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口熟悉的辛辣味刺激他的味蕾,難得的令皇帝感到欣慰。


    “府上的廚子倒是不錯,與禦膳房的禦廚做法竟不太一樣。”


    “陛下,可能是臣府上的廚子喜好研究各種不一樣的膳食,膳食比較新奇,吃起來的滋味自然也與眾不同。”


    皇十分滿意這頓飯,竟很快吃完了一碗,就在他想要吃第二碗的時候,梁將軍卻讓人將玉茭子盛上來。


    金黃飽滿的玉茭子盛著熱氣被端到皇帝麵前。


    玉茭子的香甜味道鑽入皇帝和趙太傅的鼻子裏。


    皇帝看著眼前的玉茭子,難得頭一次不知道如何下口,梁將軍立刻一拍自己的腦袋。


    “怎麽這樣就盛了上來!為何不將玉茭子上的粒子取下!”這玉茭子不將茭子粒取下,天子要怎麽吃,難道讓天子不顧禮儀、不顧形象抱著玉茭子啃嗎!


    他平時就一個大老粗,以前行軍打仗慣了,自然沒那麽多講究,拿著玉茭子啃。


    但陛下可不同,看來是平日他在府上太懶散,導致這些奴仆不會鑒貌辨色,才會出現今日這樣如此大的疏忽。


    好在皇帝並沒有責罰,不然都夠這些奴仆死上好幾迴了。


    站在門外的奴仆屁滾尿流的走了進來,腿都快軟了。


    “奴婢這就下去弄!”


    沒一會兒,被仔細用刀削下來的茭子粒重新端了上來,精致的白瓷碗上還放著一個金湯勺。


    不光是皇帝的麵前多了一碗削好的茭子粒,趙太傅和梁將軍的麵前各自都放了一碗。


    皇帝拿起勺子嚐了一口,味道軟糯,還算不錯。


    將一碗玉茭子吃完,發現肚子果真很飽腹,飯菜再也吃不下了。


    一旁的趙太傅也是如此。


    “總算吃上這玉茭子了,味道不錯!”


    這時候趙太傅已經在心裏幻想了好幾番,槿國百姓種上玉茭子之後生活欣欣向榮的場麵了。


    三人心裏默默的想,此物如此好,定要想辦法將它推廣開。


    “陛下,已經派海客去海外搜尋玉茭子的植株了。”趙太傅明白皇帝陛下心裏的想法和此刻的他不謀而合。


    隻希望百姓能吃飽飯。


    皇帝看著眼前空空如也的白瓷碗心裏想著。


    開春之後,葉鬱蕪的官碟已正式被吏部收錄,而後她被告知不日便要早起上早朝了。


    之後她問了鹽鐵史早朝要幾點到,鹽鐵史迴答她需要卯初到達宣德門。


    葉鬱蕪在用搜索係統查了一下,發現卯初便是早晨六點,她的天塌了,每天最早要睡到九點起床的她兩眼一黑,六點就要到宣德門,那豈不是四點左右就要起床了!


    “這麽早!”


    許是看出葉鬱蕪的生無可戀,鹽鐵史說,“這已經算晚的,宰相等一些官員五更天便要到待漏院進行早朝準備工作,還要看文書。”


    五更天,那就是要三四點左右便要到宮內,打工人的天塌了,還好五天上一次早朝。


    葉鬱蕪拍了拍胸脯,鬆了一口氣,忍一忍就過去了。


    但葉鬱蕪很快發現自己慶幸的早了,等她四點就被人叫起來,這才覺得生無可戀。


    迷迷糊糊的洗漱完,都不吃早飯了,又躺迴去睡覺了,原本來叫她起床的畫屏怎麽喊她,她都起不來。


    知道快到時間了,畫屏一說話,她立馬精神了,從床榻上竄起來。


    “不行快來不及了!馬車備好了嗎?”


    “早就備好了。”


    葉鬱蕪也顧不上許多,用盡全身力氣跑,都不需要人扶,她就跳到馬車上,頭上的官帽都歪了。


    底下的人都驚呆了。


    “還愣著作甚,快走啊!”葉鬱蕪見馬車車夫一臉呆愣樣,忍不住出聲提醒他。


    車夫如夢初醒。


    “哦哦”隨後鞭子揮動,一聲“駕”清晰的在還尚未天亮的葉府外響起。


    終於馬車動了,朝著皇城的方向跑去。


    站在門口看著遠去的馬車,畫屏有種老母親的操心感,她的眼皮一直在跳,而且左邊跳完右邊跳,這到底是好還是壞。


    如果葉鬱蕪在這裏一定會告知她,之所以眼皮跳個不停,純粹隻是因為你睡覺沒睡好的原因!


    然而葉鬱蕪此刻著急的坐在馬車外看著天邊有些亮的天。


    “王伯,來不來得及啊!我怎麽感覺趕不上了呢!”


    “葉大人!您放心,我駕馬車有二十來年了,絕對能趕上!”


    “你確定按照我們現在這速度可以趕的上!”葉鬱蕪懷疑極了。


    “放心,您坐穩了!”


    葉鬱蕪:?


    她還沒反應過來,一身響亮的“駕”在空蕩的街道十分響亮。


    然後毫無準備的葉鬱蕪一下子朝車裏頭倒。


    馬車的速度此刻如同飛一般,把毫無準備的葉鬱蕪顛的東倒西歪,根本坐不正。


    葉鬱蕪死死扣著車門的木框邊,生怕自己被顛下去。


    看著急速前行的馬車,葉鬱蕪深深懷疑人生,她隻知道飆車,但沒想到有一天自己會遇上飆馬車。


    也是頭一遭。


    好在這會兒時間太晚,去往皇城的街道上沒有馬車,他們才能一路暢通無阻的到達宮門。


    一群官員正要要去宣德門的,突然聽到馬鞭聲,以及快馬疾跑的聲音,紛紛轉頭去看,然後就見一輛普普通通的馬車朝著這裏飛奔。


    生怕這馬車刹不住,一個個穿著莊重官服的官員大驚失色,想要往旁邊逃。


    好在一聲“籲”,這馬車立刻刹住了,馬的前蹄也因此失重的高高抬起。


    大臣們摸了摸汗,就見一個女子從馬車上跳了下來,身上穿著和他們顏色一樣的官服和官帽。


    這些人之中有些人在殿外,離殿內甚遠。


    當時葉鬱蕪被抓到朝堂上時沒有看清葉鬱蕪的樣貌,所以這些官員大多沒有見過她。


    但是作為槿朝第一位擁有官職的女皇商,他們還是知道的她的,隻是這些官員看她的眼裏滿是不屑。


    到現在為止他們就是看不上女子為官。


    而葉鬱蕪作為裏頭唯一一位女子,自然而然的會受到孤立排擠。


    沒一會兒,葉鬱蕪立馬從馬車上跳了下來。


    搖搖晃晃的,差點沒站穩,但是由於方才馬車跑的太激烈,導致她被晃的想吐,一下馬車,變得一點形象都沒有了。


    好在她沒吃早食,這會肚子裏沒東西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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