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主席的房間裏,夜色濃重如墨。


    他迷糊中感覺到懷裏多了一個溫暖的身體,下意識地將人抱緊。


    腦海中閃過陸離的話語,“這是我給你的禮物。”


    何主席心想,陸離終於放下架子,送來了寧雪兒。


    他沒有多想,便開始享受這突如其來的溫柔。


    寧雪兒在黑暗中以為是陸離迴心轉意。


    她本就對陸離有情愫,在誤以為是他後,更加無所顧忌地釋放自己的情感和欲望。


    兩人在夜色中糾纏不清,直至天明。


    何主席的房間裏,陽光透過窗簾的縫隙灑進來,照亮了滿室的淩亂。


    寧雪兒猛地從床上坐起來,身上的酸痛和腦海中殘留的片段讓她瞬間清醒。


    她不可置信地看著身邊睡得正香的男人,不是陸離,竟然是何主席!


    “啊!”寧雪兒尖叫一聲,一把扯過被子蓋住自己,驚恐萬分地看著何主席。


    何主席被這突如其來的尖叫聲吵醒,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看到寧雪兒這副樣子,頓時也愣住了。


    “你,你,你怎麽會在這裏?”寧雪兒指著何主席,聲音顫抖,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掉。


    “怎麽了這是?昨晚不是好好的嗎?”何主席一臉無辜地坐起來,伸手想拉寧雪兒,卻被她一把打開。


    “你還敢碰我!你,你強奸我!”寧雪兒哭喊著,心裏又羞又憤,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強奸?這話是怎麽說的?明明是陸離那小子把你送給我,說是給我的禮物,怎麽就成我強奸你了?”何主席一臉莫名其妙。


    “什麽?陸離?是他把你送過來的?”寧雪兒如遭雷擊,瞬間明白過來,昨晚的一切都是個誤會。


    她想起昨晚自己主動敲開陸離的門,想起自己是如何熱情地迴應,想起自己是如何在黑暗中錯把何主席當成陸離……


    “該死的陸離!他怎麽可以這樣對我!”寧雪兒咬牙切齒,恨不得將陸離碎屍萬段。


    她現在終於明白,陸離根本就沒有對她動過心,他從頭到尾都在利用她,甚至把她當做禮物送給別人!


    “雪兒,你別哭了,陸離那小子有什麽好的?跟著我,我保證你吃香的喝辣的,想要什麽有什麽!”何主席見寧雪兒哭得梨花帶雨,心裏一陣憐惜,伸手將她摟進懷裏。


    寧雪兒身體一僵,下意識地想要推開他,可是想到陸離的絕情,想到自己現在的處境,她猶豫了。


    她現在已經跟何主席發生了關係,就算再去找陸離,他也不會要她了。


    與其這樣,還不如跟著何主席,至少他有錢有勢,可以給她想要的生活。


    想到這裏,寧雪兒深吸一口氣,強忍著心中的屈辱和惡心,順從地靠在何主席懷裏,露出一個楚楚可憐的笑容。


    “何主席,你說的是真的嗎?你真的會對我好嗎?”


    “當然是真的,我什麽時候騙過你?”何主席見寧雪兒不再反抗,心中大喜,低頭吻了吻她的額頭。


    寧雪兒閉上眼睛,掩蓋住眼底的恨意和算計。


    陸離,你既然無情,就別怪我無義!


    ……


    另一邊,陸離起床後,發現寧雪兒不在房間,便問鍾大發:“寧雪兒呢?”


    “陸先生,何主席已經離開了,寧小姐也跟著一起走了。”鍾大發恭敬地迴答道。


    “走了?什麽時候的事?”陸離微微皺眉,沒想到何主席動作這麽快。


    “就在剛才,何主席說要帶寧小姐出去吃早餐。”鍾大發如實迴答。


    陸離沉吟片刻,對鍾大發說道:“你去寧雪兒家裏一趟,給她送些錢過去。”


    “是,陸先生。”鍾大發領命而去。


    過了一會兒,鍾大發迴來了,臉上帶著一絲疑惑:“陸先生,我去了寧小姐家,但是她家裏沒人。”


    “沒人?”陸離眉頭皺得更緊了,“算了,不用管她,她沒錢了自然會迴來的。”


    ……


    薑早和陸淵迴到了錦城,薑早沒來得及迴家就去看望了寧奶奶。


    薑早和陸淵並肩走在老城區狹窄的巷子裏,夕陽的餘暉給斑駁的牆壁鍍上了一層昏黃。


    拐過一個彎,一棟破舊的二層小樓出現在眼前,灰色的牆皮大片脫落,露出裏麵暗紅色的磚塊,顯得格外破敗。


    這就是寧奶奶現在住的地方。


    薑早的心猛地一沉,一股酸澀湧上心頭。


    推開吱呀作響的木門,一股黴味撲鼻而來,昏暗的房間裏隻有一張老舊的木床和一張瘸腿的桌子,牆角堆放著一些雜物,顯得更加擁擠不堪。


    寧奶奶佝僂著身子坐在床邊,花白的頭發淩亂地披散著,原本紅潤的臉色如今蠟黃憔悴,渾濁的雙眼失去了往日的神采,仿佛一下子老了十歲。


    “奶奶……”薑早鼻子一酸,眼淚差點掉下來。


    寧奶奶聽到聲音,緩緩抬起頭,看到薑早,渾濁的眼中閃過一絲光亮,但很快又暗淡下去。


    “小早啊,你來了。”寧奶奶的聲音沙啞無力,仿佛風中殘燭,隨時都會熄滅。


    薑早連忙上前,握住寧奶奶枯瘦的手,眼淚再也忍不住,奪眶而出。


    “奶奶,你怎麽變成這樣了?他們怎麽能這樣對您?”薑早哽咽著,心疼不已。


    陸淵站在一旁,看著眼前這一幕,眉頭緊鎖,眼中閃過一絲怒火。


    “傻孩子,別哭,奶奶沒事。”寧奶奶反過來安慰薑早,幹裂的嘴唇勉強扯出一絲笑容,卻比哭還難看。


    “奶奶,您別住這裏了,我給您另外找個地方吧。”薑早擦幹眼淚,語氣堅定。


    “是啊,奶奶,這裏環境太差了,您住在這裏對身體不好。”陸淵也勸說道。


    寧奶奶搖搖頭,長歎一口氣,“傻孩子,奶奶的心意你們明白,但是……我不能走啊。”


    “為什麽?”薑早不解。


    “這是組織上的安排,我不能給你爸添麻煩。”寧奶奶語氣沉重。


    薑早和陸淵對視一眼,都明白了寧奶奶的顧慮。


    寧樞現在自身難保,如果寧奶奶再鬧出什麽事情,隻會讓他更加被動。


    “可是……”薑早還想說什麽,卻被陸淵拉住了。


    “奶奶,我們尊重您的決定,但是您也要答應我們,好好照顧自己。”陸淵語氣溫和,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


    寧奶奶欣慰地看著陸淵,點點頭,“好孩子,奶奶知道,你們也要照顧好自己。”


    薑早和陸淵在寧奶奶這裏待了很久,直到天色完全黑了下來才離開。


    走出小巷,薑早的心情依然沉重,她迴頭看了一眼那棟破敗的小樓,心中充滿了無力感。


    “陸淵,我們真的就這樣看著奶奶受苦嗎?”薑早的聲音帶著一絲哽咽。


    陸淵將薑早擁入懷中,輕輕拍著她的背,語氣堅定,“放心吧,我一定會想辦法,不會讓奶奶一直住在這種地方的。”


    薑早抬起頭,看著陸淵堅定的眼神,心中燃起一絲希望。


    “嗯,我相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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