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沒多久,話本受到一部分男子的強烈反對,葉鬱蕪又收到一大批的書信。


    她早就見怪不怪了,要是哪一天沒有人寫信來罵她,估計她還不習慣了。


    而葉鬱蕪寄書給那些文人。


    這些文人原本是想看話本之後,才有筏子寫信斥罵,沒想到居然看進去了。


    其實大多文人剛開始是沒辦法接受這個女尊男卑的設定的,但是等他們看進去之後,發現了他們以前不曾發現的。


    由此他們會反思自己,從另一個角度思考,話本中的男子何嚐不是現實中女子們所遭遇的。


    隻能說他們身為男子已幸運許多,也是他們之前偏激,總是覺得女子就不該學習,更不該開設女官,這是違背了祖宗傳承下來的規定。


    然而這書卻能將問題拋在明麵上,這個無明果真是膽大,“他”這是以一己之力對抗這個社會,哪怕這個社會並不理解“他”,甚至是辱罵“他”,他們越看到話本的後麵,這種感覺越發明顯,他們自愧不如。


    而如今他們也明白為何天子要推行女官製度,女子的覺醒意味著朝代的進步。


    可惜還是很多人無法理解。


    “這個無明,老夫算是佩服了!”在齋閣內,開放的廳堂下,白色的帷幔輕輕飄蕩著,屋簷下的鈴鐺被風敲打著。


    幾個男子交叉著雙腿跪坐在光滑的青木板上,身前各有一張矮桌,矮桌之上放著書本及筆墨紙硯,而他們的手中拿著話本。


    他們之前還因《星隕雨》的話本而寫信怒罵無明擾亂社會風氣。


    坐在主座位置上的乃是一位花甲之年的老翁,他撫著花白的長胡須,衣袍卻鬆鬆垮垮的穿著,但臉上又很嚴肅,滿臉的皺紋能看出他是個不言苟笑之人。


    “師父,這無明到底是何人,怎麽感覺‘他’像是憑空出現似的。”一出現便引起社會動蕩,給汴京的文人界一個大震撼,明明剛開始‘他’隻是一個寫話本的。


    “老夫年紀大了,這個時代終究還是靠無明這樣的人了。”被喊作師父的老翁沒有迴答自己徒弟的問題,略帶渾濁的眸子難得清明了一次,看向外麵的天空,湛藍一片,前途光明。


    另一邊的文人聚會,這些小有名氣的文人雅士原本還在義憤填膺,說無明囂張,要寫信挫挫他銳氣的文人,此刻猶如變了一個人。


    “真想知曉無明此人到底是一個怎麽樣的人?”


    沒了剛開始看女尊文的氣憤感,漸漸從中品到不一樣意味的各個文人議論了起來。


    “能寫出這種諷刺意味的話本,想來十分不簡單。”


    “真可笑,這樣的話本卻被定義為不入流的書。”


    “誒,真想認識這位無明啊”


    其中一人說出這樣的話之後,現場安靜了下來,無人敢說話,紛紛想起之前自己那點狹隘的心思,甚至覺得有些難堪。


    他們之前居然還極力反對無明以及“他”的話本,這個時候感覺自己猶如被人打了一巴掌,又羞又難堪。


    不過不得不說文人有傲骨,肚子裏有墨水的人就是不一樣,有些人雖然固執,但是轉變自己的想法很是很快的,正所謂能屈能伸、是非分明嘛,用在這裏也是一樣的意思。


    葉鬱蕪可不知他們的心路曆程,隻是接下來收到他們厚厚的來信,這一次不再是斥罵的來信。


    信中除了歉意,還有自己對於這本話本獨到的見解,還表達了想與無明一同探討話本。


    葉鬱蕪看了來信,見他們言語之中對話本的理解,還是提起筆迴複了他們,自此也算是與這些文人做到和解了。


    但有人卻不這麽想,剛從一好友的宴會迴來的柳如景氣的嘴都要歪了,但是對外他還是一副溫潤如玉的模樣。


    他將自己關在書房內,怎麽想怎麽生氣。


    本來參加此次宴會,柳如景因為大家都是聲討無明的話本,這才心情極好的應下拜帖去參加。


    和所有文人一樣,柳如景也收到了厚厚的信封,他之前在宴會之上都是裝模作樣說著無明的好話,其實背地裏也偷偷給無明寫信斥罵,否則他也不會收到信封。


    而這次他還以為宴會之上大家會斥罵話本。


    沒想到這群人就和換了一個人似的,居然紛紛誇起話本來,為了維持他正人君子、溫潤如玉的麵具,不得不笑著去應承他們。


    但是他沒看過無明寄的話本,自然不知曉他們聊的那些,私心裏他覺得此等不入流的書根本不配他去看。


    隻是現在的他實在不明白這些人怎麽如此快速的變了臉和想法。


    近日他新出了一本書,原本已經和汴京最大的書肆敲定出書的時間,但是止於書肆提前出了一本叫《重生之我要奪迴我的一切》,直接吸引了大批的人去購買,他自知敵不過,於是尋了借口讓書肆改了另外一個時間。


    他算好了時間,好不容易等話本的這陣風過去,他的書終於出來了,誰能想到止於書肆也在同一日出了另一本話本。


    這話本一出,瞬間火爆,直接將他書的時熱完全蓋下去,搶走了風頭。


    誰能知道第一先生的柳如景出書了?!


    難道真要讓這個無明踩到自己的頭上將自己這個第一先生的名號搶走嗎?!


    柳如景握緊拳頭,心裏不甘,這個無明隻是一個無名小卒罷了,不足為懼!


    這些人居然還將“他”捧上天,可笑!


    因為連出兩本話本,這兩本話本很快又在國子監內風靡起來。


    “又讓我發現了!這是第幾次了?”監丞將牢騷發到了祭酒那裏。


    沒想到剛一推開祭酒的政務屋子,就看見祭酒神色慌張的遮蓋著什麽。


    但是監丞沒有太在意祭酒的反應,而是將書放在祭酒的桌子上。


    “祭酒大人,最近話本又在國子監內猖獗,再不給這群監生一點顏色瞧瞧,到時荒廢學業如何是好?!”


    上次他們幾人一同上告到祭酒這裏,國子監這才沒人敢帶書來看,這才過了沒有多久,便萌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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