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念不忘心已碎,二人何時能相會,寒山寺前牧黃牛,口力二字與刀配,雙目非林心相許,您若無心先自飛。”


    落款是一個菲字。


    菲?


    字跡一看就是個女人的,詩的意思,她隻要掃一眼就知道是首情情愛愛的詩。


    宮裏送來的東西,落款又是菲的女人,隻有一個人,那就是端太後。


    她的小字就是菲。


    嗬……現在是毫不避諱寫情詩,還用軍中出戰事才用的十萬加急信件,真是好大膽,好……


    不要臉!


    月簡兮心冷了下去,虧她還傻傻的以為是什麽陰謀的大事,原來不過是耐不住寂寞的兩人。


    她終於能理解,為什麽端太後那麽篤定最後輸的最慘的是她了。


    連渧生收到了信,不但沒有毀掉,還明目大膽的留了下來,是現在已經成熟了嗎?


    目的達到了,所以他和端太後不需要再做任何掩飾了,他現在權利隻手遮天,就算和端太後有什麽不苟之事,朝廷百官也沒人敢妄議。


    就像孝莊和多爾袞一樣?


    月簡兮勾唇笑了出來,真是有意思了。


    明明喜歡的女人動手狠毒,明明不喜歡的女人卻能虛情假意。


    虧她一直以來都覺得連渧生是個不屑做假的人,因為他是那樣的冷傲,那樣的有尊嚴。


    月簡兮將信收迴信封,重新壓進了書頁裏麵,壓得還和原來壓的角度一樣,然後抱著凍得有些僵硬的身子,忍不住吸了口氣。


    剛剛因為看信,光顧著憤怒了,倒不覺得身子冷。


    這一下迴過神來,還真是冷得人都哆嗦,這個寒冷的冬天,似乎非常的漫長。


    許是因為她的哆嗦讓連渧生警覺了,他睜開眼坐了起來,看見月簡兮抱著站在那裏瑟瑟發抖,臉一下子就沉了下來:“月簡兮,你是不是不要命了,這麽晚,衣服也不穿兩件就這樣出被窩?”


    月簡兮嚇了一跳,幸好是背對著他,要不然她驚嚇的臉色一定會被連渧生看到,而查出些什麽端倪。


    不過想想,其實連渧生也不怕她知道吧,否則這封信怎麽會沒有被他給藏起來,而是放在她可以隨便翻看的地方。


    不管怎麽樣,就算是他故意讓她看的,她這種半夜偷看的行為,若是被他抓住,也一定沒有什麽好果子吃的。


    月簡兮索性跺了跺腳,語氣委屈地道:“王爺,被窩裏也冷,我就索性下床來運動運動。”


    隻有這個說法能解釋她為何半夜下了榻。


    寒冷的夜裏,就算是起來尿尿也沒有幾個人願意的,情願憋著尿到天亮。


    “你是蠢的?穿這麽就算再運動就能熱乎了?”連渧生翻開被子下了床,大步往前一跨就將月簡兮給提在了手裏,直接扔上了床。


    這個床的主人雖然是農家,墊的不是什麽最保暖的東西,但是就算是裏麵墊的草,也能比竹榻溫暖多了。


    月簡兮實在是凍壞了,也不管連渧生這是什麽意思了,縮進暖和的被窩裏卷起身子打定主意不再出來了。


    連渧生坐在床邊,瞥了她一眼:“往裏邊點,本王都沒地方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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