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風很快就打聽到了最近薑早和趙運國之間的矛盾。


    他找到了一個在革委會認識的人,那人姓劉,大家都叫他劉哥。


    “劉哥,最近手頭緊,想找你幫個忙。”秦風遞過去一條中華。


    劉哥眼睛一亮,順手接過,“兄弟,有事你說話。”


    “聽說你跟趙運國關係不錯?”秦風試探性地問。


    “那是,我跟老趙可是幾十年的交情了。”劉哥拍著胸脯保證。


    “我想請你幫我探探他的口風,看他願不願意一起對付薑早。”秦風壓低聲音,語氣陰狠。


    劉哥愣了一下,有些猶豫,“對付薑早?這……”


    “事成之後,少不了你的好處。”秦風又塞了一條中華到劉哥手裏。


    劉哥看著手裏的兩條中華,心動了,“行,我去幫你問問。”


    第二天,劉哥約了趙運國在國營飯店吃飯。


    “老趙,最近怎麽樣啊?”劉哥舉起酒杯。


    “還能怎麽樣,就那樣唄。”趙運國歎了口氣,悶悶不樂地喝了一口酒。


    “我聽說你最近跟薑早那娘娃鬧了點矛盾?”劉哥試探性地問道。


    趙運國臉色一沉,“別提了,晦氣!”


    “要不,咱們一起對付她?”劉哥壓低聲音,觀察著趙運國的反應。


    趙運國猛地放下筷子,一臉震驚,“你說什麽?對付薑早?你瘋了吧!”


    “我就是問問,問問……”劉哥連忙打哈哈,岔開了話題。


    一頓飯吃得索然無味,劉哥心裏暗罵趙運國不識抬舉。


    吃完飯,劉哥準備離開。


    “老劉,我出去走走,你先走吧。”趙運國的丈母娘,周翠芬,突然說道。


    劉哥點點頭,轉身離開了飯店。


    他剛走到樓下,就看到周翠芬站在路邊等他。


    “劉哥,你剛才說要對付薑早,是真的嗎?”周翠芬迫不及待地問道。


    劉哥一愣,隨即明白了周翠芬的意思。


    “當然是真的,就是不知道你有沒有這個膽量。”劉哥故意激將道。


    周翠芬一聽,頓時來了精神,“我當然有膽量!那個薑早害我外孫女成了那樣,我恨不得把她千刀萬剮!”


    “那你說說,你想怎麽對付她?”劉哥饒有興致地問道。


    “我……”周翠芬遲疑了一下,“我試過博取她的同情,但她根本不吃這一套。”


    “她不吃這一套,你就換一套啊。”劉哥有些不耐煩。


    “還能怎麽換?”周翠芬有些茫然。


    劉哥眼珠子一轉,“你可以……”他湊到周翠芬耳邊,低聲說了幾句。


    周翠芬眼睛一亮,“這主意不錯!就這麽辦!”


    兩人又商量了一些細節,劉哥這才離開。


    周翠芬迴到飯店,趙運國還在等她。


    “你去哪兒了?”趙運國語氣不善。


    “我去樓下散散步。”周翠芬眼神閃爍。


    “散步?我剛才在樓上都看到你跟劉哥在說話了。”趙運國語氣更加嚴厲。


    周翠芬惱羞成怒,“你看到就看到,怎麽了?我難道連跟人說說話的自由都沒有了?”


    “你……”趙運國氣得說不出話來。


    “你不給我外孫女報仇,我來!”周翠芬怒吼道。


    “你瘋了!我馬上就要調任了,你別在這個時候給我捅婁子!”趙運國壓低聲音,警告道。


    “正是因為你馬上就要調任了,所以這是最後的機會了!”周翠芬毫不退讓。


    “你……你真是不可理喻!”趙運國指著周翠芬,手指顫抖。


    “我不可理喻?你才是窩囊廢!你畏懼權勢,所以才不敢給自己的女兒報仇!”周翠芬歇斯底裏地喊道。


    趙運國頹然地坐在椅子上,他知道,自己無論說什麽,周翠芬都不會聽。


    他突然明白,趙馨寧那蠻橫無理的性格,到底是怎麽養成的了。


    他閉上眼睛,深深地歎了口氣。


    第二天清晨,趙運國猶豫了半天,最終還是決定去找寧樞。


    他覺得這件事非同小可,必須得讓寧樞知道。


    “寧司令,昨天有人來找我,想讓我一起對付薑早。”趙運國語氣沉重。


    寧樞放下手中的鋼筆,抬起頭,眉頭緊鎖。


    “誰?”


    “一個叫劉哥的,以前在革委會認識的。”


    寧樞臉色陰沉,他知道劉哥是什麽人,一個牆頭草,誰給好處就幫誰辦事的小人。


    “他說了什麽?”


    “想讓我一起對付薑早,事成之後,少不了好處。”


    寧樞冷笑一聲,“他倒是打得好算盤。”


    “我知道薑早和您關係匪淺,所以特地來告訴你一聲。”趙運國小心翼翼地說道,觀察著寧樞的臉色。


    寧樞深吸一口氣,努力壓抑住心中的怒火。


    “謝謝你告訴我這件事,老趙。”他語氣盡量平和。


    “應該的,應該的。”趙運國擦了擦額頭的汗,如釋重負。


    他起身告辭。


    “老趙,慢走。”寧樞起身相送。


    趙運國一走,寧樞再也抑製不住心中的怒火。


    他猛地一拳砸在桌子上,發出一聲巨響。


    “豈有此理!竟然敢打薑早的主意!”


    他拿起電話,撥通了陸淵的號碼。


    “陸淵,出事了!”


    電話那頭,陸淵的聲音沉穩有力。


    “什麽事?”


    “有人想對付薑早。”寧樞語氣急促。


    “誰?”陸淵的聲音也變得嚴肅起來。


    寧樞把事情的來龍去脈告訴了陸淵。


    “我知道了,我會處理的。”陸淵語氣堅定。


    掛了電話,寧樞依然心緒難平。


    他來迴踱步,心中充滿了擔憂。


    他絕對不允許任何人傷害她。


    傍晚,薑早下班迴到家。


    “薑早,我有件事要告訴你。”陸淵臉色凝重。


    薑早放下手中的包,疑惑地看著陸淵。


    “什麽事?”


    陸淵把趙運國告訴寧樞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訴了薑早。


    薑早聽完,臉色也變得嚴肅起來。


    “果然是她。”薑早眼神冰冷。


    “誰?”陸淵不解。


    “之前我在供銷社遇到一個老太婆,她對我很不友好,言語之間對趙馨寧的事情耿耿於懷。”薑早迴憶道。


    “看來這個老太婆和趙馨寧有關係。”陸淵分析道。


    “沒錯,我懷疑就是她慫恿趙運國對付我的。”薑早語氣肯定。


    “那我們該怎麽辦?”陸淵問道。


    薑早眼中閃過一絲寒光。


    “先下手為強。”


    當天晚上,夜深人靜。


    薑早悄無聲息地潛入了趙運國家。


    她找到老太婆的房間,用迷藥將老太婆迷暈。


    然後,她將老太婆扛了出來,丟在了附近公廁的男廁所裏。


    直到大清早,一個來倒馬桶的人發現了昏迷不醒的老太婆。


    老太婆醒來後,發現自己竟然在公廁裏,頓時嚇得魂飛魄散。


    她跌跌撞撞地跑迴家,發現家裏一片狼藉,她的衣服鞋子都不見了。


    “你們這兩個豬!家裏進賊了都不知道!”老太婆破口大罵。


    趙運國和媳婦兒一臉茫然,他們昨天晚上什麽動靜都沒聽到,而且門鎖也沒有被破壞的痕跡。


    “媽,你是不是夢遊了?”趙運國試探性地問道。


    “夢遊?我夢遊會跑到公廁去?我的衣服鞋子呢?”老太婆依然罵罵咧咧。


    趙運國被吵得心煩意亂,他懶得再理會老太婆,直接去上班了。


    老太婆還在不停地咒罵,她覺得趙運國夫妻倆都是廢物,連自己的家都保護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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