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政的火氣這才消散了一些,他也不可能真的放著兩個女人不管,他也不想自己伺候著兩個女人。


    他歎了口氣,語氣緩和了一些:“你要是真的知道錯了,就好好反省反省自己,別再給我惹事了。”


    朱翠花見王政鬆口,立刻見杆就爬,連忙點頭哈腰地答應著:“好好好,我聽你的,我以後都聽你的。”


    王政看著朱翠花這副諂媚的樣子,心裏一陣厭煩,他揮了揮手,示意朱翠花趕緊滾蛋。


    朱翠花見狀,也不敢再多說什麽,灰溜溜地迴了房間。


    ……


    文工團的姑娘們在薑早他們家待到了快吃晚飯的時間才迴了軍區。


    陸淵迴來的時候,看到薑早正在院子裏逗弄著孩子,臉上洋溢著輕鬆愉悅的笑容。


    他的心裏頓時湧起一股愧疚,走上前去,輕輕地將薑早擁入懷中。


    “對不起,讓你陪我一起來海島,身邊都沒什麽同齡人在,今天看到你這麽開心,我都有些後悔了。”陸淵語氣低沉,帶著一絲自責。


    薑早抬起頭,看著陸淵深邃的眼眸,笑著搖了搖頭:“我每天都很開心呀,而且我在海島上也有朋友,柯夢瑤和柯夢穎不也是嗎?更何況,我在錦城本來就什麽都沒有了,隻有你在的地方,才是我的家。”


    陸淵的心被薑早這番話深深地觸動了,他低下頭,溫柔地吻了吻薑早的額頭,語氣堅定地說:“你放心,我一定會讓你永遠幸福快樂的。”


    薑早依偎在陸淵的懷抱裏,感受著他溫暖的體溫,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


    ……


    王政走後,朱翠花從鼻子裏冷哼一聲,揉了揉發麻的腿,一瘸一拐地走到周小草房門口。


    “周小草,別裝睡了,趕緊起來給我倒杯水!”朱翠花粗聲粗氣地喊道。


    周小草本來就因為孩子整晚沒睡好,此刻聽到朱翠花的叫喊,心裏更加煩躁。


    但她深知朱翠花的脾氣,不敢不從,隻好強忍著身體的不適,掙紮著從床上爬起來。


    “媽,你喝水。”周小草端著水杯,小心翼翼地遞到朱翠花麵前,臉上擠出一絲討好的笑容。


    朱翠花接過水杯,斜睨了周小草一眼,陰陽怪氣地說:“喲,還知道我是你媽啊?我還以為你生了孩子就忘了我了呢!”


    周小草低著頭,不敢反駁,心裏卻委屈極了。


    “行了,別杵在那兒了,趕緊去把衣服洗了,孩子我來看著。”朱翠花不耐煩地揮了揮手,仿佛周小草是什麽低賤的傭人一般。


    周小草咬了咬嘴唇,低聲說:“媽,我身體還沒恢複好,能不能……”


    “不能!”朱翠花粗暴地打斷了她的話,“少跟我這兒裝可憐,別人家的媳婦生完孩子第二天就能下地幹活,就你金貴!”


    周小草還想再說什麽,卻被朱翠花狠狠地瞪了一眼,嚇得她不敢再吭聲,隻好默默地拿起衣服,走到院子裏去洗衣服。


    陽光明媚,照在身上卻感受不到一絲溫暖,周小草隻覺得渾身冰冷,心裏充滿了絕望。


    她麻木地搓洗著衣服,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掉,滴落在盆裏,泛起陣陣漣漪。


    “周小草,都這樣了你都不反抗一下嗎?”


    一個聲音在耳邊響起,周小草抬起頭,看到柯夢瑤關切地看著她。


    周小草苦笑著搖搖頭,說:“我還能怎麽辦呢?我這輩子就這樣了。”


    柯夢瑤恨鐵不成鋼地說:“你這樣子就隻能被他們欺負到死!”


    周小草眼神黯淡,喃喃自語道:“我死了才好呢……”


    “你死了倒是幹淨,你女兒怎麽辦?”柯夢瑤厲聲打斷了她的話,“王招娣已經被養歪了,難道這個女兒你也不想要了嗎?”


    周小草的身體猛地一顫,眼神中閃過一絲掙紮,隨後又黯淡下去。


    “我……我真的沒辦法了……”周小草痛苦地捂著臉,“如果這日子繼續這麽過下去,我還不如帶著自己的女兒一起去死呢……”


    柯夢瑤看著周小草這副絕望的樣子,心裏又氣又急。


    “你連死都不怕了,你怎麽就不知道站起來反抗呢?!”


    周小草無力地搖搖頭,說:“反抗,我要怎麽反抗?我不能反抗……”


    她說完,便不再理會柯夢瑤,繼續麻木地洗著衣服。


    柯夢瑤見完全說不動她,也沒辦法了,隻好歎了口氣,不說話了。


    “唉……”


    下午她就去薑早家裏把這事兒跟薑早說了。


    “早早,你說周小草這到底是怎麽想的?她怎麽就那麽軟弱呢?”柯夢瑤坐在薑早床邊,憤憤不平地說。


    薑早剛給孩子喂完奶,正輕輕拍著孩子的背,聽到柯夢瑤的話,無奈地歎了口氣。


    “夢瑤,這事兒我也沒辦法,周小草自己不想做出改變的話,誰都沒辦法幫她。”


    柯夢瑤氣得直跺腳,“可是,我隻是覺得她連死的勇氣都有,怎麽就不能勇敢一點呢?”


    薑早搖搖頭,看著懷中熟睡的孩子,眼神溫柔卻帶著一絲苦澀。


    “死很容易,一了百了,可要活下來卻很難。”


    這時,柯夢穎抱著洗好的尿布走了進來,聽到兩人的對話,也忍不住插了一句。


    “我倒覺得周小草現在這樣也挺可憐的,她從小就被她媽和姐姐壓榨,現在嫁給王政,又被他媽欺負,這日子真是沒法過了。”


    薑早點點頭,表示讚同,“是啊,周小草這輩子真是太苦了。”


    柯夢穎把尿布放到一邊,又接著說:“不過,我見周婷玉的樣子,對周小草的小女兒倒是很上心,你們說她是不是良心發現了?”


    薑早想了想,說:“估計是因為她自己生不出孩子了,所以才比較在意姐姐的孩子吧。”


    柯夢瑤聽到這話,頓時來了興趣,八卦地問道:“早早,你之前說要收拾周婷玉,是不是打算就這麽放過她了?”


    薑早笑著搖搖頭,眼神裏閃過一絲狡黠。


    “我這不是在坐月子嘛,等我出了月子,那些賬咱們就慢慢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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