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我在獵場被人襲擊,從馬上摔下來斷了腿,在附近找到了這枚令牌。”


    梁庭樾迴憶起往事,語氣沉重。


    這段記憶對他來說太過痛苦,每一次提起都是對內心的煎熬。


    “這兩件事顯然是同一個人幹的。”


    淩熠辰低沉地說:“可恨的是,我派人去查,江湖上竟然沒有這令牌的一絲線索。”


    說到這裏,他的目光中透出一股不甘和憤怒。


    停了一會兒,淩熠辰提出了自己的想法:“這塊令牌可能是某個官宦人家私底下養的殺手用的東西。”


    “高官們私下養殺手可是死罪,我們一開始就沒有朝這個方向查。”


    梁庭樾雙手緊握,無力地放在失去知覺的雙腿上,內心充滿了不甘與憤恨。


    “這件事我會讓黑甲軍私下調查。”


    淩熠辰壓低聲音說道,話語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決心。


    “至於你的腿,太後已經囑咐宋曦雲暗中為你治療了。”


    “治療……”


    梁庭樾自嘲道:“我已經不抱什麽希望了。很多名醫都說我的腿廢了,再怎麽治也沒有用。”


    他已經接受了這個殘酷的現實,長時間以來都抗拒任何大夫的診治。


    從滿懷希望到絕望的過程,梁庭樾真的不想再經曆一次了。


    那些痛苦的記憶如同刀割一般,每迴想一次,心中的傷口就撕裂一次。


    “我相信宋曦雲能治好你的腿!”


    淩熠辰堅定地說,語氣中帶著不容置疑的力量。


    他和梁庭樾從小就相識相知,這麽多年來更是像兄弟一樣相處。


    看到好友如今這般消沉的狀態,淩熠辰的心裏滿是酸澀,他是真的不願意看到梁庭樾變成這個樣子。


    他知道,憑借宋曦雲那驚人的醫術,即便是奄奄一息、即將死亡的人都能夠被救活,更不用說醫治梁庭樾的雙腿了。


    她的能力早已在許多人心中樹立起了神話般的形象,而這,也正是他信心的來源。


    這麽多年來的交往,淩熠辰從未如此信任過一個人,這是第一次。


    這份不同尋常的信任令原本意誌消沉的梁庭樾開始產生了動搖,在他的眼中,似乎再次出現了一線希望之光。


    他比任何人都渴望能夠重新站起來,重新感受到雙腳踏實地站在地麵上的那種感覺。


    自從雙腿失去了行動能力後,曾經輝煌的人生仿佛瞬間崩塌,一切都成了泡影。


    昔日所有的榮譽和寵愛幾乎是一夜之間就化為了烏有,他還清楚地記得父親那時候充滿失落和遺憾的目光。祖母臉上寫滿了擔憂與心疼的表情。以及那位表麵上假意關心實則暗藏得意笑容的皇後娘娘。


    “你真的相信她可以治好我的腿。”


    梁庭樾開口重複了一遍這句話,仿佛在嚐試說服自己,也像是在求證一般向淩熠辰詢問道。


    “我相信她!”


    淩熠辰冷硬而又堅定不移的聲音迴應道。


    聽到這話,梁庭樾心中頓時多了一份安定的感覺。


    隨後,他慢慢地垂下了眼簾,閉上眼睛默默向上天祈禱著,希望能夠讓這微小的願望得到滿足。


    “王爺,王妃想知道明天你有沒有空陪她迴娘家一趟。”


    侍衛影六恭敬地稟報道。


    梁庭樾聽聞此言,目光瞬間有些猶豫,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之中,久久未曾迴答對方的話。


    “還是跟她迴去吧,畢竟安平侯府的臉麵不可失。”


    淩熠辰建議道。


    三朝迴門是一個極為重要且傳統的禮儀,不應該讓剛出嫁的新娘獨自一人冷冷清清地迴家。


    這不僅是對妻子尊重的表現,同樣也彰顯了王府對於禮節的重視。


    淩熠辰不由得想起了宋曦雲替人打抱不平時的樣子,她總是那樣正義凜然、毫不猶豫。


    想到這裏,他忽然發現自己好像從來沒有陪同宋曦雲迴過娘家,這讓他有些愧疚和不安。


    不過,淩熠辰也知道,宋曦雲早已與家人決裂。


    那份親情的傷痕已經深深地刻在她的心中,或許她根本不願意再見到他們。


    這種家庭矛盾讓淩熠辰心中也有些沉重,不知該如何是好。


    梁庭樾沉默片刻,似乎也在思考著如何迴應,終於開口說道:“告訴王妃,明天我會陪她迴娘家。”


    他的語氣堅定,似乎決定要陪伴宋曦雲一起麵對這段複雜的過去。


    淩熠辰見他神色平靜,突然又想到了另一件事,不禁問道:“還沒來得及問你,洞房花燭夜過得怎麽樣?”


    他本以為梁庭樾會坦然相告,但沒想到這句話一出,竟像是觸動了梁庭樾心中的痛處。


    淩熠辰話音剛落,梁庭樾的臉色立刻變得鐵青,目光中帶著明顯的不悅,狠狠地盯著淩熠辰。


    他顯然是被這問題激怒了,顯然不想提及那晚的遭遇。


    淩熠辰這才發現他可能觸及到了某個敏感的話題,梁庭樾從懷中掏出一個瓷瓶,猛地扔到了淩熠辰麵前:“這東西,你認得嗎?”


    他語氣冰冷,眼中閃爍著憤怒的火焰。


    淩熠辰皺著眉頭,拿起瓷瓶仔細端詳了一番,感到有些眼熟。


    這個瓶子好像在哪裏見過,腦海中閃現出一幅幅畫麵,最後停在了宋曦雲的身上。


    於是他有些不確定地說:“這好像是宋曦雲的,怎麽會到了你這兒?”


    他實在想不通這個物品為什麽會出現在梁庭樾的手上。


    梁庭樾嘴角抽動了兩下,臉上滿是諷刺的笑容:“這就是宋曦雲的,她讓謝怡微在新婚那天晚上用來迷暈我,好讓人把我弄出去。”


    他一字一句,仿佛每一個字都帶著深深的怨氣和憤恨。


    新婚之夜的經曆至今仍讓梁庭樾憤恨難平,心中怒火燃燒不止,恨不得立刻去找宋曦雲算賬。


    居然指使謝怡微對他下藥,這種手段簡直卑鄙至極,而且整個王府的仆人和賓客都知道他被新娘子迷倒並且丟出門外。


    這樣的恥辱全都是拜宋曦雲所賜,這個仇結得太深,他這一輩子都不可能忘卻。


    淩熠辰聽聞之後,忍不住笑出了聲:“你這人也是夠了,竟然連這麽點小手段都對付不了,也真是太遜了些。”


    話語中的嘲笑意味明顯,絲毫沒有同情之意。


    “影六,趕緊將這位請出府去。”


    梁庭樾已經憤怒到了極點,眼中幾乎要噴出火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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