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突如其來的景象讓一向冷靜的淩熠辰都有些吃驚,但他心裏卻暗自認為,梁庭樾這次確實需要受到一些教訓了,或許這樣才能讓他收斂幾分傲慢之心。


    等到宋曦雲痛快地發泄完心中的怒火後,淩熠辰還體貼地搬來一個凳子,讓宋曦雲坐下,並親手遞上一杯溫熱的茶水,幫助她平息下因激動而引起的口渴之感。


    “趕緊給我滾出去。”


    梁庭樾幾乎是用盡全力咬牙切齒地說出這幾個字,心中對宋曦雲的行為感到既震驚又憤怒。


    世界上怎麽會有這麽霸道的女人呢?


    這個念頭在梁庭樾腦海中盤旋不去,簡直讓人無法相信自己的眼睛與耳朵。


    “叫我滾?你還真不夠資格呢。”


    宋曦雲從懷中緩緩掏出一塊做工精良、刻著複雜花紋的令牌,“看看你認識不認識這個。”


    既然有著太後的庇護作為依靠,還有什麽值得懼怕的呢?


    當看到這塊象征著極大權勢的令牌時,梁庭樾心底頓時湧起了巨大的驚愕:為什麽太皇太後的牌子會在她的手裏?


    緊接著,他忍不住問道:“你怎麽可能擁有太皇太後的令牌?”


    “沒想到你還算聰明,能一眼認出來這是太後的令牌。見牌如見人,現在就立刻收拾一下自己,然後去前廳準備你的婚事吧。”


    此刻的宋曦雲表現得極其囂張,仿佛背後有著強大無比的支持讓她無畏一切困難。


    盡管心中怒氣衝天,但麵對這種情況,梁庭樾卻不敢隨便發作,隻能狠狠地盯著宋曦雲,目光裏流露出強烈的不滿與恨意。


    “你真是太過分了!”


    他一字一頓地說著,語氣中的不甘心與惱怒溢於言表。


    一直默默觀察這一切發展的淩熠辰此時再也憋不住笑容了,他故作正經地喊道:“快來人啊,給康王殿下換一身合適的衣物吧。”


    這一幕徹底激怒了梁庭樾,原本他就已經極度不悅了,如今發現連淩熠辰似乎也開始偏向宋曦雲一方,這讓他的臉色瞬間變得更加陰沉。


    “你竟然也站在她那邊......”


    梁庭樾幾乎是從牙齒縫裏擠出了這幾個字,聲音中透露出難以掩飾的驚訝與不解。


    “殿下,這真是沒轍啊,有太後的令牌在這裏。您要是不滿意,還是直接跟太後說吧。”


    淩熠辰將這一切麻煩都推給了太後,以求自身能夠避免不必要的紛爭和危險。


    “你們兩個,真的……”


    梁庭樾的聲音裏充滿了憤怒和無奈。


    “得了,一個大老爺們別扭扭捏捏的了,趕緊穿上禮服拜堂吧。如果你敢不聽話,我就把這件事鬧到太後那兒去,到時候看你如何收拾殘局。”


    宋曦雲倚仗著太後給予的支持,在言辭上毫不客氣,語氣堅定有力,認為梁庭樾絕不敢違背自己的要求。


    幾位侍女隨即帶來了專為新婚準備的精致袍子,並小心翼翼地協助梁庭樾更換。


    時間悄悄流逝,大約十分鍾之後,已經換上了正式服裝的梁庭樾坐著特製的輪椅被侍女緩緩推出門外。


    正當門扉完全敞開之時,突然間射入的一束異常強烈的陽光幾乎讓他下意識地閉緊了雙眼——由於長時間未能外出走動,他對任何強烈的光線刺激都已經顯得十分敏感與無法適應。


    緊接著,隻見眼前那道敏捷的身影輕巧地一翻手腕,然後便是一根細長且閃著銀光的針尖準確無誤地刺進了梁庭樾的身體某處特殊位置。


    “呃……”


    突如其來的劇烈不適使他不禁發出輕微呻吟,甚至前額也漸漸布滿了因極度不適所引發的小顆汗珠。


    “你到底對我做了些什麽!”


    盡管每一聲質問中皆伴隨著明顯的痛苦感受,但仍舊掩蓋不了此刻梁庭樾聲音中的嚴厲與怒氣衝衝。


    麵對指責,宋曦雲表現得異常鎮定,她輕輕抽出了那枚銀針:“沒關係的,這隻不過是為了幫你放鬆神經罷了。不過你如果膽敢試圖逃離這裏的話,那麽請相信我的話,在不超過三天的時間裏,你不僅會喪失視力雙目失明,而且緊接著你的頭發也將脫落殆盡……”


    “你們這樣做是對整個皇族犯下了不可饒恕之罪!淩熠辰,你就打算眼睜睜地看著他們這樣對待我嗎?”


    梁庭樾轉頭向旁邊那個保持沉默的淩熠辰厲聲問道,眼神之中既有祈求也有譴責之意。


    “康王,請見諒。這幾天屬下的眼睛有些不適,並沒有看清剛剛發生了什麽事情。”


    麵對對方投射過來的目光,淩熠辰最終選擇用這樣一個看似合理實則敷衍的理由來逃避自己應當承擔起的責任,表明了一種置身事外的態度。


    “哼,今天你們兩人聯手欺負我這個孤弱無力者的事,我全都會牢記心中!”


    即使表麵之上似乎暫時屈服於現實的壓力之下遭受委屈,但在內心深處,梁庭樾卻已經在盤算著未來有一天怎樣狠狠迴擊報複今日所有施加侮辱之人了。


    “還在那兒杵著幹嘛呢?時辰已經到了,趕緊把康王扶過去拜堂。”


    宋曦雲見那幾個丫鬟愣在原地不動,一臉嫌棄地斥責道:“康王府的丫鬟難道都這般遲鈍?你們的腦子是不是也像你們的主子那樣不夠用?”


    謝怡微從花轎裏緩緩走出,在丫鬟們的攙扶下一步步朝大廳走去。


    “二嫂,請你多多諒解。二哥的腿腳不便,這次成親隻能由你的新衣和二哥的衣服舉行儀式了。”


    楚君衍皺著眉,語氣有些尷尬地說道。


    這種話他本來是不願意說出口的,可此時也無可奈何。


    迎親的事情尚且能夠由他代替進行,但對於正式行拜天地禮這件事情來說,確實無法代勞。


    隻能讓謝怡微與二哥的衣物一同完成了這場重要的禮儀。


    聽到這裏,謝怡微不禁緊捏著手中的扇子,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盡力讓自己的聲音保持平穩地說:“自然是康王的身體更為重要,至於其他的一些細節上的安排都可以暫時放一旁不管。”


    此話剛一出口,在場的諸多賓客就竊竊私語了起來。


    “瞧這新娘也是夠苦命的,居然連拜天地都要同衣冠一起進行。今天這麽重要的日子,男方都沒親自出席,實在是讓人看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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