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民們七嘴八舌地議論著。


    幾個男人上前,費力地將傻子從寧雪兒身上扯了下來。


    傻子拚命掙紮,嘴裏還不停地喊著:“媳婦兒!媳婦兒!別走!”


    寧雪兒驚魂未定,雙手緊緊地裹著被撕破的衣服,瑟瑟發抖。


    她臉色蒼白,淚水順著汙跡斑斑的臉頰流淌下來,像斷了線的珍珠。


    恐懼、羞恥、憤怒,各種情緒在她心頭翻滾,讓她幾乎窒息。


    “你們這些壞人!放開我!我要去找我媳婦兒!”傻子被拉開後,仍然不依不饒地叫喊著。


    他眼神呆滯,嘴角掛著涎水,傻乎乎的樣子讓人又氣又好笑。


    薑遲站在人群外圍,看著眼前這一幕,心裏五味雜陳。


    寧雪兒終於緩過神來,她猛地站起身,指著傻子破口大罵:“你個臭傻子!你敢碰我!我殺了你!”


    她抄起地上的鐮刀,就要衝上去砍傻子。


    村民們連忙攔住她,七嘴八舌地勸道:“雪兒,別衝動!他是個傻子,你跟他計較什麽!”


    “就是啊,雪兒,你要是殺了他,你也要坐牢的!”


    寧雪兒雙眼通紅,像一頭被逼到絕路的野獸。


    “我被他玷汙了!我還有什麽臉活下去!我今天非要殺了他不可!”


    她掙紮著,想要擺脫村民們的束縛。


    傻子被寧雪兒兇狠的樣子嚇壞了,他躲在人群後麵,瑟縮著身子,嘴裏含糊不清地嘟囔著:“媳婦兒……我爸說了……你就是我媳婦兒……”


    這句話,像一顆炸彈,在人群中炸開了。


    村民們麵麵相覷,議論紛紛。


    “什麽?雪兒是這傻子的媳婦兒?”


    “這傻子是誰家的?怎麽跑到這裏來了?”


    “不會是袁亞萍給雪兒找的吧?”


    寧雪兒聽到村民們的議論,更加崩潰了。


    “我不是他的媳婦兒!”她聲嘶力竭地喊叫著。


    傻子又開口了:“我爸給了彩禮了!明天就結婚了!所以我來看媳婦兒……”


    村民們一片嘩然。


    “彩禮都給了?那這事兒是真的了!”


    “袁亞萍也太狠了!竟然把雪兒嫁給一個傻子!”


    “可憐的雪兒,這以後可怎麽活啊!”


    就在這時,袁亞萍和林娟匆匆趕來了。


    她們看到眼前這一幕,心裏咯噔一下。


    她們原本打算明天打暈寧雪兒,直接送到傻子家,到時候寧雪兒就逃不了了。


    沒想到,這個傻子今天竟然跑來把事情捅破了。


    寧雪兒還在聲嘶力竭地喊著:“我不是他媳婦兒!我跟他一點關係都沒有!”


    她感覺自己快要瘋了,被傻子玷汙的屈辱,被眾人圍觀的羞恥,還有即將被嫁給傻子的恐懼,像潮水般將她淹沒。


    一個粗壯的婦人撥開人群,衝了進來。


    她一把抱住傻子,心疼地問道:“兒子,你沒事吧?有沒有傷著哪裏?”


    傻子指著寧雪兒,含糊不清地說:“媽,媳婦兒,媳婦兒……”


    婦人這才注意到寧雪兒,她上下打量了她一番,眼神裏充滿了鄙夷。


    “你就是寧雪兒?”婦人叉著腰,語氣尖酸刻薄,“我告訴你,你媽早就收了我們家的彩禮,你就是我們家的兒媳婦兒!你跑不掉的!”


    寧雪兒一臉不可置信地看著林娟。


    林娟的目光躲閃,不敢與寧雪兒對視。


    “你媽也是好心,”袁亞萍慢悠悠地開口,“這不是給你找個好人家嗎?”


    “好人家?”寧雪兒仿佛聽到了天大的笑話,她指著袁亞萍和林娟,破口大罵,“你們這兩個毒婦!你們竟然合起夥來算計我!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們!”


    她胸膛劇烈起伏,仿佛隨時都會暈厥過去。


    袁亞萍不耐煩地揮了揮手,“行了行了,別在這裏丟人現眼了。都散了,散了,這是我們的家事,用不著你們在這裏看熱鬧。”


    村民們雖然好奇,但也不敢得罪袁亞萍,隻好三三兩兩地散去。


    但有些人還是躲在遠處,偷偷觀望。


    “隊長,隊長!”薑遲突然從人群中鑽出來,對著剛來的小隊長說道,“這裏有人鬧事,你快管管吧!”


    小隊長一看是袁亞萍,臉色立刻變了。


    他清了清嗓子,對著圍觀的村民說道:“都散了,散了,有什麽好看的?趕緊迴去幹活!”


    村民們懾於小隊長的威嚴,隻好悻悻地離開了。


    傻子媽拉著傻子,走到袁亞萍麵前,抱怨道:“袁亞萍,你之前也沒說這姑娘這麽潑辣啊!我這傻兒子差點被她給打死!”


    袁亞萍皮笑肉不笑地說:“你兒子突然衝出來幹這種事,人家能不嚇到嗎?”


    傻子媽想想也是,隻好說道:“那行,我現在帶我兒子迴去,明天過來接新媳婦。”


    “明天?”寧雪兒尖叫起來,“我死都不會嫁給這個傻子!”


    袁亞萍眼疾手快地捂住了寧雪兒的嘴。


    “唔唔唔……”寧雪兒拚命掙紮,卻無法掙脫袁亞萍的鉗製。


    傻子媽帶著傻子離開了。


    袁亞萍這才鬆開寧雪兒。


    寧雪兒陰狠地盯著林娟,一字一句地說:“你要是敢讓我嫁給那個傻子,我就砍死他們全家,再迴來砍死你們!”


    林娟想到寧雪兒之前真的殺過人,心裏不由得打了個突。


    林娟堆起滿臉假笑:“雪兒啊,你要是真不願意,我們也不會強迫你,別生氣嘛。”


    寧雪兒還在繼續咒罵,胸脯劇烈起伏,像一隻困獸般,眼裏的恨意幾乎要化為實質。


    “雪兒,冷靜點。”薑遲輕輕拉了拉寧雪兒的衣袖,低聲勸道,“我們是一條船上的人,我會幫你的。”


    寧雪兒的目光落在薑遲臉上,眼神複雜。


    在這個地獄般的村子裏,隻有薑遲和她有著共同的秘密,共同的敵人。


    她們是彼此唯一的依靠。


    “遲遲,你說我們該怎麽辦?”寧雪兒的語氣軟了下來,帶著一絲無助。


    薑遲拍了拍寧雪兒的手背,安慰道:“別怕,我們會想到辦法的。”


    林娟和袁亞萍交換了一個眼神,轉身離開了。


    兩人走遠後,寧雪兒一把甩開薑遲的手,憤恨地說:“林娟這個毒婦,我早晚要讓她好看!”


    薑遲歎了口氣:“雪兒,我們現在最重要的,是想辦法逃出去。”


    “可是我們沒有介紹信,怎麽逃?”寧雪兒的語氣充滿了絕望。


    “是啊,”薑早也走了過來,眉頭緊鎖,“這介紹信就像一道枷鎖,牢牢地把我們困在這裏。”


    “林娟和袁亞萍明顯是想把我們賣了!”寧雪兒咬牙切齒,眼裏閃爍著兇光,“我們絕對不能坐以待斃!”


    薑早無奈地搖了搖頭:“可是我們能怎麽辦呢?我們人生地不熟,又沒有錢,根本逃不出去。”


    寧雪兒看著薑遲畏畏縮縮的樣子,心裏湧起一股深深的失望。


    “你能不能有點出息!”寧雪兒恨鐵不成鋼地瞪著薑遲,“你就打算這樣任人宰割嗎?”


    薑遲咬了咬嘴唇,沒有說話。


    寧雪兒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她一邊機械地揮舞著鐮刀,一邊飛快地轉動著腦筋。


    她必須想出一個辦法,一個能讓她和薑遲逃離這個地獄的辦法。


    突然,一個大膽的想法在她腦海中浮現。


    “遲遲,”寧雪兒停下手中的動作,目光灼灼地盯著薑遲,“我決定了,我要去勾引村長!”


    “你瘋了!”薑遲驚恐地瞪大了眼睛,“村長都五六十歲了,你怎麽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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