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淺前往看守所探望了自己的爸爸。爸爸的狀態還算過得去,隻是皮膚變得黝黑,人也消瘦了一些,但整體身體狀況還算不錯。


    這讓林淺放下心來。


    她依舊像往常那般,白天去上班,晚上則到餐廳給學生輔導功課。這樣的生活雖然很疲憊,不過收入倒是能增加一些。


    一個星期過去了,林淺都未曾見到趙子墨,後來從報紙上得知他是出差去了。


    趙子墨蒞臨海市,應邀出席了一場匯聚各界名流的盛大酒會。在這場星光熠熠的宴會上,他身著一襲剪裁得體的黑色絲絨禮服,內搭潔白無瑕的風琴褶襯衫,並以一條精致的黑色領結點綴其間,整體造型彰顯出非凡的品味與高雅的氣質。他矗立於熙熙攘攘的人群之中,猶如一顆璀璨的明珠,周身環繞著一種難以言喻的尊貴與風華。


    在趙子墨的身旁,依偎著一位容貌傾城的女子,她正是那位在影壇上屢獲殊榮、聲名顯赫的女明星。趙子墨的手臂輕輕環繞著她的腰際,而這位平日裏在聚光燈下自信滿滿的女星,此刻卻宛如一隻溫婉的小鳥,依偎在趙子墨的身旁,兩人站在一起,無論是外貌還是氣質,都顯得異常登對。


    目睹這一幕的林淺,緩緩地將手中的報紙折疊起來,她在心中暗自思量:還好,自己未曾有過那份不切實際的妄想,以為趙子墨對自己的情感會是獨一無二的。畢竟,像趙子墨這樣傑出非凡的男子,身邊圍繞著眾多優秀的女性,本就是再自然不過的事情。


    又過了兩日,趙子墨出現在餐廳裏。


    他像往常一樣點了餐點,餐食很快就被服務員端上桌。可是,趙子墨隻是心不在焉地看了看那些食物,僅僅是稍微動了幾下餐具,便不再理會。


    他慵懶地靠在椅子上,眼睛直直地看著正在彈鋼琴的林淺。


    林淺坐在鋼琴前,手指在琴鍵上靈動地跳躍著,彈奏出悠揚的旋律。她雖然看似專注於彈琴,但其實能清晰地感受到有一道灼灼的目光像火焰一般投射在自己身上。那目光的溫度仿佛要穿透她的身體,讓她有些不自在。


    十點,餐廳到了打烊的時間。


    林淺收拾東西,準備下班。


    當她一切都收拾妥當,準備離開的時候,她下意識地看了一眼趙子墨之前坐的位置,發現那裏已經空無一人了,隻有那幾乎沒怎麽動過的餐點還擺在桌上,仿佛在訴說著剛剛這裏有人停留過的痕跡。


    林淺望著那空無一人的座位,心中竟悄然泛起一陣失落之感。


    當她走出餐廳的時候,一輛奧迪車緩緩地停在了她的麵前。車窗緩緩降下,露出了趙子墨那張冷峻又迷人的臉。


    “上車。”趙子墨簡潔地吐出這兩個字。


    林淺的內心有一瞬間的猶豫,她的腳步也略微停頓了一下。不過,在短暫的思考之後,她還是伸手打開了副駕駛座的車門,然後坐了上去。


    趙子墨隨即發動了車子,汽車平穩地啟動了。過了一會兒,他側過頭看了林淺一眼,輕聲提醒道:“安全帶。”


    林淺的臉一下子就紅了起來,她有些慌亂地伸手去拉安全帶,然後迅速係好。


    她的目光不由自主地開始打量起趙子墨來。此時的趙子墨,身上僅僅穿著襯衫和西褲,那件外套被他隨意地扔在了車後座上。


    趙子墨似乎察覺到了林淺的目光,他微微側過臉,輕聲開口問道:“我很好看?”


    “啊?”


    林淺的臉瞬間漲得更紅了,她有些不知所措地將頭偏向一邊,眼睛慌亂地看向車窗外麵,可心思卻全然在身旁的趙子墨身上。


    趙子墨的車停在紅燈路口,他整個身體都側了過來,眼睛一眨不眨地望住林淺。那目光像是一團燃燒的小火苗,帶著絲絲縷縷的熾熱,其中蘊含的那種男女之間都懂的意思愈發濃烈。


    林淺被這目光攪得心裏亂成一團麻,她實在受不住這種曖昧到極致的氛圍,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斟酌了許久才開口:“那天…謝謝你。”


    趙子墨隻是靜靜地看著她,沒有出聲,那沉默像是一種無形的壓力,讓林淺更加局促不安。


    林淺硬著頭皮又說:“前麵有公交站台,這邊有夜班公交。”她的聲音裏帶著一絲急切,像是急於打破這種讓她心跳加速的氛圍。


    趙子墨目光幽深得如同不見底的深潭,他終於緩緩開口:“林淺,陪我待會兒。”


    他叫她林淺……這簡單的直唿其名,在這曖昧的氛圍裏像是一種獨特的親昵,讓林淺的心猛地顫了一下。


    林淺的手指不自覺地絞著衣角,她結結巴巴地說:“我……我不太方便呢,太晚了。”她的眼睛不敢直視趙子墨,可心裏又有一絲期待,像是有兩個小人在心裏拉扯。


    趙子墨微微向前傾了傾身體,離林淺更近了一些,林淺甚至能感受到他唿出的溫熱氣息。他輕聲說:“就一會兒。”


    林淺終究還是不爭氣地心軟了下來。她在心裏暗自懊惱,自己怎麽就這麽輕易地動搖了呢,可是看著趙子墨那深邃而又帶著一絲祈求的眼神,她的心就像被羽毛輕輕拂過一般,防線一下子就崩塌了。


    趙子墨把車開到了一座環山的山腳下,此處荒無人煙,周圍靜謐得隻剩下車子發動機微弱的嗡嗡聲。這寂靜的環境是個幹壞事。


    趙子墨的心情看上去明顯欠佳,他眉頭微微皺著,默默地從身上摸索出一支香煙,手指有些微微顫抖地將香煙叼在嘴裏,然後“啪”的一聲點燃了打火機。


    火苗在黑暗中跳動著,照亮了他臉部硬朗的線條。他深吸了一口煙,煙絲瞬間燃燒起來,發出輕微的“滋滋”聲,隨後他緩緩吐出一口煙霧,那煙霧在狹小的車廂內繚繞著。


    接著,他又一口深一口淺地吸著,像是在借助香煙來排解內心的煩悶。


    他那修長的手指夾著香煙,將手伸到車窗外,手臂來迴晃動著。


    山腳下的溫度畢竟比較低,林淺又身著裙子,裙子的布料很薄,根本抵擋不住這寒冷的侵襲。很快她就被凍得鼻子紅彤彤的,眼角也泛起了些許淡淡的薄紅,這淡淡的薄紅映襯著她那白皙的小臉格外的楚楚動人。


    趙子墨彎下腰夠到放在車後座的外套,然後輕輕扔給林淺說道:“披上。”


    林淺咬了咬嘴唇,她抬起頭看著趙子墨,眼睛裏閃爍著複雜的光芒,有感激,也有一絲羞澀。她輕聲說道:“謝謝。”


    趙子墨將那一支香煙緩緩吸盡,最後一口煙從他口中吐出,煙霧在車廂內繚繞。隨後,他身體緩緩地朝著林淺傾過來,眼神中帶著熾熱與渴望。他的動作輕柔卻又帶著一種難以抑製的衝動,先是鼻尖輕輕觸碰著林淺的鼻尖,感受著她唿出的溫熱氣息。接著,他緩緩低下頭,眼睛微微閉上,嘴唇如同羽毛飄落一般輕輕落在林淺的唇瓣上。


    初時,這一吻是輕柔而試探性的,像是在詢問林淺的心意。但很快,他的唇開始微微用力,更加緊密地貼合著她的唇。他的舌頭輕輕探出,先是沿著林淺的唇縫遊走,像是在尋找入口的精靈。當林淺的嘴唇微微張開一絲縫隙時,他的舌頭便溫柔地滑入,繼而輕柔地纏繞住她的舌尖。他的吻帶著煙草那獨特的苦澀與芬芳的混合味道,在兩人的口腔間彌漫開來。


    他的雙手也沒有閑著,一隻手輕輕搭在林淺的肩膀上,手指微微用力,像是要把她揉進自己的身體裏;另一隻手則緩緩地移到林淺的腦後,手指穿過她的發絲,將她的頭輕輕固定住,讓這個吻更加深入。


    就這樣斷斷續續地吻了一會兒,林淺的神誌在這熱烈的親吻中稍稍恢複了些清明。她伸出雙手抵在他的肩膀上,輕輕用力推搡著,同時嘴唇微微離開他的,輕聲呢喃道:“趙子墨……”


    她的聲音裏帶著一絲哀求與迷茫,眼睛裏閃爍著複雜的光芒,小聲地問道:“我們之間到底算是什麽關係呢?”


    趙子墨靜靜地凝視著她,從她的話語和神情之中,讀懂了她並不願意這樣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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