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爺,這裏有本將軍在,如何不安全?”旁邊的蘇妄言嗅到了一絲不尋常之處,於是突然開口似笑非笑的說道,但是他眼裏的寒光卻一閃而過。


    這時候白樽月,微微偏頭對上蘇妄言的目光,二人之間原本的客氣蕩然無存。


    葉鬱蕪覺得氣氛有些不對,於是趕緊走上前解釋自己是朝廷派來邊關處理流民與農的。


    聽到葉鬱蕪的解釋,白樽月的眉頭鬆了一些,正當他還要再說些什麽的時候,屋內突然傳來了動靜。


    原來是屋內的大夫。


    此刻這位大夫臉上全是汗,但是神色十分凝重。


    “大夫?如何了?”


    “宣平侯身上的傷太重了,老夫已經清理過傷口,但是情況不容樂觀,這麽重的傷,接下來隻能靠他自己的造化了”說完這句話,大夫的頭忍不住惋惜的搖了搖,而後又說到,“怕就怕宣平侯發熱,撐不住今晚。”


    白樽月走上前,拉住大夫的袖子,“您一定得想辦法將他救過來!”


    “抱歉老夫也無能為力了。”大夫還是歎息,表示自己的無奈。


    “這位大夫已經是軍營裏醫術最好的大夫了。”蘇妄言在一旁勸說道。


    白樽月如何能不明白,蕭羽瀾身上的傷是為了救他才傷的如此重,就算是皇宮裏的禦醫來了,也不能夠將他救好。


    站在一旁的葉鬱蕪吃驚的發現,男人的眼睛發紅,他突然暴起拉住大夫的領子威脅道,“今日不管怎麽樣,你都要想辦法將我兄弟救活,不管要什麽藥材我都能找來! ”


    說完他將大夫的領子鬆開,大夫早已被他眼裏的陰鷙嚇的腿都軟了,“在下定當竭力救治!”


    說完這句話大夫抹了抹汗,重新迴到屋子裏。


    “你何苦嚇他。”蘇妄言見大夫又迴了屋子,忍不住出聲。


    但白樽月此刻情緒不對,自然沒有迴答。


    這個時候裏頭的小廝又走了出來,“宣平侯讓各位進屋,有事要交代。”


    聽到此話在場的人心一咯噔,立刻心思沉重的走了進去。


    葉鬱蕪自知自己不應該出現在這裏,本不打算隨他們一塊進去。


    但是白樽月看出她的意思,突然想到了什麽。


    “你隨我一塊進去。”


    葉鬱蕪不解,卻還是隨著他一塊進屋內。


    一旁的蘇妄言見了,眉頭緊鎖,卻也沒有說什麽,緊隨其後。


    一進入屋內一股濃重的血腥味彌漫整個屋子,葉鬱蕪哪裏見過這樣的場景,竟有些難受想要幹嘔,好在她忍了下來。


    屋子裏除了血腥味,最重的便是草藥味。


    葉鬱蕪進到屋內中央,隻見一男子赤裸著上身,身上全是包紮的布條,看上去沒有一處完好,而最引人注目的是他胸口處的一道致命傷。


    聽說這是箭傷,大夫花了許多時辰才將箭拔出,隻是到底傷了心肺,蕭羽瀾臉色蒼白毫無血色,但即便如此還是無損他俊美的臉龐。


    他虛弱的半靠在床頭,半闔著眼,烏黑的眼睛,如同漫長無垠的夜色,令人不知他此刻在想著什麽。


    此刻屋內安靜,連唿吸都能聽得一清二楚。


    白樽月上前去,紅著眼對他道,“你放心,我一定會將你治好。”


    蕭羽瀾輕咳了一聲,虛弱的說道,“來不及了,子煜,我一直拿你當最好的兄弟,我隻有一事相求。”


    白樽月知道他要說什麽,他忍痛閉上眼睛,“蕭羽瀾,我不會同意的,我知你要說什麽,如今她也在,你應該親口和她說。”


    蕭羽瀾原本半闔的眼睛突然睜大,他偏頭去看,白樽月往一旁側身,露出身後之人。


    葉鬱蕪就這樣與蕭羽瀾對上了眼睛。


    此刻的蕭羽瀾長發如墨披散在肩頭,如畫一般的容貌落進葉鬱蕪的眼睛裏,原本葉鬱蕪還在思索白樽月的意思,他一側身,二人就這樣猝不及防的對視上了。


    葉鬱蕪滿臉問號,不解這又和她有何幹係。


    然而對上眸子的蕭羽瀾瞳孔裏卻是不可置信。


    “你該與她說說的。”


    蕭羽瀾也知曉再不說自己便沒有機會了。


    痛楚漫上他的臉,葉鬱蕪似乎看見他的痛苦,竟情不自禁走上前去。


    “我似乎在哪見過你?”雖然很荒謬,但葉鬱蕪真的覺得他十分眼熟,可是自己穿到這個朝代這麽久,確實沒有怎麽對他有印象,唯一一次有印象的卻是在大牢內。


    這是為什麽?葉鬱蕪迷茫了,她覺得事情沒有那麽簡單。


    而蕭羽瀾聽到她的這句話,眼裏滿是苦澀。


    “你不記得我也是應該的,畢竟是我失言在先。”


    原來在蕭羽瀾九歲之前便一直留在封地,後來他父親意外去世,身為嫡長子他理應繼承侯爵。


    繼承侯爵他便要來汴京拜見皇帝,如此才能迴到自己的封地。


    但是來到處處繁華的汴京,他十分不適應,加上喪父,小小年紀就要擔起重任,他心情不好,恰好出門撞到了她。


    當時蕭羽瀾情緒不好,連聲道歉都沒有說出口,便被寵壞了的小姑娘破口大罵,也不知是何種心情,連父親出殯的那一日堅強忍著從來沒有哭的小少年,在罵聲中忍不住潸然淚下。


    這可將小姑娘嚇壞了,還以為自己罵的太過分,手足無措的安慰起他。


    也就是因為此事他們二人算是認識了。


    後來小姑娘知道了他的事,每次都來找他玩耍,她從小生活在汴京哪裏有好玩的她都知道,每次拉著他到處去玩,這是蕭羽瀾自從父親死後最開心的一段時間了。


    後來世襲罔替的時間到了,他也沒有理由留在汴京,他本以為自己有空與小姑娘道別,但是卻因為一些原因,他們竟連道別也沒有,就這樣彼此錯過了。


    蕭羽瀾迴到封地後卻一直沒有忘記她,後來他立下卓越戰功,這才被準許入皇城。


    隻是當時蕭羽瀾隻顧與小姑娘玩耍,卻忘記詢問她的家世與姓名,但是時境過遷,就連他們當初一起約定見麵的那棵樹都早已不見蹤影,更何況是要在汴京內尋一人呢!


    “後來我便知曉我要找的那人是誰了。”蕭羽瀾說完這話,抬起頭望著她。


    他望向葉鬱蕪的眼裏燦若星辰,棱角分明的臉龐此刻變得柔和了許多。


    葉鬱蕪沉默一瞬,仍是不相信。


    “你又如何知曉你要找的人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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