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斌正在往包裏裝著照片和信,目光一瞟,神色複雜道:“見鬼了!”


    隨後他背上包趕緊轉過身,向黑暗處快步走去。


    張青林也是一驚,按說整個廟堂和寺院全部都坍塌下去,山頭都平了,那密道與上麵的距離間隔有好幾米,如果掉下去,生還的希望很渺茫,除非他們比兔子還快。


    “張青林,你在這做什麽,走了,有事跟你說…”李慶鵬眯著眼睛,小步跑過來,拍著張青林的肩膀說道。


    張青林被李慶鵬一拍,一個激靈瞅向他,又迴頭向黑暗處看去,已看不見許斌的蹤影。


    婉晴和李慶鵬兩人身上沒有泥土,也沒有受傷,看來應該是收拾過,婉晴看了一眼張青林,就向酒店大堂走去。


    進了酒店,他們住的樓層,電梯剛一打開,就看到巴洛克令達倒在走廊裏,再看房間裏,門大敞著。


    張青林神色慌張的衝進房間,看到地上躺著婉晴他們的人,程澈並不在房間,再去婉晴的房間,江昕月也不在了。


    李慶鵬蹲在巴洛克令達旁邊,摸了一下他的脖子,扶起他,大聲唿喊:“達達,達達…”


    “怎麽樣。”婉晴看著他問道。


    “沒事,就是暈過去了,喂,達達,醒醒,快醒醒,出什麽事了?”李慶鵬打著巴洛克令達的大臉。


    “程澈他們不見了!”張青林從房間衝出來說道。


    就在這時,對麵的拐角傳來打鬥聲,張青林和婉晴立即跑了過去,趕到時,看到程澈依靠在下一層的樓梯間,他鼻子冒著血,臉頰也被打腫了,手捂著肚子,疼得他整張臉都擰在了一起。


    張青林跑下去抓住程澈的胳膊將他扶穩,問道:“怎麽迴事?月月呢?還有吳承安他去哪了?”


    “咳…咳咳…他媽的,這群人蒙著臉,沒看清是誰,昕月被他們抓走了,吳承安這家夥不知道在哪兒,讓我再看見他,非要給他厲害看,關鍵時刻竟然沒了人影。”程澈擦著鼻血氣憤道。


    “她應該是被陳公子抓走了,你們看…”婉晴從後麵走過來,把手機遞了過來。


    手機屏幕上是一個陌生號碼發過來的一條信息,上麵的內容大概寫著,讓他們拿著唐高宗陵墓的地圖來交換她。


    “陳公子?陳公子是誰?”張青林和程澈同時問道。


    婉晴收起手機,說道:“陳公子,就是你們在他手上搶走上唐八驥圖的那個人。”


    張青林凝視著婉晴,“我們沒有地圖,她為什麽要抓走月月?”


    張青林問出這個問題後,他才頓時醒悟,推翻了剛才所想的一切,吳承安沒有被他們綁走。


    “是啊,他是不是有病,用昕月威脅咱們,哎呦我去,老張,現在怎麽辦啊?”程澈疼得直叫,捂著肚子向後靠了靠。


    “現在就是要找到他們在什麽地方,想辦法把月月救出來…”張青林握緊拳頭說道。


    婉晴側了一下身,向前走了一步說道:“他這個人,如果沒有十足把握,不會這樣胡來,而且他在你們離開北京,就已經開始派人跟著你們了,不然他不會找到這裏來的。還有,你們究竟有沒有那張地圖。”


    “婉晴,你這一路,我們基本都在一起,老七把地圖偷走了,昕月在那鬧鬼的村子裏把下河社稷圖弄丟了,你這麽質問我們究竟是什麽意思?!”程澈睜大眼睛看過去喝道。


    這時,樓梯上方傳來,“婉晴,達達這有情況。”李慶鵬喊道。


    婉晴轉身快步走了上去。


    張青林扶起程澈也向上樓梯口走著,“程澈,有件事我一直沒有和你說…”張青林看著前麵,輕聲細語道。


    “什麽事?”程澈停了下來看著他。


    張青林低著頭想了想還是說了出來,“地圖在我手上。”


    程澈愣在原地,“啊?你從老七那把地圖搶迴來了?可當時咱們找遍了也沒有找到地圖。”


    “雖然我拿迴了地圖,但是不能告訴你,它是怎麽迴來的,現在,我們不能把地圖給婉晴…”


    程澈有些激動的說道:“你既然有地圖,為什麽不能給婉晴,我們要救昕月啊。”


    “這份地圖是吳承安交給我的,他再三叮囑,一定要保護好它。”張青林向身後的背包摸了一下。


    “老張,你瘋啦,這地圖有昕月的安危重要嗎?”程澈紅腫的嘴巴,一鼓一鼓的氣得說道。


    張青林抬起頭注視著前方,他沒有說話,沒有迴應程澈,半響,他才冒出一句話:“它也許比我們誰都重要。”


    程澈歎了一口氣,沒有再說話。


    迴到房間,酒店經理急匆匆跑上來,了解情況,問他們有沒有丟失東西等等…


    婉晴派人盯在門口,他們在另一個房間商議著事情。


    程澈躺在床上,餘光一直瞅著張青林後背上的背包,眼珠不停轉悠著。


    張青林插著腰站在窗戶前,望著房間門口,現在他想立刻出去找到許斌,讓他去查江昕月的下落,他在吳州認識的人多,應該會查到一些線索。


    就在這時,婉晴走到門口,對手下人一揮手,他們就離開了,婉晴和李慶鵬站在他們兩個人麵前。


    不知道巴洛克令達對他們說了什麽,李慶鵬的眼神中帶著幾分不屑,一直看著沒有出聲。


    而旁邊的婉晴看了張青林半響兒,然後走上前一步說道:“張公子,希望你能如實告訴我們,吳承安,他到底是什麽人?”


    “他…婉晴,難道現在我們不應該商量一下,怎麽去救人嗎?”張青林說道。


    “救人?那是你們的事,婉晴,我來說,現在你們要做的是,把地圖交出來,不然,別怪我不客氣。”李慶鵬語氣不善的說道。


    “你…”程澈聞聲從床上坐了起來。


    張青林神色一變,掃過李慶鵬那張冷漠的臉。


    婉晴看了一眼李慶鵬,然後伸出右手,在半空中墜落下一個圓形吊墜。


    這個圓形吊墜的上麵刻著字,張青林拿在手裏看到正反麵刻著天字和祥字,銀色的吊墜閃爍著耀眼的光茫,吊墜的鏈子也是銀色的,像是專門找人特定的那種。


    他注視著那個吊墜,閃閃發光的同時,又覺得這個吊墜,他之前在哪裏見到過同樣的,好像是在礦區,在那個夜晚,他們被馬老板送到黑礦區的第一天,看到蘇小姐,她的脖子上也帶著一個,那天夜裏太黑,看到的是燈光下閃過亮的東西,就是這種樣式的。


    程澈看到這個吊墜,從床上下來,凝視著問道:“這個墜怎麽有些眼熟,讓我看一下…”


    程澈想要去拿這條吊墜,不料被婉晴收了迴去。


    “婉晴,你究竟想說什麽?”張青林說道。


    “這個,是巴洛克與吳承安搏鬥時,從他的脖子上扯下來的,而且巴洛克說,他應該是在陳公子的人來的時候,趁亂逃走的,這上麵刻著麒麟門,這個隻有麒麟門的人才能佩戴,你應該明白我要說的是什麽,還有,我表姐說了,既然你們收了錢,就應該把交代的事情做好。”婉晴睜大眼睛說道。


    “麒麟門…是幹什麽的…”程澈瞟著婉晴拿著吊墜的手,然後又下意識地看了張青林一眼。


    “不能光憑這個,就斷定吳承安是什麽麒麟門的人,鵬哥,你要的地圖確實不在我們手上,如果你們不幫忙救人,那我們就自己去想辦法,程澈,我們走…”張青林嚴肅的說道。


    程澈放下手裏的礦泉水瓶子,取了床上的外套,準備跟在張青林身後離開,他現在可不想待在這,自從收了那一箱錢,就發生了這麽多事,看來以後不能光顧著一時興起,就做了決定啊!


    豈料,李慶鵬將胳膊一伸,擋住了他們的去路,婉晴側過身來,這一刻,她臉上也顯露出冷漠,“現在不是你們想走就能走的!”


    “是不是要那筆錢,好,等我們迴到北京,就把筆錢給簫姐送過去,我們就此兩清。”程澈說道。


    李慶鵬目光如炬,冷冷的表情說道:“你說得倒是很輕鬆啊,看她也沒用,她以後不會在繼續幫你們了,我給你們一晚上的考慮時間,要麽乖乖聽話把地圖交出來,要麽就別怪我不近人情。”李慶鵬說完,轉過身向外走去。


    婉晴沒有說話跟在李慶鵬身後走出房間,李慶鵬在他們的房間門口,還安排了兩個手下人看守。


    此時,張青林坐立不安地在床邊來迴徘徊,程澈坐在椅子上瞅著他,“老張,你能別來迴走了嗎,頭都讓你轉暈了。”


    “你不是有許大叔的電話嗎,趕快給他打個電話,讓他查一下月月現在的情況。”張青林說道。


    程澈直起身,他沒想那麽多,許斌這個人是靠買賣消息活著的,他立刻抓起旁邊桌子上的座機電話,想轉到前台打出去,沒想到電話沒有反應。


    “怎麽樣…”張青林走過去問道。


    程澈瞅著他放下電話筒,拉出電話線的那頭已經是被剪斷的,“現在怎麽辦?”


    張青林氣憤地扔掉電話線,沒想到李慶鵬會切斷電話線,看來隻能想其他的辦法了,張青林走到房間的門旁,透過門眼看到兩邊的人還沒走。


    他轉身走到程澈坐的椅子後麵的窗戶邊,窗外正對的是十字大街,已經接近淩晨三四點鍾,依然是燈火通明,他試著把外麵那層紗網窗打開。


    程澈站在他身後看著問道:“不是吧,老張,這可是十二層啊,你想從這跳下去,是不是瘋了,還不如幹掉門口的那些人逃出去。”


    張青林瞪了他一眼,邊找適用的工具邊說道:“你覺得幹掉門口那些人,我們還能出的去嗎?快,幫忙,你把這兩個連在一起…”


    程澈將屋裏僅有的兩個床單和窗簾係在一起,遞給張青林。


    兩人順著窗戶旁的下水管道往下爬著,當踩到地麵時,從黑暗處跑上來一個人,一把抓住張青林的肩膀。


    張青林被嚇了一跳,轉過身一看竟是許斌,許斌指著遠處停在馬路上的破桑塔納說道:“我在這等你們兩個半天了,走,上車說。”


    程澈緊跟著跑到前麵,看到許斌,指著他喊:“許大叔,你來的剛好啊,我們正要去找你。”


    路上,張青林與許斌說了江昕月被綁走的事,許斌說可以幫他們打探消息,但是有一個條件,那就是讓張青林把白玉盞的秘密解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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