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父親他們從邪莫將軍的墓中出來,就前去找湯王墓的入口。


    當他們找到那個石柱火鳥的大殿時,也以為到了主墓室,他們當時沒有遇到血粽子,而是觸碰到了大殿裏麵的機關,然後整個大殿開始動蕩不安,還有一些大石頭從大殿上方的邊緣滾落下來。


    父親他們就躲進了那條洞穴通道,最後也從裏麵走了一圈又返迴到大殿內,當他們返迴來的時候,晃動已經停止了,父親後來找到了開啟大殿石門的按鈕。


    他們進入石門內在這個墓室裏他們先做了休整,之後對整個墓室進行了考察記錄。


    在這過程中,木野和父親交流了一陣,話語中開始先是對父親的讚揚和仰慕,後來便說了一些父親聽不懂的話,但最後一句父親是聽懂了。


    木野最後說:張先生,我很羨慕你的家人們,能夠慶幸有你這麽一位神明一樣的人存在。


    然後父親問他為什麽送給自己一件長命鎖,木野卻說那件東西是有人讓他拿給父親的,說是對父親來說很重要的東西。


    木野還說,他來這裏的目的就是那人安排的,是要通過父親找到鏡國的寶藏,但是那個人是誰他不能說。


    不過父親在聽到他這番話後,還對他另眼相看沒想到他會告訴父親這些,能夠從容坦白的講出來,也算是個正人君子。


    父親對這個長命鎖也是研究了很久,他也曾懷疑這長命鎖是自己兒子的,乍一看會覺得一樣,但是又發現這長命鎖不僅多了兩個鈴鐺,其花紋與兒子的也是不相同的。


    家裏的這些東西基本都是孩子的奶奶收著,他也很少拿出來看。


    如果說它很重要的話,那就是這長命鎖是孩子他奶奶的。


    父親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家人被威脅了,要不然木野說話的語氣會那麽平靜。


    父親知道自己的家人遇到了麻煩,就想立刻迴到家人身邊,他不想再繼續找下去了,他知道自己的孩子還可以維持十幾年的生命,想想或許陪伴孩子長大也不錯。


    當他做了決定,語氣低沉的對木野說:“寶藏就在這裏,我要迴家見我家人!”


    石壁突然裂開了一條縫隙,那群白覓蟻就如同噴泉一樣從縫隙間,墓室的四麵八方蜂擁出來。


    為了逃命,他們拋棄了那位受傷嚴重的考古隊員,父親深表內疚他發誓如果他們能從這裏逃出去,一定會迴來把他的屍體帶出去。


    在父親他們也察覺到石棺出現異樣之後,他們將那副石棺打開了,就在棺蓋掀起的時候,裏麵是滿滿一棺材的金銀首飾和錢幣。


    在場的所有人都被裏麵滿棺材閃閃發光的金銀財寶給吸引住了。


    但是父親被一束刺眼的金光閃了一下,立刻閉上眼睛,頓時清醒了過來,在看那棺材裏沒有屍骨,棺底放置了一層普通的陪葬品,一些青銅器皿,奇怪的是那些佩戴的首飾按照人的身形擺放在棺材底部。


    在那些陪葬品的周圍還有一些黃色的粉末狀物質,父親一下子就明白了,他們一定是吸入了黃色粉末產生了幻覺。


    所以第一眼才看到棺材裏是滿滿的金銀財寶,越是貪婪的人越癡迷,很難清醒過來。


    陳景被父親打了一拳頭,也清醒了。


    剩下的人和木野,他們在石棺裏大大出手,最後竟掉進了下麵的洞裏。


    父親看出這些令人迷惑的寶貝是不能帶走的,阻止了考古隊員帶走物件做研究,也警告他們迴到在然後考古隊也別在下來的,又怕白覓蟻爬下來,他們就把石棺蓋封上了。


    父親他們來到了一間墓室裏,這裏竟陪葬著湯王的妻妾們。


    大大小小的棺材有八九個,還有幾箱的陪葬品,其中一箱裏麵有幾卷竹簡,父親查看了一下。


    對這些刻有魂穿術的竹簡,父親和考古人員進行了研究,通過對竹簡內容的簡單分析,終於得知鏡國遭受到魂穿病毒感染,並曾有人治愈過。


    本來他們做竹簡記錄一切順利,可是不知什麽原因,木野突然間發瘋起來。


    他整個人就像神經了一般,瘋狂的衝人咬,而其中一個考古隊員被咬傷了,兩個人一起發瘋。


    不得已父親他們就用繩子把那兩個發瘋的人綁了起來。


    然後父親聽到一陣叫聲,就讓陳景和自己去看看,他們剛走沒多久,那個姓曹的考古隊員就跟了上來,說要和他們一起來看看。


    三個人被那莫名的聲音引到了一處墓門前,那聲音就沒有了,父親對墓門的周圍做了觀察判斷這墓門後麵應該是一間墓室。


    打開後就發現巴幹將軍的石像和兩側的石壁畫,而這裏沒有其他相同的通道。


    父親和陳景兩人討論之後,繪製了一張他們從地下暗河的簡單路線地圖。


    按他二人的想法,這巴幹將軍墓的附近就應該是湯王的地下宮殿了。


    但是那宮殿的入口很可能被巴幹將軍給封住了,所以父親他們沒有看到。


    父親他們在這裏待了三天,他們對石壁上的壁畫做了詳細的研究。


    對於木野那兩個人,在他們二人身上發現了奇怪的傷口,傷口的形狀像是被咬傷的,從木野的衣服中發現一隻死去的蟲子。


    這蟲子有尖銳的針須,針須的頂部是一個小圓包與黃豆粒大小,裏麵呈墨綠色,是一種罕見的致幻毒蟲,人被咬之後就算沒有發瘋也會全身起疙瘩生瘡潰爛。


    雖然木野二人已經清醒過來,但他們全身起了膿瘡,需要醫療設備清毒和治療。


    父親與陳景,老曹商議之後決定,還是先把木野和那名考古隊員送上去,然後就是原路返迴去的同時能不能把犧牲的同伴屍體也一起帶迴去,等他們上去之後,再商討是否再次進入湯王墓。


    湯王墓的具體位置父親他們也大致知道了,而且父親做了標記,再下來就會走的容易些。


    但是張青林翻到記錄本第二十幾頁的時候,上麵隻寫了一個日期和一段沒寫完的話。


    “1978年8月18日,今天是下到洛河古墓的第十一天,我們看著一起同來的夥伴在遭受著毒液產生的膿瘡和腐爛帶來的極大痛苦,今天也是對壁畫最後內容的比對,很快我們就可以出去了。


    但是陳景突然跟我說,他那天看到木野和我不同尋常的對話,我就將木野加入這次探墓考究的目的告訴了他。


    “陳景說木野肯定不是單純的為了鏡國的寶藏而來,他把一張從木野身上發現的虎皮卷書拿給我看。”


    然而在“看”字的後麵是一道筆尖劃破的長長劃痕,張青林深深的感覺到父親他們當時很可能遇到了危險。


    張青林合上他父親的記錄本,目光掃向地上的碎石和這條長長壁畫走廊,尋找著是否還有父親他們殘留下的其他東西。


    但在他觀察了地麵上的碎石後在沒有發現任何東西,這時他掃到了石像的那雙手,根據之前自己的幻境,這石像手中握著的是這把禁刀。


    那麽如果這把禁刀,可以放進他眼前這雙石雕手的話,那就說明這把禁刀這是屬於這裏的,屬於這個巴幹將軍石像的。


    張青林這樣想著就把衣服包裹的金棍子,放到那雙石雕手裏,恰好絲毫不差的插進了這雙石雕手中。


    張青林凝視了片刻,眉頭一皺站起身繼續看著。


    “石像原本就在這裏的,那為什麽禁刀會出現在其他的墓室裏呢?難道是父親他們拿過去的嗎?


    還有筆記本中最後父親說,陳景在木野的身上發現了虎皮卷書,那麽虎皮卷書又是什麽?”


    張青林思索著扭頭,就看到白薇薇垂低目光,注視著地上那還算完整的石像腦袋出了神,便問道:“薇薇,你發現了什麽嗎?”


    白薇薇指著石像後腦勺的位置說道:“這裏麵有一個圓洞,現在是空的,但好像之前裏麵放置了什麽東西,看這個邊緣這裏麵的東西似乎是被人取走了。”


    “小姐,你快過來看,這邊壁畫上。”胡革命盯著他身前的壁畫對他們說道:“這壁畫上的內容,像是在說這個國王把自己手裏的東西交給了單腿跪著的這位將軍手裏,應該是一份重要的東西,看這個東西的形狀和表麵的幾道花紋,像是虎皮。”


    張青林快步走了過去在觀察壁畫上的內容後,他臉色頓時一變脫口道:“虎皮卷書?!”


    其他人也都走了過來,“虎皮卷書?是什麽東西啊?””程澈站在他身後問道。


    張青林將他父親的筆記本拿到另一隻手上說道:“我父親的筆記本中有提到這個虎皮卷書,隻是他還沒有寫完應該就遇到了危險。”


    “那你父親有沒有提到怎麽樣才能離開這裏?”白薇薇站在旁邊問道。


    張青林眸光微閃,緩緩搖了搖頭說道:“沒有。”


    程澈拍了拍張青林的肩膀道:“張叔他們肯定是走出去了,這裏沒有發現骸骨,也沒有打鬥的痕跡,不過剛一進來的時候看到地上的碎石像,還真以為這裏發生了激烈的對抗,但是你看石壁上還有地麵上都沒有破壞的跡象。”


    聽程澈說著,張青林又再次環視著周圍的石壁,確實都比較完整並且也沒有看到什麽破損的痕跡。


    也就是說,當時父親他們沒有發生肢體上的衝突,很可能是看到了什麽可怕的東西或是觸碰到了什麽機關,父親他們就逃離了這裏。


    這時候,吳關根瞪圓了眼睛指著壁畫長廊另一端的盡頭大喝道:“那裏有個人!”


    然後大家的目光都轉移到了長廊的盡頭,張青林直視到那邊的石壁門框後麵,似乎是帖靠著一個身穿白衣,歪著腦袋,雙眼放著亮光的人。


    這個人隻漏出了半個身子,歪著頭,仿佛一直在用窺視的目光盯著張青林他們。


    幽暗的壁畫長廊裏空氣似乎在逐漸凝固,一雙雙眼睛都定格在了那雙窺視的目光中


    “鬼啊!”


    靠在石壁邊的江昕月緩過神瞅了一眼,一嗓子就打破了這一瞬間的寂靜。


    她幾乎是從地上跳了起來,臉色十分難看的用手緊緊抓抱著程澈脫下來蓋在她身上的那件外套。


    與此同時,“當哪當哪”一串刺耳的鈴鐺響聲在那邊石壁門框後麵響起。


    大概是江昕月的尖叫聲也嚇到了它,那窺視的目光和那半個側身一下子就不見了蹤影,腳步聲和鈴鐺聲迴蕩在石壁長廊的盡頭處。


    在古墓中除了那隻血粽子,再沒見到其他的東西,張青林一個箭步就衝向長廊的盡頭處。


    白薇薇擔憂的神情瞅著張青林離去的背影,她不知道張青林怎麽了,心裏十分擔心的說道:“還沒有搞清楚那是人是鬼,他就貿貿然追了上去,不行,我要跟上去看看!”


    白薇薇就要跟上去,但是她的腿在之前掉入山洞的時候摔骨折了,剛走出兩步,就被胡革命攔住了。


    胡革命眼睛忽閃了一下,站到白薇薇的身邊,將她扶到了石壁邊坐下說道:“小姐,你的腿傷雖然不嚴重,但不宜多走動,二爺交代了務必把你安全帶迴去,坐在這等著,我去看看。”


    胡革命餘光斜視了一眼吳關根之後,就去追張青林。


    張青林大步跑到石壁門框處看到,兩邊都是漆黑的山洞,他楞了一下,因為鈴鐺聲和腳步聲消失了。


    “喂!俺說你這個臭小子是不是脹膽,真不怕是鬼祟啊,到俺身後麵來。”胡革命帶風似的腿直接跨到了張青林的身後。


    張青林把目光轉向右邊的黑暗裏說了一句:“它不是那個帶我們進入地下暗河的人,身高像是小孩子,身上有鈴鐺聲,你能判斷出那是人是鬼嗎?”


    胡革命向前一步,從上身的衣服內兜裏掏出幾張黃色的靈符紙,拿出一張夾在手指間,放到自已嘴邊念著咒文。


    張青林目光瞥了過去,看到上麵畫著不規則的符咒不由皺起眉頭,他小時候見過不少畫著符咒的靈符紙。


    在他十歲的時候有一次發病非常嚴重,那次確實是非常的兇險,江叔把他送到醫院,但醫生查不出任何問題,就讓他們於家中休養在觀察情況。


    當他們迴去的路上碰到了當時的街坊大嬸,說讓江叔去鎮裏麵的李師那看看。


    李師那看好了不少的疑難雜症,就讓他們去試試。


    江叔說不上相信迷信,但是對這些不認識不熟悉的道門外宗,他還是心存疑慮,就帶著昏睡不醒的張青林去了鎮上李師的家裏。


    那李師見了張青林之後,頓時一個激靈冷汗直冒,二話沒說,就把他剛畫好的符咒直接按到了張青林的腦門上。


    符咒帖完了,李師又取了十幾二十張,依序都帖在了張青林躺著的木板床上,還端了一碗水,一邊圍著木板床走嘴裏還一邊念叨,手還沾了水往張青林身上。


    說來奇怪,李師一係列操作還沒做完,張青林就突然間睜開雙眼,“哇”的一聲嚎哭起來。


    當時也是把江叔看得一愣,但是後來才知道並不是李師的符咒起了效果,而是張青林自己聞聞到了一股熏死人的臭味兒,他才醒過來的,一醒來就看到李師房梁上那吊著的大黃布和腦門的靈符紙,就給嚇哭了。


    李師說符咒是道家的一種靈修哲學,又是心靈最高的藝術升華。


    符是用來調整氣場的,是記號裏麵存儲書符者意念,意念越強存儲的時間就越久,釋放出來的能量就越強,小者可以治病調心,大者可以消災解厄。


    符是溝通人與神的秘密法寶,所以不是隨便可以亂畫的。


    畫符的方法也是有成百上千種,有的是要掐訣存想念神靈隨筆就來,有的是要步罡踏鬥,念動咒語。


    後來張青林對這些符咒又有了新的認識,但是他還是不覺得這東西一定能救人命,還曾想過長大後,要用科學來解釋一切非科學的東西和不明現象。


    就在張青林想得出了神的時候,胡革命對著那張靈符紙吹了一口氣,就看到胡革命的手離開了那靈符紙,靈符紙雖然隻是懸空了一分多鍾,這都讓張青林覺得太不可思議了。


    再看那靈符紙畫圈似的垂直飄落到了地上,緊接著,右邊的山洞裏麵緩緩有光亮照射出來,就聽到山洞裏傳出來鈴鐺碰撞的細微響聲。


    張青林側頭瞅了一眼胡革命,心想:這還真能派上用場,難道那真的有鬼祟嗎?


    然而胡革命定眼瞧了瞧地上的靈符紙,說道:“不對啊,感覺不出來了。”


    張青林還以為胡革命會把那家夥引出來,看來是自己想多了。


    他說道:“什麽不對?它就在這裏麵,如果它是人,肯定知道出去的路,別整你那一套了。”


    說著,張青林就大步向前探著身子。


    胡革命在後麵喊道:“別衝動,小心是隻大粽子!”


    隨著亮光越來越近,張青林還聽到了腳步聲,就在他慢慢走近亮光的終點時。


    一隻胳膊閃電般的摟在了自己的脖子上,讓他一下子唿吸困難,他刹時慌張失措,胳膊也不聽使喚的抬不起來。


    當那刺眼的光照到自己臉上時,那胳膊便鬆開了,光線也移到了一旁,張青林再一看身前,吃驚道:“小安!你怎麽在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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