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的隊伍就這樣一路前進,但令我好奇的是他們似乎能看清楚黑暗中的東西。


    更加奇怪的是我二叔,我沒有記錯的話,他有散光眼。怎麽可能看的這麽清楚?


    瞬間一種詭異的感覺就生了出來,先是齊雲莫名其妙的消失,現在又是二叔。


    這銅門之後到底是什麽了不得的東西,能讓六叔再一次的騙我,能讓二叔違背自己的原則,不顧生命危險進入這裏。


    長生?可是六叔也說了,世界上根本就沒有正在意義上的長生,普通人長生之法無非就是心態好點。可二叔又是為了什麽?難道說這裏有六叔的秘密,還是說六叔在這裏留下了什麽線索?


    我想除了這個也沒有更好的解釋了,二叔可是一個不會輕易出手的人。他一旦行動,就一定是有了什麽把握。


    二叔他們竟然走出了很遠。


    我生怕被落下,趕緊快走幾步才勉強跟在了一個夥計的後麵。


    來的時候我已經清點過全身上下的物資,此時隻剩下了一把軍刀。除此之外,還有一背包的私人用麵前的黑暗綿延不斷,跟在二叔隊伍的後麵才算是勉強有了一絲的安全感。


    忽然,我的腦海裏閃過一絲不安。


    看來,這個專業的失蹤戶又一次消失在了我的視線裏。還真是不省心啊,就算是在幻境裏也是說消失就消失。


    我苦笑了一聲,點燃了最後一支犀角蠟燭。


    火光燃起之後,我短暫的找迴了一絲的安慰。


    這戲肯定也是這樣,所以他才帶人下來。可是,齊雲怎麽和二叔在一起?他不是六叔的人嗎?


    難倒六叔那次倒鬥,並沒有對這裏造成什麽改動?之後三叔才提成讓齊雲修改這裏陣法嗎?


    這麽說的話,一切就可以理解了,而二叔為什麽下鬥也就可以理解成,為了六叔最後的句而不得已的一次行動。


    而六叔是一個不可能不給自己留後手的人,齊雲就是這個所謂的後手。


    這樣也可以解釋為什麽水道裏的女人甬在主墓室為什麽會跑到水道裏了,因為主墓室的女人甬壓根就沒有離開過主墓室。


    而齊雲做過手腳都女人甬是讓我之後背走的那個這二者並不是一個東西。


    看著二叔的隊伍越來越深入,我不由的心裏煩氣嘀咕。


    這個銅門之後的世界是未知的,先不說這裏的光線怎麽樣。就單說這裏的氣氛,就能讓人感到一陣莫名的煩躁。


    再一個就是這裏的路通往哪裏?還有這裏有沒有什麽人類之外的東西,有沒有威脅?這些問題,目前都無法得證。


    想到了這些我反而又冷靜了下來,漸漸的放慢了腳步。之前的不安和恐懼也此時漸漸的淡化,最後越來越連走了半個小時,這才算是真正意義上的來到了個中轉點。


    說是終轉點,其實就是一個類似於山體鴻溝的兩岸。對麵是一個陡峭的崖壁,我們所站的位置也是一個凸起的崖壁。


    兩個崖壁隻見的距離,據我猜測應該不下幾百米。


    在黑暗的龍照下,對麵的一切顯得十分的肅穆而已莊嚴。


    “二爺,這是?”


    二叔聽大壯發問,深思了幾秒然後說道:“這個,其實我也不是很清楚。隻是知道過了這裏就是真正的終極之地了。”


    我聞聽,先是一愣。然後就說按耐不住的興奮和狂喜,我知道隻要過了對麵就能知道小哥守護的到底什麽。


    到那時候,張家人長生的秘密也會浮出水麵。


    “可是這麽高,這麽遠。咱們怎麽過去啊?”


    二叔並沒有說什麽,隻是朝著斷崖的右側走了幾步。火光照去,隻見黑暗中忽然出現了一條三人環抱的大鐵鏈,不知道通向何方。


    二叔抖了抖鐵鏈,這才知道這二崖之間的鏈接竟然是靠著大鐵鏈,不由的感歎先人的智慧。


    “順著這裏走過去!”


    眾人一看,心中都是一喜。


    但隨即就愣住了,隻見在這鐵鏈的左側五十米的地方又岀現了一條同樣的鐵鏈。


    我不由的心中忐忑,一邊想著當初六叔是怎麽做的,我另一邊握緊了手裏的軍刀。


    二叔一聲令下,算是二叔一共八個人就浩浩蕩蕩的走到了鐵鏈的麵前。


    隊伍分成了兩隊,二叔領一隊,大壯領一隊。正在我猶豫的時候一個聲音忽然從我的身後傳來,定睛一看才知道來人是小哥


    “都別動!”


    隻見他大喝一聲,躍步來到了眾人的麵前。刀已經橫在手裏,然後就做了一個放血的手勢。


    這時候在看二叔等人,麵前的鐵鏈已經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無盡的深淵。


    眾人雯時間都是一驚,下意識的就往後麵退了好幾步,踉踉蹌蹌之下這才站定


    二叔見是小哥,喘了口氣,擦掉眉心的血然後問道:“小哥,你剛剛去那了,怎麽現在才出現。”


    小哥沒有說話,而是看著一塊碑文


    “你看,那是什麽?”瞎子忽然指著那個碑文說道。


    我猛的一愣,心裏的疑惑就更加的翻騰開來。


    “那個秦朝的小篆!”


    瞎子點點頭,問二叔上麵寫的什麽。


    二叔應聲看去,頓臉色一變,轉頭看向小哥。


    “極為昭昭!”


    眾人都是一陣疑惑,都在想這句話的意思。就連瞎子都是疑惑,不由的看向小哥,希望能從他的嘴裏套出點什麽。


    我見眾人這個情況,也看小哥。


    但是小哥依舊沒有說話,隻是把黑金古刀插迴了刀鞘。接著竟然閉上了眼睛,朝著斷崖走去。


    漸漸的他來到了崖壁的邊緣,猛的睜開眼睛。這時候,我就看到他四周黑暗散去了不少。


    漸漸的露出了可視範圍四米的距離,小哥點上了犀燭照一步就踏了出去。


    接著眾人目瞪口呆的一幕就發生了,隻見小哥懸浮在空中並沒有掉下去。


    我靠,這特麽不是人體漂浮術嗎?話說這尼瑪也太詭異了吧?


    二叔見小哥這個樣子,似乎明白了什麽,趕緊命令隨行的人也學著小哥的方式過崖。


    不一會眾人就緊緊的跟在了小哥的身後,緩緩下朝著對麵的崖壁走去。


    “不要朝下看,一直往前走,千萬別迴頭。”


    眾人紛紛迴答知道了,另一邊緊跟著小哥,生怕下一秒會掉下去一樣


    瞎子邪魅一笑,也跟在隊伍的後麵,而我跟在瞎子的後麵。


    不知道走過了多久,四周的黑暗漸漸的散去。這時候,我才知道原來這裏的黑暗並不是真正的黑暗,而是這裏長久以來形成的幻象。


    霧氣散開,我就聽到了之前的車馬集市聲。嘈嘈雜雜之中卻又夾著一絲寧靜致遠,充年代感和沉澱。聽著對麵崖壁傳來的聲音,我不由的放慢了腳步。一瞬間,我仿佛置身於古代的街市之中。


    “捂上耳朵,不要聽。”


    瞎子一句話,把我從半昏半醒的狀態驚了醒來。眾人也都下意識的捂住了耳朵,不再去聽那個聲音。漸漸的那個聲音又遠去了,再也沒有響起。


    眾人走的都有些疲憊了,這才到達了對麵的崖壁。剛剛走過去就看到了一個寬闊的廣場,眾人一下癱軟在地上大口喘著粗氣。


    瞎子坐在了小哥的身旁,有意識沒意識的挑逗著小哥。


    “哎,你咋不帶上你那小相好,我的大徒弟來啊?”


    見小哥沒有說話,瞎子接著說道:“要是他知道你和他二叔聯合起來騙他,會不會恨死你啊?”


    “不知道。”小哥看了一眼墓室的頂子,然後迴道。


    見挑逗小哥沒有意思,他隻好躺在了地上,靠著背囊擺弄黑金刀。


    嘴裏哼著小區,看起來十分的悠閑。


    連我看了,都不由的想這貨到底是來倒鬥還是來度假的。


    二叔點上了一根煙,喘著氣。說到底,他還是上了歲數。


    見眾人一副劫後餘生的既視感,我也坐了下來。


    “小哥,極為昭昭是什麽意思?”


    大壯還是沒有懂,為什麽眾人騰空而不掉下去。


    小哥從地上站起來,緩緩說道:“極為昭昭,字麵意思就是說,黑暗即是光明。當我們閉上眼睛的時候,恰恰能看到這黑暗中的一切。


    它還有一種意思就是,開始即是結束。當我們再次睜開眼睛都時候,就發生了騰空而起但不會掉落的現象。聽到這裏,我才算是明白了。


    相傳在《聊齋誌異》中曾經記載過一個這樣的人這個人叫馮權。曾經是一位秦朝的大臣,天生異瞳,能斷金識假。


    他活了102歲,他臨死前在棺槨的扉麵刻上了這樣的一句話,極為昭昭。


    剛開始,我還並沒有想到這個方麵。但是現在想到了。”


    天地出生之時,天地昏暗。後盤古開天辟地,才有了混沌。


    開始即是結束,黑暗即是光明,極為昭昭?


    忽然我想到了什麽,冷汗猛然的往外冒。


    本來緊跟在二叔他們身後,現在卻被他們落下了很我重新點燃了犀燭照,摸索著向著二叔的位置走去。可就在我定睛看去的一刹那,犀燭照的火光竟然開始搖曳。


    我站在原地盯著將要熄滅的火燭,心裏暗暗咋舌。想起了之前在水道裏的經曆,隨即我就下了一個決定。我猛的將蠟燭的火苗吹滅,眼看著煙絲一點點的騰空,然後又漸漸的化作烏有


    不知道從何時開始耳邊就開始傳來一陣慘叫聲,剛開始它伴隨著這裏流動的暗風來迴飄蕩。


    此時我才聽清楚,那是一聲聲的慘叫聲。詭異而已神秘,仿佛來自地下的惡靈之聲。


    淒厲的喊叫聲聲聲入耳,直叫人聽了不由的毛骨悚然。


    現在我才意識到這樣的事情,曾經發生過,而且就是在這南海王治的水道裏。


    我摸著黑朝著前麵走去,走出去一米之後我才發現似乎撞到了十年東西。


    “哎喲,誰摸你胖爺屁股?不想活了是不。”


    我一聽,不由的熱淚盈眶。


    就在我準備吵他走過去時候,另一個人的聲音傳了出來。


    “怎麽?大名鼎鼎的胖子何時身手和反應都這麽差了啊?”


    胖子聞聽,不由的大罵。


    “你以為胖爺我願意這樣啊?”


    胖子見他不說話,又問道:“凱爺,你確定要瞞著楓子?這次計劃之後再見可就是三年以後了,你可以想好了。到時候你怎麽麵對他,以什麽姿態見他?這是個問題啊!”


    “無妨,我了解他。他會原諒我的!”


    說罷了,又是一聲陰笑。


    一時間我感到前所未有的失落感。


    忽然感覺這個世界已經和我脫軌了,我所擁有的那些微不足道的經曆在此時變得脆弱,甚至是不堪一擊。


    如果這個東西真的不重要的話,那為什麽“它”會找上九門?有又什麽使得九門的後人繼續參與到了這個跨越半個世紀的恩怨中。


    這一切都太可怕了,我一直以為六叔不在,一切本該是他自己承受的東西就會消失不見了。


    但是六叔的消失造就了現在的我,他的局勢現在成了我的。


    正所謂天道好輪迴,不過如此吧。


    極為昭昭,我想我明白了這一句話的本意。


    黑暗中的光,照亮前行的路,一切迴歸本心,人生沒有捷徑。


    六叔隻是想告訴我這句話嗎?那他完全可以給我寫封信或者說是打個電話,他為什麽要以這樣的方式告訴我這個道理。


    從六叔的意思上來說,他消失了那一切就都消失了但我還是感覺殺了六叔我做不到,而且我也不會殺他。麽就應該是六叔想讓我找到他,自己和他做一個麵對麵的交流。


    這樣的話,問題就產生了兩個。一個是讓六叔消失,個是找到六叔,通過他來解決這一切。


    但不管咋麽樣,最後都有一點很重要,那就是找到六叔。


    黑暗中我顫抖著點燃了一隻黃鶴樓,隻見微微著發胖子和凱子還在我的身邊站著討論接下來怎麽辦,總讓我懷疑其實這一切就是真的,盡管這隻是錯覺。


    “凱爺,你這行為叫作死啊!要讓楓子知道了,後果…”


    “嘿嘿,無妨,無妨。”


    說著,凱子扭動身軀朝著一個方向走去,腳步聲漸漸遠去。


    胖子沒有搭話,也朝著腳步聲消失的方向走去,我生怕錯過什麽重要的信息,緊跟在了他們的身後。


    黑暗中亮起了一絲火光,接著就是一片的火光。我清楚的看到了在黑暗中,遠方的位置區域出現了星星點點火光。


    我遠眺過去就看見一個影漸行漸遠,隨即就消失在了黑暗的另一頭。


    之後一隻過了半分鍾都沒有什麽情況發生,隻留下了的麵前的一方能看見的場景。


    隻見麵前不到十米的地方,有一座鏈接斷崖的橋梁,下眺而去也是一片黑色,深不見底。


    我猶豫了,但還是邁出了一步。雖然我極力的抗拒這種類似被人安排的局,但好奇心戰勝了哪一絲的猶豫。


    因為我能隱隱約約的看到一個巨大的青銅門,就在對麵不到一百米的地方莊嚴的簇立著。其他的東西包裹在黑暗裏,無法窺探。


    約摸十分鍾我才算是走到了對麵,與其說是走過去都不如說是爬。因為我的速度像極了在地上挪來挪去的蝸牛。


    所謂望山跑死馬,看起來的距離要比實際上的距離遠的多。


    看了一眼身後的場景,不由的打了一個激靈。這時候才隱隱感到一絲的後怕,身體開始不停的發抖。


    我把燃盡的煙丟到了一邊,重新點燃了犀燭照,我的四周一下亮了很多,青銅門已經能清楚的看見上麵的每一道紋理。


    隻是這扇青銅門,與之前所見到的有一點本質上的區別。


    此時望著青銅門,我陷入了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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