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笑意的熟稔語氣,讓人生不出抵抗的心思。


    鄔映月看著青年的漂亮眉眼,一時不知如何婉拒。


    “為什麽不迴答?”


    青年唇角勾起,美眸半眯,剔透的褐色眼瞳流露出幾分讀不懂的晦澀。


    鄔映月咬了下唇,小聲道:“感……感覺不太好。”


    “不太好?”


    青年撐著幾案,俯下身,溫潤好看的俊臉靠了過來。


    鄔映月看著近在咫尺,完美得無可挑剔的容顏,下意識咽了下口水,後退了幾分。


    心跳莫名加快了些許,她抿了抿唇,平複好心緒,才對上青年的眼眸。


    “就是……”


    “你妖化的時候,不是會露尾巴嗎?我怕我控製不住自己的手……”


    說到這裏,鄔映月又後知後覺地想起青年剛剛說過的那句話。


    他剛剛是不是說過,祝家在他體內種了噬魂釘?


    那是什麽時候的事?


    鄔映月怔在原地,陷入沉思。


    青年凝視了她一會,眉眼彎了起來:“不礙事的,我已經習慣了。”


    見少女沒有迴話,他看了眼天色,素白修長的手指撫向腰間的玉帶,熟練地解了起來。


    “啪嗒。”


    伴隨著一道清脆的響聲,鄔映月理智迴籠。


    她驚詫地抬起眼,定睛一看,發覺青年已經解開了衣衫。


    雪竹紋的淡青色外衫滑落在地,露出繡了銀色雲紋的雪白裏衣。


    裏衣的領口因為青年的動作微微敞開,鎖骨的輪廓若隱若現,再往下,是緊實寬闊的——


    鄔映月心頭一跳,耳尖迅速燒了起來。


    灼人的熱意和緋紅一路從耳尖蔓延到整張臉,鄔映月覺得此刻的自己像一隻快要煮熟的蝦子,她伸手捂住眼睛,聲音染上些許羞憤。


    “師兄,你……你別脫衣服了。”


    這到底是什麽情況?


    誰能告訴她,一貫溫和有禮的祝師兄,為何會染上一聲不吭就脫衣服的習慣?


    然而,話說出口時,一切已為時太晚。


    鄔映月聽見裏衣落地的聲音,緊接著,便是青年略帶茫然的清潤嗓音。


    “師妹,你以前,不都是讓我這麽做的嗎?”


    什麽?


    是自己讓他做的?


    她才不會這麽流氓!


    鄔映月覺得不可思議,她鬆開手,驚詫地看向青年,道:“不可能!”


    窗外,天色幽暗。


    今夜無月,萬物冷寂,零碎的星子在漆黑的夜空中若隱若現,室內燭火搖曳,昏黃的光芒照亮室內。


    鄔映月一抬眼,就看到青年窄韌緊致的側腹,以及線條流暢、輪廓深刻的八塊腹肌。


    他肌膚如羊脂玉般潤澤白皙,襯得胸前兩抹桃色愈發明豔。


    鄔映月幾乎是慌亂地閉上了眼。


    “我……我怎麽可能會是那種人。”


    她緊閉著眼,長卷烏黑的睫毛顫啊顫,如同一隻振翅欲飛的蝴蝶。


    “那種人是哪種人?”


    青年嗓音含笑,溫柔的話語化作輕飄飄的羽毛,撓得鄔映月心煩意亂。


    她咬了下舌尖,試圖將腦海中寬肩窄腰的奢靡畫麵驅散而去。


    “就……太奇怪了。”


    簡直不合禮數。


    鄔映月壓下臉上的熱意,試圖逃避。


    “是覺得師兄奇怪嗎?”


    青年的聲音帶著些許失落,他低聲說完,彎腰撿起地上的衣服準備要走,怎料俯身的間隙,背後的噬魂釘忽然發作。


    猛烈尖銳的疼痛襲來,他情不自禁悶哼一聲,又忍不住咬了下舌尖,將破碎的呻吟咽了下去。


    可就算再忍耐,鄔映月還是聽出了他的痛苦。


    她心中一慌,飛快睜開眼。


    隻見青年寬闊緊致的胸膛隱隱浮出幾分黑氣,察覺到少女的目光,他斂下長睫,背過身去,生怕自己慢一點就會驚擾到她。


    這種不自覺的小心翼翼讓鄔映月忍不住心生自責。


    “抱歉,我不是那個意思。”


    但此刻已經來不及解釋。


    她看見青年的身後冒出九條毛絨絨的蓬鬆尾巴。


    尾巴尖輕輕晃動,有一條尾巴垂到少女腳邊,蹭得她癢癢。


    她下意識往後退了退,卻不料那尾巴尖忽然纏住她的腳腕,輕輕一勾,將她扯到青年身側。


    事發突然,鄔映月的反應慢了半拍,被這股力量拽得失了重心,朝前方重重摔去。


    眼看著地麵越來越近,鄔映月有些自暴自棄地閉上眼。


    本以為她會摔個不輕,卻不料落地的前一秒,青年陡然伸手,穩穩地接住了她。


    微涼的手指扣著她的肩膀,微微收力,就將她帶入懷中。


    淡淡的馨香鑽進鼻尖,鄔映月意識到兩人太過親密,忍不住伸手抵住他,想拉開距離。


    然而指腹觸及到他胸膛的第一秒,鄔映月忽然愣住了。


    交錯狹長的凸起,與旁邊肌膚不同的紋理。


    直覺告訴她,那是傷疤。


    鄔映月猛然低頭,目光落在他左胸口處,定眸一看。


    大大小小的細長傷痕橫亙在他胸前,許是因為時間太久,又或是被有意遮掩,第一眼並不覺得太明顯。


    她湊近幾分,微熱的唿吸噴在青年的肌膚上,引得後者忍不住顫栗。


    “別看……”


    帶著些許壓抑的嗓音從頭頂傳來,鄔映月皺著眉,絲毫不覺得自己的動作有多逾矩。


    “別動。”


    她掙開青年的手,皺著眉,一臉嚴肅的繞到他身後,湊近一看,心瞬間收緊。


    他背後的傷痕,比胸前多十倍。


    長短不一的新舊傷痕交錯在一起,有些創麵,甚至都沒愈合。


    更要緊的是,此時此刻,他琵琶骨和脊柱處還冒著黑氣,九枚烏青色的圓釘緊緊地鑲嵌在他的骨骼裏,黑氣繚繞交纏,勾勒成一把廣鎖。


    鄔映月心中頓時生出一股濃濃的懊惱。


    她咬著唇,慌亂得不知所措。


    青年察覺到她的情緒,溫潤的俊臉上浮出幾分歉疚。


    “抱歉,嚇到你了嗎?”


    “這次受的傷尚未痊愈,不太好敷粉遮蓋,我……”


    青年道歉的話還沒說完,就感覺有滴溫熱的液體“啪嗒”一下,落在他的腰際。


    明明是溫的,卻燙到了他的心裏。


    “你哭了?”


    身後的人吸了下鼻子,沒有迴答。


    青年無奈地舒展了眉眼,安慰道:“已經不是第一次為我處理這個了,為什麽還會哭?”


    鄔映月的心酸脹脹的。


    她覺得自己方才太過分,明明聽到他說難受,卻還因為那些奇怪的繁文縟節而想要拒絕。


    師兄一定是沒有辦法忍受了,才會找她處理了的。


    可是…….可是要怎麽做?


    現實裏的師兄,是不是也在忍受這種痛苦?


    “沒有……我就是,忘記怎麽處理了……”


    她壓下眼角的熱意,紅著眼看向他。


    “師兄,你能不能再教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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