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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天晚上,禦書房的燈像往常一樣亮著,女皇依舊在伏案持筆批閱奏折。


    禦書房的燈添了好幾迴,此刻,夜,已經很深了。


    禦書房外,一個燈光在緩緩地移動,一個嬌柔的男子在身旁宮婢的提燈指引下,提著食盒緩緩地向禦書房走去。


    禦書房前,一個守門的太監見到有人前來,立馬提起了精神,他慌忙走了過去,上前阻攔道:


    “李貴侍稍後,老奴這就前去稟報。”


    說完,那太監便去了。


    李貴侍因為剛剛被阻攔,很不高興,心中憤憤道:


    “憑什麽他高皇後不用通稟就能直接進去,本宮卻不能。他李家為朝廷立下了汗馬功勞,憑什麽連這點權利都沒有。”


    如今,連一個小小的太監都敢攔他的路。


    他不甘心,為什麽?為什麽?


    很快,那太監就出來了,向他行禮道:“女皇陛下請李貴侍進去。”


    李貴侍聽道這,“哼”的一聲,瞥了那太監一眼,趾高氣昂地走進了禦書房。


    那個太監見此,慌忙地給李貴侍讓了路。


    作為太監,這點眼色還是要有的,畢竟在這宮中,得罪比自己地位高的人,以後免不了是要吃苦頭的。


    此刻,禦書房,書桌前,無數本奏折擺滿了整個禦書桌,女皇看了一遍又一遍,不時地扶著額頭,顯然她正在為秋獵的事情而煩心。


    李貴侍進了禦書房後,看到了女皇立馬恢複了一副乖巧的模樣,輕聲細語道:


    “女皇陛下安好,奴家給女皇陛下請安。”


    女皇抬頭看了一眼李貴侍,不僅問道:


    “起身吧,這麽晚了,辰兒找朕有何要事?”


    聽聞最近朝堂上在商議有關秋獵的事宜,他本想從女皇口中套出幾句話來告知家中母兄,但如今他看到滿桌子的奏折,便也猜出了女皇並沒有做出什麽重要決定。


    據李若辰多年觀察,若是女皇在思考某件事心中尚無定論時,她會拿朝臣的奏折反複推敲,奏折是平鋪著放在桌子上的。


    但是一旦女皇心中有了概論,她會批閱一本奏折然後規規矩矩地放好,桌子上會是整整齊齊的。


    此刻李若辰見女皇陛下眉頭緊蹙的樣子,便沒有多說別的話題。因為他知道,就算他現在問也問不出個什麽結果來,於是,他便隻是答道:


    “辰兒知道陛下近日來為國事操勞,無暇顧及飲食,所以辰兒便親手為陛下做了蓮子粥,還請陛下食用。”


    女皇見李若辰說明了來意,再看他麵色很是擔憂的樣子,女皇心裏不禁一軟,便道:“辰兒辛苦了。”


    “不辛苦,隻要女皇陛下安康,辰兒便心滿意足了。”


    見女皇沒有抗拒他深夜前來,李若辰便主動打開了食盒,端出了一碗蓮子粥,恭敬地遞到了女皇的麵前,“女皇陛下,趁熱喝。”


    女皇從李若辰手中接過了蓮子粥,拿著湯勺開始食用。


    此刻,在這寒冷的夜晚,在女皇憂心的時刻,李若辰奉上了一碗暖暖的粥,女皇心裏甚是欣慰。


    女皇品嚐著李若辰做的蓮子粥,一勺勺地把粥送進了自己的口中,讚賞道:


    “嗯,辰兒的手藝真是越來越好了。”


    李若辰聽到女皇的誇讚,開心道:


    “陛下喜歡就好,辰兒很是開心,以後若是女皇陛下想喝,便派人告知辰兒一聲,辰兒給陛下送過來。”


    女皇看著李若辰開心的樣子,不禁想起了辰兒初次進宮的樣子,那時,她第一次見他,他也是這樣滿臉微笑地望著她。


    但是想起了如今的朝局,女皇心中不禁哀歎:“你若不是李家的兒子就好了,那麽朕還可以再多給你些寵愛。”


    天辰國人人皆知,尚書李瑜勢力龐大,朝中親信遍布,甚至達到了可以與劉丞相比肩的地步。女皇知道,朝廷勢力盤根錯節,牽一發而動全身,但是她不能再放任李家繼續發展下去,威脅到皇權。


    所以,這些年,她處處打壓尚書府,也正因為如此,辰兒的家人也極少來宮中探望。


    此刻,看到辰兒一副單純乖巧的模樣,她心中著實不忍。


    其實,她很想問辰兒是否想讓家人進宮探親,但是她又害怕得到的是肯定的答案。


    李若辰看著女皇陛下心有所思的模樣,問道:“陛下若是有什麽煩惱,可以說與辰兒聽,辰兒願意為陛下分憂。”


    女皇放下了手中已經喝完的蓮子粥,聽著李若辰善解人意的話,猶如一股暖流注入了心間。


    女皇頓時覺得這麽多年她愧對了李若辰。


    當年,辰兒正直大好年華,卻被李瑜送進宮中,成為了她的貴侍。


    多年以來,辰兒侍奉自己細心周到,無怨無悔。雖然自己比辰兒大了許多歲,但是辰兒卻從未在意,對待自己猶如妻主,她可以看的出來,辰兒對她是真心實意的。


    女皇起身,合上了還未批改完的奏折,看著李若辰道:“朕聽到辰兒這話已經非常高興了。”


    “朕也許久沒去你那兒了,今晚就去你那裏,陪陪你,可好?”


    李若辰聽到這話心中欣喜無比,緩緩地依偎在女皇的懷裏。


    “陛下,你都好久沒來了,辰兒想你了,怡兒也想她母皇了。”


    聽李若辰這麽一說,女皇這才記起玉怡來,玉怡是女皇的幼女,也是她和李若辰唯一的孩子,女皇當然對她寵愛無比,但是又極為嚴格。


    記得上次,女皇去雙雲殿時檢查玉怡背誦天辰國的朝綱,玉怡因為貪玩沒有背完,她一氣之下,罰她去祠堂麵壁思過,要求她七天之內寫完一千遍,否則不準出祠堂。


    那天,辰兒在旁邊苦苦哀求她:“怡兒年齡還小,不能受如此重罰。”但是,她卻狠下心來,對辰兒的哀求置之不理。


    天辰國規定,皇家子嗣和朝廷百官必須熟知天辰國的朝綱律例。每年,朝廷都會派出監考官來檢查文武百官對朝綱律例的熟知程度,沒有達到要求者將會被罷黜官職,驅逐朝堂。


    朝綱律例是國家的法律,是人人皆要遵守的,是國之根本,是社會之基,每年的朝綱修改都是女皇親自參與,可見其重視程度。


    所以,作為皇家子嗣,這是最基本的要求。


    女皇看著依偎在自己懷中的辰兒,寵溺地道:“朕知道了,走,我們這就去看怡兒。”


    女皇攜著李若辰出了禦書房,向雙雲殿走去。


    雙雲殿中,燈火通明,一個漂亮的小女孩伏案在桌子上,手裏拿著毛筆不知在描摹著什麽。


    這時,一個熟悉的聲音向她喊來:“怡兒,快出來,母皇來看你了。”


    那女孩聽到父親的喊聲立馬放下了手中的筆,跑出了殿門,問道“父親,母皇真的來了嗎?”


    李若辰看著自家女兒急急忙忙的模樣,寵溺地說道:“怡兒,慢點,小心門檻。”


    玉怡聽到父親的提醒,這才注意到腳下的門檻,可是,已經晚了,她的腳被高高的門檻絆到了,身體正在傾斜,“啊……”


    “怡兒,別慌慌張張的,成何體統。”女皇一把接住了玉怡,玉怡就這樣跌倒在了女皇懷裏。


    意識到了自己的莽撞,玉怡連忙掙脫女皇的懷抱,委屈地道:“母皇,對不起,怡兒知錯了。”


    女皇看著自家女兒那委屈的小模樣,笑了笑,哄著道:“好了好了,母皇又不是真的責怪你。”


    女皇說完便抱起了玉怡,走進了殿中。


    “怡兒又重了。”進殿後,女皇把怡兒放下,撫摸著她的額頭。


    “那是不是母皇抱不動怡兒了。”


    女皇笑著:“現在還能抱得動。等以後怡兒長大了,母皇就抱不動了。”


    這時,女皇無意間瞥見了一旁的桌子,桌子上還鋪著幾張紙,淩亂地擺放著,於是,便問道:“怡兒在寫什麽?告訴母皇。”


    玉怡聽到母皇問話,立馬想起了她桌子上畫的畫,就連忙跑去把那幅畫藏在了身後。


    女皇看著她的小動作,無奈地笑了笑。


    “怡兒,母皇看到了。拿出來讓母皇看看。”


    女皇向玉怡伸出了一個寬大的手掌。


    李若辰在一旁看著,心想:怡兒畫的到底是什麽?


    李若辰在一旁開始揪心起來。


    怡兒這才從祠堂出來沒多久,可不能又被罰了,否則後宮中的那些侍夫們又該來看他的笑話了。


    怡兒看到自家母皇臉色變得嚴厲起來,便慢慢地把身後的那張紙拿了出來,怯弱地交到了母皇的手中。


    女皇拿起那張皺巴巴的紙張,展開,看到上麵畫了三個人,其中一個女子抱著一個小孩,旁邊站著一個男子,那男子依偎在女子的身邊,他們都笑著,笑得很開心。


    女皇瞬間就明白了,這分明畫得就是自己、辰兒和怡兒啊。


    李若辰看著那畫麵,內心被觸動了。這就是他一直所期盼的,這幅畫道出了他的心聲啊。


    女皇看著玉怡,眼睛濕潤了,她抱起了玉怡道:


    “怡兒,你若是好好讀書,母皇就會時常來看你的。”


    聽女皇如此說,怡兒立馬摟住了她的脖子,乖乖地道:“怡兒答應母皇,以後一定會好好讀書。”


    這是女皇對玉怡的期望,也是對她所有子女的期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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