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她想了想,還真的就想起她曾經看見過周婷玉去拍王政的屁股,不過她當時隻是單純地以為是拍拍灰而已,現在想一想這個行為好像的確不是那麽恰當。


    柯夢瑤因為一直待在家裏看孩子,還不知道在醫院裏發生的事情,頓時更好奇了:“不過你問這個做什麽,是不是因為寧威要娶周婷玉,卻懷疑周婷玉和王政的關係?”


    薑早便把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訴了柯夢瑤,柯夢瑤聽得目瞪口呆,嘴巴張得老大,半天都合不攏,像是一條離開了水的魚,眼裏滿是不可置信。


    “周婷玉懷孕了?真的不是寧威的嗎?”柯夢瑤驚訝地問道。


    寧威一聽這話,立馬急得跳了起來,舉起右手,賭咒發誓:“孩子跟我一點關係都沒有,我壓根就沒碰過周婷玉!”


    他又把自己這段時間的舉動的原因說了一遍。


    柯夢瑤看寧威這副著急的樣子,也不像是裝出來的,對他的態度頓時也好了起來,“如果孩子真不是寧威的,那麽是王政的可能性就大得多了。”


    薑早聽完柯夢瑤的話,問柯夢瑤:“有沒有可能讓周小草幫我們盯著王政和周婷玉?”


    柯夢瑤也皺起了眉頭,“我也不太了解周小草,平時也很少說話,但看她平時那個唯唯諾諾的樣子,我們兩家又鬧得那麽僵,估計是不太可能。”


    薑早聽完,心裏有些失望。


    柯夢瑤看著薑早失望的樣子,眼珠子滴溜溜地轉了幾圈,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麽似的:“哎,有了,我可以幫忙盯著他們啊!”


    薑早有些遲疑:“會不會太麻煩你了,畢竟你還要照顧孩子。”


    柯夢瑤擺擺手,滿不在乎地說道:“這有什麽麻煩的,之前你幫了我那麽多,我現在也隻是幫了一個微不足道的忙而已。”


    薑早想了想,覺得柯夢瑤說得也有道理,便同意了。


    在柯夢瑤這裏待了一會兒,薑早和寧威剛要離開,出門就看見了周小草挺著大肚子出來倒垃圾。


    冬日的寒風凜冽,像是刀子一樣刮在臉上,周小草穿著一件厚厚的棉襖,頭上戴著一頂毛線帽,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隻露出一張蒼白的小臉。


    院子裏還有積雪,她小心翼翼一步一步地走著,生怕摔跤。


    薑早站在大路上,靜靜地看著她,眼神複雜,有同情,有憐憫,也有憤怒。


    在她倒完垃圾,轉身準備迴去的時候,薑早突然開口了:“周小草同誌,你知道你妹妹懷孕了嗎?”


    周小草的身體猛地一顫,像是被雷擊中了一般,緩緩地轉過身,看向薑早,眼神躲閃,不敢與之對視。


    薑早一看她這副樣子,就知道她肯定知道什麽,心裏更加確定了自己的猜測,她試探地開口說道:“孩子肯定不是寧威的,所以你知道孩子是誰的才會這麽震驚,對嗎?”


    周小草慌忙地擺著手,臉色煞白,眼神閃躲,“不,不,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小花她懷孕了,我隻是……我隻是想著小花她都還沒結婚,怎麽能懷孕呢?這、這會被人戳脊梁骨,拉出去批鬥的!”


    薑早看著周小草這慌亂的樣子,心裏冷笑一聲,臉上卻是不動聲色,意味深長地說道:“她做的那些事情難道還不足以讓她被人戳脊梁骨嗎?她現在可是要把這孩子賴在寧威的身上,不過我們是不會養別人的孩子的,你們自己家的孩子還是你們自己養吧!”


    薑早說完,便伸手扶住寧威的胳膊,示意他離開。


    寧威雖然心裏還有些疑惑,但還是順從地跟著薑早離開了。


    周小草看著他們離去的背影,心裏亂成了一鍋粥,薑早這話是什麽意思?


    是說周婷玉是她妹妹,所以也是他們家的孩子,還是說她已經知道周婷玉肚子裏的孩子是王政的,所以才會說這種話?


    周小草越想越覺得心驚肉跳,冷汗順著她的額頭滑落下來。


    她扶著自己的肚子,心神恍惚地迴到家裏,剛一進門,一股冷風夾雜著飯菜的香味撲麵而來。


    王福寶正坐在飯桌前,手裏抓著一塊紅燒肉,吃的滿嘴流油,地上到處都是飯粒和菜湯,一片狼藉。


    王政坐在一旁,手裏端著一碗飯,有一口沒一口地吃著,眉頭緊鎖,臉色陰沉,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看到周小草迴來,王政隻是淡淡地瞥了一眼,並沒有說話,繼續低頭吃飯。


    王福寶看到周小草,像是看到了救星一般,興奮地叫道:“媽,你迴來啦!我餓了,你快給我盛飯!”


    周小草看著眼前這一幕,隻覺得無比刺眼,心裏一陣錐心般的刺痛。


    王政平時對自己的冷淡,以及他和周婷玉在自己麵前毫不掩飾的打情罵俏,一幕幕像放電影一樣在腦海中閃過。


    周小草再也忍不住,捂著臉,蹲在地上,低聲哭泣起來。


    “哭哭哭,就知道哭!我虧待你了還是怎麽的?你肚子大了我沒讓你做飯,每天給你打飯迴來,你還哭什麽?!”王政不耐煩地把筷子拍在桌子上,粗聲粗氣地吼道。


    周小草淚眼婆娑地抬起頭,哽咽著說:“小花她……她懷孕了,是你的,對不對?”


    王政臉色變了變,眼神閃爍了一下,隨即又恢複了兇狠的模樣,“你胡說什麽!小花懷孕關我什麽事!你別整天疑神疑鬼的!”


    他粗暴地打斷周小草的話,夾了一塊紅燒肉塞進王福寶嘴裏,不再理會周小草。


    周小草隻覺得心裏一陣悲涼,委屈的淚水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往下掉。


    王政不耐煩地皺起眉頭,“整天就知道哭哭哭!現在的日子你還有什麽不滿足的?你看看人家哪個孕婦像你這樣,嬌氣!”


    他越說越生氣,猛地站起來,指著周小草的鼻子罵道:“我告訴你,我已經打算把翠花叫迴來了!你還有一個月就要生了,到時候誰來照顧你和孩子?”


    周小草心裏咯噔一下,臉色瞬間變得慘白,“那……那招娣怎麽辦?”


    “讓她二叔二嬸先看著唄!我每個月寄五塊錢迴去就行了!”王政不以為然地說道,語氣裏滿是不耐煩,“都怪你,沒把招娣教好,不然我每個月也不用多花這五塊錢!”


    周小草隻覺得天都要塌了,朱翠花一來,她的好日子就到頭了。


    到時候,她挺著個大肚子,還要伺候一家老小,還要忍受朱翠花的刁難和王政的冷落,這日子簡直沒法過了!


    想到這裏,周小草的心裏充滿了絕望和恐懼,一時間,她甚至忘記了周婷玉懷孕的事情,滿腦子都是朱翠花那張刻薄的嘴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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