!”


    不遠處,醫生大吼把走神的陸知暖嚇醒了。


    “您不能去!保安!保安!”


    那人拿起手邊的儀器大力的向陸知暖甩來,陸知暖被及時趕來的穆婷婷堪堪拉起,躲過了這次攻擊。


    “你幹什麽!她是醫生!你怎麽這樣對她?”


    穆婷婷生氣的朝那人吼道,剛剛做手術的那些護士把他攔在陸知暖前麵。


    別人不清楚,這些護士可是清楚陸知暖的情況的,這麽長時間的相處以來,她們都看得出來陸知暖是一個心地善良的人,她們看到這人氣勢洶洶的朝陸知暖走去就把他攔下了。


    “保安!快把他請出去,他想攻擊我們的醫生!”


    遠處,拿著電棍的保安迅速趕了過來。


    “就是她這個臭娘們害死了我的爸爸,我爸爸明明昨天還好好的!怎麽今天進了你的手術室就躺著出來了!”


    “你父親本來就生病了,哪裏是好好的?”


    “我父親進去之前還跟我們說著話呢,他身體硬朗著呢!怎麽出來就蓋上白布了!”


    保安見狀把他拖了出去,聲音離陸知暖越來越遠。


    “哎,陸知暖你別去,你就呆在這兒。”


    穆婷婷見陸知暖一副要跟過去看看的樣子,立馬把她拉了迴來。


    陸知暖此刻臉色蒼白的嚇人,穆婷婷可不敢讓陸知暖有什麽閃失。


    “哎喲喂,老天無眼呐,這麽大個醫院害我爸爸的性命啊,這醫院拿病人做實驗啊!”


    最後那句話喊的尤為大聲,不一會兒醫院門口就站了不少人。


    看著人聚集的越來越多的街道,那人哭的更慘了。


    餘光瞟到已經有人拿出了手機錄像,那人又開始了自己的表演。


    “裏麵的那個陸知暖陸醫生拿人體做實驗呐!把我好端端的父親給治沒了。”


    “怎麽迴事兒啊?這醫生怎麽能這樣啊?”


    “就是啊,還白衣天使呢,怎麽能幹出這種傷天害理的事情來。”


    群眾聽到這聲音感覺聰明的自己猜到了些什麽,就開始抨擊陸知暖。


    “陸知暖!你還我父親!”


    那人見群眾開始議論了,就大聲一吼想要再添一把火。


    “你胡說什麽?你父親推進我們手術室的時候就已經斷氣了,我們要做心肺複蘇可是你們攔著的。”


    一個小護士聽不過去這人胡掐,用事實與她反駁了起來。


    “還不是第一次從你們手術室裏推出來以後我父親就斷氣了?然後你們還又要推進去,肯定是掩蓋你們拿病人做人體實驗的罪行去了!”


    “我的天哪,這醫院居然搞人體實驗。”


    人群中不知是誰大喊了一聲,群眾們就都開始罵這家醫院了起來。


    “主犯就是這個陸知暖!她簡直就是個惡魔!”


    那人一聽這方向帶偏了,他的矛頭是要指著陸知暖的,他相信那些人把視頻發到網上,陸知暖一定會被大家罵死。


    溫墨聽到吵鬧聲本來無心參與,但一聽到陸知暖的名字就趕快跑出來了。


    “你怎麽了?”陸知暖上方響起來溫墨關切的聲音。


    陸知暖僵硬的抬起頭,眼神卻毫無任何波動。


    “你相信我嗎?”


    溫墨愣了一下,下一刻綻放一個安慰的笑容。


    “傻瓜,說什麽話呢?你的能力我還不清楚嗎?你啊,就是太單純了,低估了人心的險惡。”


    溫墨心疼的看著陸知暖,他覺得陸知暖和葉暖一樣都是個缺愛沒安全感又單純的小傻瓜。


    陸知暖迷茫的看著他,她也知道這一次並不是她做錯了,可問題是,如果這件事情也是和之前那些要害死她和謝時易的事情是連環的,那這一次也下了太大的成本了吧。


    有必要拿一條人命來害人嗎?


    陸知暖還記得剛看到病人的時候病人隻是一副很痛苦的表情,雖然沒有很多的表情,但能看到出來還是個活生生的人。


    後來治好了病人之後病人的麻藥的藥效還在,病人睡著了,似乎在夢裏緊縮著眉頭。


    前一段時間還活生生的人,體溫漸漸的變低,便涼。


    手最先變得冰涼,彼時她做心肺複蘇的時候胸部好有點溫熱,隨著時間的流逝,胸部也慢慢的涼了。


    陸知暖陷在在迴憶手術台上的泥沼裏出不來,溫墨看著這樣子心疼的抱住了她。


    本來一聽說陸知暖迴來了,他就準備好了要與陸知暖一起做實驗的工具,誰知道陸知暖這手術一做就是四個小時,他好不容易看到她了還是這幅樣子,溫墨越想越心疼。


    這種對病人認真負責,明明是個醫生卻還沒有見慣人情冷暖,看透生死別離。


    還有陸知暖習慣性的小眼神,都不由得讓溫墨的心裏把她和葉暖重疊了起來。


    不,她不是葉暖的替代品,也不能是替代品。


    無人可替代葉暖,陸知暖也不會替代任何人。


    溫墨輕輕的把陸知暖攬進自己的懷裏,想要給她一個溫暖的依靠,帶給她一點安全感。


    “陸知暖,你真的像極了我以前一個朋友,有時候我都會懷疑你就是她變得,她換了張臉又換了個身份繼續來到我身邊。”


    還在發呆階段的陸知暖聽到了這段話,卻沒深想其中的意思,也沒理溫墨,繼續呆滯的目視前方。


    不一會兒,像是醒悟了似的,慢慢的站起來,正好這是謝時易給她打電話了。


    “暖兒,今天還好嗎?”


    陸知暖聽到謝時易溫暖的聲音,就像是摔了跤的小孩看到了媽咪似的,幾乎是理科眼淚就掉了下來。


    但還是強忍著不讓謝時易聽出什麽端倪,謝時易的腿還不能像一個正常人一樣使用。


    傷筋動骨一百天,她害怕謝時易擔心她立馬趕來醫院。


    溫墨看到陸知暖這樣子,不用說也知道在陸知暖心裏謝時易的位置比他高不少。


    溫墨自嘲的笑了笑,看了趕迴來陪陸知暖的穆婷婷,默默的離開了。


    蘇秦接到了穆婷婷的電話,向謝時易匯報了一下,就趕緊來醫院從後門偷偷的把穆婷婷和陸知暖兩個人都接走了。


    謝時易這邊得到消息,立馬告訴了偵探。


    “暖兒,暖兒你怎麽了?”


    謝時易看到陸知暖這魂不守舍的樣子別提有多心疼了。


    “時易,”


    “嗯?”


    “不是我。”


    陸知暖可憐巴巴地看著謝時易,帶著眼淚跟謝時易說到。


    “我當然知道不是你了,這是個陰謀,沒關係,她們做事這麽高調,露出的馬腳就更多了,很快就會出結果了。”


    謝時易聯係了幾家娛樂公司,他這種商人沒少跟廣告新聞之類的公司打交道,聯係了幾家關係好的,發現他們公司的投稿箱裏都有今天醫院門口的視頻。


    花了點錢給視頻改了個標題,謝時易又繼續抱著陸知暖哄。


    好不容易把陸知暖哄的差不多了,一個電話打過來又把陸知暖給嚇到了。


    她現在都有點不像上網,想也知道網上肯定又是一堆人抨擊她“那人體做實驗”。


    互聯網時代傳個謠言簡直一塊錢成本都不要,隻要隨便來張嘴一哄,即使是沒有邏輯的語言都有很多人相信。


    “查出來了?”


    謝時易停留了一會兒,又開口。


    “幹的不錯,等下聯係助理把尾款結算給你。”


    “暖兒,查出結果來了,我們要不要一起去看看?”謝時易溫柔的看著陸知暖,生怕她再受刺激。


    跟著謝時易一起坐車到了警察局,這裏一臉糾結的蘇秦等了他們很久了。


    “劉警官,你好。”謝時易向一個故人打了個招唿。


    “進去看看吧。”對方禮貌的迴以一笑,伸出手請他們兩個往裏麵走。


    坐在審訊室裏的,赫然就是白天給她送花的老板娘。


    不過此時的老板娘完全不是早上看到的樣子,現在的她麵目猙獰,惡毒的盯著攝像頭。


    “裏麵的人說,如果是你們來了,她想請你們進去坐坐。”


    劉警官一臉尷尬的跟謝時易說到,裏麵的人放在平時也是他不惹不得的,隻要她還沒被定罪,她的一切合法要求都是可以盡量滿足的。


    畢竟這女人的不要臉他以前是見識過的,能把那些男人耍的團團轉,為了滿足自己的虛榮心誰都能利用。


    謝時易看了一眼陸知暖,見陸知暖點了點頭後,率先走進了審訊室。


    審訊室椅子不多,裏麵的警官為了給她們騰位置,也為了方便他們講話,就出去了。


    “嗬!兩個賤人可真是命大!居然還沒死。”花店老板猙獰的看著這兩人。


    蘇秦看著監控裏的那個女人,實在是無法把她和花店裏那個美麗的女老板聯係一起。


    “我實在是記不起來跟你有什麽仇怨,你為什麽要一而再再而三的害我們?”


    “嗬,你們害的我的兒子被拐到一個連我都找不到的地方去了,誰知道我兒子現在還活沒活著,我殺了你們兩個都不足以泄憤!”


    女老板像是瘋了一樣對這兩人咆哮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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