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狠狠地吸了一口煙,仿佛要將內心的不安和愧疚都吸進肺裏。


    另一個男人看著薑剛,眼裏閃過一絲鄙夷,卻什麽也沒說。


    屋內,薑遲拚命掙紮,卻無濟於事。


    她絕望地閉上眼睛,淚水無聲地滑落。


    想到他們之前把自己賣給陳胖子也就算了,現在居然做出這樣的事情。


    她恨!


    她恨自己的父母,恨這個冷漠的世界!


    很快,第一個男人心滿意足地走了出來,提著褲子,臉上帶著淫邪的笑容。


    他拍了拍薑剛的肩膀:“不錯,你女兒還挺烈的,哈哈!”


    薑剛尷尬地笑了笑,不敢直視男人的眼睛。


    第二個男人迫不及待地走了進去。


    薑遲一看居然還有一個人,一顆心徹底涼了。


    她像一條擱淺的魚,無力地躺在床上,任人宰割。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出租屋裏充滿了令人作嘔的氣息。


    終於,第二個男人也離開了。


    薑剛這才推門進去,丟給薑遲兩毛錢。


    “別哭哭啼啼的,你現在就躺床上,兩腿一張就有錢,多好的事情啊!”


    薑剛的語氣裏帶著一絲嘲諷,一絲得意。


    薑遲憤恨地看著他:“這麽好的事情你怎麽不做?”


    薑剛理直氣壯地說:“我也想做,可沒人要我呀!”


    他看見薑遲眼裏的仇恨,擔心她會跑,於是讓林娟看著她,自己出去了。


    薑剛一走,薑遲就哀求林娟放她走。


    “媽,求求你,放我走吧!我不想再待在這裏了!”


    林娟站在門外,眼神閃爍,內心掙紮。


    “遲遲,你也別怪我,我也沒辦法,我如果放你走了,你爸迴來會打死我的。”


    薑遲絕望地哭喊:“我是你親女兒啊!”


    林娟歎了口氣:“那你更應該好好孝順我們呀!”


    薑遲終於徹底心死。


    她明白,在這個家裏,她隻是一個可以被隨意買賣的商品。


    她的父母,早已不再是她的依靠,而是將她推入深淵的惡魔。


    薑剛出去一趟,迴來見林娟把人看得很好,誇獎了她一番,又給了她五毛錢。


    林娟頓時喜出望外,臉上露出了久違的笑容。


    薑剛推門進去,手裏晃蕩著一條鏽跡斑斑的鐵鏈子。


    鐵鏈子在昏暗的燈光下泛著冷光,像一條毒蛇,吐著信子。


    他粗暴地抓住薑遲纖細的腳踝。


    “幹什麽?”薑遲驚恐地瞪大了眼睛,拚命地掙紮。


    薑剛不耐煩地吼道:“別動!”


    他用鐵鏈子緊緊地鎖住薑遲的腳腕,另一頭則拴在了生鏽的窗戶欄杆上。


    “你……你把我當什麽了?”薑遲不敢置信地看著薑剛,聲音顫抖。


    “把我關起來也就算了,你居然還用狗鏈子拴我!”


    淚水模糊了她的視線,她感覺自己像一隻被囚禁的野獸,失去了尊嚴,失去了自由。


    薑剛冷笑一聲:“狗至少能養來看家,老了還可以殺來吃肉。”


    他吐出一口濃烈的煙霧,嗆得薑遲咳嗽不止。


    “你又有什麽用呢?”


    薑剛的聲音冰冷刺骨,像一把尖刀,狠狠地紮進薑遲的心髒。


    “如果不是你,我們怎麽會落到這個地步?”


    他惡狠狠地瞪著薑遲,仿佛她就是一切不幸的根源。


    薑遲的心像被撕裂了一般,疼痛難忍。


    她破口大罵:“你還是人嗎?我是你女兒啊!”


    “你把我賣給陳胖子也就算了,現在又把我……”


    薑遲哽咽著,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薑剛卻根本不理她,不耐煩地打斷了她的話。


    “你有這力氣還是好好留著伺候下一個客人吧。”


    他丟下這句話,轉身離開了出租屋。


    薑遲絕望地癱坐在地上,淚水像斷了線的珠子,不停地往下掉。


    她感覺自己掉進了一個無底深淵,看不到一絲希望。


    出租屋裏彌漫著令人作嘔的血腥味和汗臭味,像一個巨大的牢籠,將她緊緊地困住。


    薑遲蜷縮在角落裏,渾身顫抖。


    她不明白,一切怎麽會變成這樣?


    她明明就是爸媽最喜歡的女兒啊!


    可現在,她的親生父親每天帶不同的男人迴來,把她當成一件商品,隨意買賣。


    她的親生母親隻會勸她忍耐,然後美滋滋地收錢。


    她曾經擁有一個幸福的家庭,一個愛她的爸爸媽媽。


    可現在,這一切都變成了泡影。


    她失去了所有,隻剩下無盡的絕望和痛苦。


    之後的日子,薑剛每天都會帶好幾個男人迴來。


    什麽樣子的都有。


    有的身上臭不可聞,有的老得牙都快掉了。


    可隻要給錢,薑剛都不管。


    他像一個冷血的商人,眼裏隻有利益,沒有絲毫的親情。


    薑遲就像一個破布娃娃,任人擺布。


    她麻木地承受著一切,眼神空洞,仿佛失去了靈魂。


    她時常精神恍惚,分不清現實和夢境。


    她一遍遍地問自己:一切怎麽會變成這樣呢?


    她想逃,卻逃不掉。


    鐵鏈子緊緊地鎖住她的腳腕,也鎖住了她的希望。


    她像一隻困獸,在絕望中掙紮,卻找不到出口。


    在無休止的折磨下,薑遲迅速地消瘦了下去。


    她原本白皙的皮膚變得蠟黃,原本明亮的眼睛也失去了光彩。


    她像一朵凋零的花朵,失去了所有的生機。


    她常常在夜裏驚醒,渾身冷汗。


    她會夢到自己被一群男人包圍,他們猙獰的笑臉,讓她不寒而栗。


    她會夢到自己的父母,他們冷漠的眼神,讓她心如刀絞。


    她會在夢中哭喊,卻發不出聲音。


    她覺得自己快要瘋了。


    ……


    薑早裹緊了米色的風衣,深秋的錦城,風像刀子一樣刮在臉上。


    她已經連續跟蹤何紅軍一個星期了。


    這個道貌岸然的偽君子,白天在主席台上慷慨激昂,晚上卻流連於不同的女人之間。


    薑早心底的厭惡像潮水般湧上來。


    她躲在一輛報廢的卡車後麵,觀察著何紅軍走進一棟不起眼的二層小樓。


    這棟樓位於錦城郊區,周圍荒涼,隻有幾棵歪脖子樹在瑟瑟秋風中搖曳。


    “又是哪個可憐的女人被他騙到這裏?”薑早心想。


    她悄悄地靠近小樓,透過一扇沒有關嚴的窗戶,她看到了裏麵的景象。


    昏暗的燈光下,一個女人正背對著她,長發披散在肩頭。


    女人的身影有些熟悉。


    薑早的心髒猛地一跳。


    “不可能……”她喃喃自語。


    她屏住唿吸,努力想要看清女人的臉。


    就在這時,女人轉過身來。


    薑早的瞳孔驟然收縮。


    真的是寧雪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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