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振一愣,奇怪道:“請誰幫郭敬說話?”


    旋即便反應過來,問道:“你是說,讓我請那人幫郭敬說話?”


    喜寧默不作聲地點了點頭。


    王振立刻搖頭道:“還是算了,那人連皇爺都敢當麵......”


    他話還沒說完,立刻便反應過來,雖然劉能當著朱祁鎮的麵說了許多朱祁鎮的黑料,但是那時候屋子裏畢竟隻有幾個人,而且都是朝廷高官,輕易不會把皇帝的黑料傳揚出去的。


    不過如果喜寧知道了,他可不敢保證這家夥會不會傳出去,畢竟喜寧這家夥平日裏囂張跋扈慣了,說不準哪天就會把黑料泄露出去。


    萬一被朱祁鎮知道是從自己這裏傳出去的,那自己身上的寵信肯定要降低不少,得不償失啊。


    喜寧卻不願意放棄,繼續追問道:“為什麽啊?難道他手裏掌握著皇爺的齷齪之事?那就更要請他幫忙了啊。”


    “我不去。”王振頓時沒好氣地說道,態度極為堅決。


    “那我去。”喜寧立刻說道:“你告訴我他人在哪,我去請他幫忙說話。”


    “你也不許去。”王振立刻說道:“如果你敢去的話,小心我讓皇爺把你做成人彘。”


    “好吧。”見王振態度堅決,喜寧隻得退了一步,說道:“我不去還不行嗎?”


    他也是沒有辦法。


    如果他敢再堅持下去,那他肯定不會有什麽好下場,王振對於朱祁鎮的影響力可不是他能夠比擬的。


    看到喜寧答應不去找劉能,王振終於是鬆了口氣,問道:“你還有什麽事兒嗎?”


    喜寧低頭想了想,說道:“我原本想讓公公提出個建議,請皇爺在土木堡暫時停駐,等一等輜重,既然皇爺會在土木堡遇到危險,那此事就作罷吧。”


    “正改如此。”王振滿意地點了點頭。


    他們都是皇家的奴才,是倚靠著皇帝才有如今的地位和權勢的,一切以皇帝為主也是他們應該做的。


    結果喜寧又心不幹情不願地嘟囔了一句:“就是如今也先追了上來,他看到大軍的輜重,肯定是不會輕易放過的。”


    “一點輜重而已,沒有皇爺的安危重要。”王振立刻說道。


    喜寧點了點頭,旋即又是問道:“真的就不能等等嗎?那可是一千多車的輜重啊!”


    “滾,趕緊滾。”王振頓時大怒,抬腳就是踹了過去。


    喜寧連忙跑開。


    不過事情還是沒有按照王振的想法進行。


    喜寧還是去找了劉能。


    不過結果還是讓王振滿意的,劉能見到喜寧什麽都沒有說,而是直接將其擊倒在地,然後掄起拳頭就往喜寧身上砸,而且還全挑要害之處。


    喜寧自幼是在宮中長大的,沒有練過拳腳,也沒有做過什麽體力活,自然扛不住劉能的打擊,哼哼唧唧地被人抬了下去,什麽都沒說。


    不過這件事最終還是被朱祁鎮知道了,他也擔心劉能會不會在喜寧的麵前說出什麽自己的黑料,立刻招來了喜寧親口詢問。


    但是等喜寧被人抬過來的時候,還是把朱祁鎮嚇了一跳。


    喜寧這家夥被打得太慘了吧。


    兩隻眼睛紅腫紅腫,眼睛裏還滿是血絲,鼻子明顯塌陷了一塊,整張臉都被打圓了,胳膊也是包紮起來的,兩條腿上也都是繃帶,一進來便哭著對朱祁鎮哀嚎道:“壞爺,老弩被人打了,還請壞爺為老弩做主啊!”


    朱祁鎮愣了一下,這才明白過來,喜寧說的是:皇爺,老奴被人打了,還請皇爺為老奴做主。


    朱祁鎮沒有忍住,不禁笑了出來,問道:“喜寧啊,你為什麽要去找劉能啊?”


    喜寧深吸了一口氣,迴答道:“老奴看到王公公在替皇爺憂心,所以就問了一句,這才知道皇爺不久之後就會在土木堡遇到危險。”


    “老奴向來是效忠於皇爺的,自然不能看著您遇到危險,這才想到去問問那人,詳細了解一下事情的經過,盡量確保皇爺可以安然無恙。”


    “那他為什麽要打你啊?”朱祁鎮繼續問道。


    “我也不知道啊!”喜寧的眼裏頓時便從他紅腫的眼角流了出來,哭著迴答道:“老奴剛進去,隻是做了個自我介紹,然後就被打了,那人還隻衝著我的臉打。”


    “那你的胳膊和腿是怎麽受傷的?”朱祁鎮再次問道,還指了指他已經包裹起來的四肢。


    喜寧止住眼淚,有些不好意思地迴答道:“我為了躲他,不小心撞到了車轅上,驚了馬匹......”


    朱祁鎮不禁笑出聲來。


    他總算是知道了,這個喜寧實在是太倒黴了,本來去見劉能就挨了頓打,然後逃出來之後又驚了馬匹,看他的傷勢,肯定是馬匹踩踏到了他的四肢,這才傷得這麽重的。


    朱祁鎮笑著說道:“你啊,實在是太不小心了。”


    喜寧頓時委屈地叫道:“皇爺,老奴是去問計的,結果他這麽打人,還請皇爺為老奴做主啊。”


    “好好好,等迴京了我就為你做主。”朱祁鎮連忙安撫道。


    說實話,他雖然是整個大明最大的,不過能像喜寧這麽知心知意的奴才卻是極少的,如今挨了打,他自然要替他做主。


    而且劉能之前在張輔鄺埜等臣子麵前說了他許多的壞話,他也打算等迴京之後再好好收拾一下劉能的,現在自己的親信喜寧挨了打,那他就更不能放過劉能了。


    “那先生所說的的確是真的了?大軍真的會在土木堡遭到瓦剌人的突襲?”喜寧試探著問道。


    朱祁鎮點點頭,說道:“的確有這種可能。”


    旋即問道:“你問這個幹什麽?”


    喜寧立刻解釋道:“皇爺,老奴想說的是,如今大軍行進,軍需輜重全都落在後麵。”


    “而且成國公朱勇和永順伯薛綬如今也全軍覆沒了,大軍連個斷後的都沒有,萬一也先追殺上來斷了咱們的輜重,那可就......”


    喜寧的話沒有說完,不過他的意思卻是表示得明明白白。


    他說的沒錯。


    自從恭順伯吳克忠與都督吳克勤兩兄弟受命斷後被也先剿滅和成國公朱勇與永順伯薛綬率軍救援進而全軍覆沒之後,大軍已經沒有負責斷後的部隊了。


    而他們的軍需輜重卻全都在最後麵,一旦也先追上來的話,那他們的軍需輜重全都會落到也先的手裏。


    一支幾十萬人的大軍沒了輜重,會發生什麽,傻子都能想得出來。


    朱祁鎮立刻點頭道:“喜寧,你提醒得很及時,看來的確是要等一等我軍的輜重了。”


    然後對著車輦外喊道:“傳旨,大軍放緩速度,等一等後麵的輜重車隊。”


    外麵應了一聲,隨即便傳來一陣急匆匆的腳步聲,越來越遠。


    等王振收到行軍速度放緩的消息,立刻便跳了起來。


    按照剛才的速度急行軍,大軍是可以抵達懷來的,但是如果按照現在的速度行軍,那很有可能到了土木堡就得停駐。


    那可是土木堡啊,預言中三大營全軍覆沒的地方,難道皇帝不怕劉能的預言成真嗎?


    仔細想想,他還真不需要太過擔心,畢竟按照劉能的說法,朱祁鎮是沒有生命危險的,而且還能娶個蒙古媳婦,迴到京師後還能重新登基,相當於他去草原上玩了一圈。


    但問題是,其他人會死啊,包括他王振也會在土木堡丟掉自己性命,這怎麽能行?他王振還沒活夠呢!


    於是,王振當即跳了起來,趕到朱祁鎮那裏。


    結果就是,遇到了張輔鄺埜等一眾大臣。


    不用想都知道,他們也是過來勸諫的。


    互相點了下頭,王振當即帶著一眾大臣攔住了朱祁鎮的車駕,齊聲道:“老奴\\臣有事上奏。”


    朱祁鎮掀開車簾,腦袋從車駕中探了出來,問道:“諸位愛卿何事啊?”


    他也是第一次見,王振居然會和張輔鄺埜他們一起上奏的。


    王振幾人對視了一眼,鄺埜恭敬磕了個頭,說道:“陛下,方才有小黃門傳旨,說是陛下想要放緩行軍速度,等一等輜重,不過陛下可別忘了,瓦剌人的追兵還跟在後麵呢。”


    “瓦剌人跟在後麵又怎麽了?”朱祁鎮不悅問道。


    鄺埜迴答道:“按照如今的速度行軍,可是要在土木堡停駐的。”


    “萬一瓦剌人趁機突襲上來,到時候大軍可是要......”


    “且慢,你們幾個上來說話。”朱祁鎮連忙打斷了鄺埜的話,招唿幾個人上車說。


    現在這光天化日之下的,周圍都是士兵,如果鄺埜敢說出來,那要不了多久就會傳遍整支大軍,到時候軍心一亂,不用等到土木堡,也先就得追殺上來了,三大營還是個最終全軍覆沒的結局。


    還好朱祁鎮的車駕是禦輦,車廂內比較寬敞,可以容納下王振張輔幾人。


    等王振張輔幾人上車之後,朱祁鎮的臉色立刻便黑了下來,對著鄺埜惡狠狠地訓斥道:“鄺尚書,你知不知道,土木堡之事是不能在外麵胡亂說出來的,如果不是朕現在沒有功夫搭理你,朕現在就能治你一個擾亂軍心之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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