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豫章苦笑了笑,遂安安靜靜站在一邊看戲。


    “你、你好大的膽子!敢惹我們長春侯府的船?我們夫人、小姐還在船上呢,還不給我滾下去!”那管家模樣的見盧湛露了這一手功夫,又殺氣騰騰的盯著自己,心裏沒來由的升起一股涼意。


    然而他這樣狗仗人勢慣了的人,想讓他在眾目睽睽之下服軟,那是絕對不可能的,當即外中強幹的喝斥道。


    “長春侯府?”盧湛冷冷一笑。


    那管家模樣的見狀心裏鬆了口氣不由暗喜,隻當盧湛遲疑猶豫了,氣焰立刻高漲了幾分,不屑的瞟了他一眼冷笑道:“不錯!我們長春侯府可不是你們這樣的升鬥小民惹得起的,哼,識相的給爺陪個禮道個歉趕緊滾蛋!別耽擱了我們開船。不然我們夫人怪罪下來,哼,定叫你吃不了兜著走!”


    “是嗎?”盧湛冷笑,身形一晃欺身上前,一下子揪住了那管家,將他拖了過來,一把按住令他伏在船舷上。


    “啊!”


    長春侯府眾家奴齊齊驚唿,想要上前又不敢,一個個猶疑不定的盯著盧湛,有人已經轉身,飛快的朝船艙中跑去稟報白夫人了。


    “你、你想幹什麽?放、放開我!我可是侯府的管家!你要是敢亂來,信不信抓到官府,打不死你!”那管家拚命掙紮無奈仿佛被箍上了一道鐵箍,根本一寸也動不得,不由又驚又怒。


    盧湛冷笑,將他身體壓得更往下傾斜了一些。


    望著下邊碧幽幽看不見底的水,那管家嚇得心驚膽戰,嘶聲道:“你敢!你敢!”


    “這位公子,還請稍安勿躁,”一名嬤嬤模樣的人帶著兩名小丫鬟過來了,乃是白夫人身邊的向嬤嬤。


    這種小事,白夫人身為侯夫人,自然不可能會出麵。


    派身邊一個得用的嬤嬤出來調理,已經是很給麵子了。


    若不是為了趕緊靠岸,好上岸休息,不想多生事端,白夫人早就喝命眾家奴將盧湛打下水去了。


    “不知發生了何事?公子要如此對我們侯府的官家?”向嬤嬤淡淡開口,氣派端莊,多少尋常富戶的當家主母也比不得。


    盧湛卻是因為劉嬤嬤的緣故,對這樣的老嬤嬤都沒有什麽好感,看這位這自以為是的氣派,心下厭惡更甚,懶得理他,手上用力一提一壓,“嘭!”的一聲響,伴隨著管家的尖叫聲,管家重重落水,濺起雪白水花高高。


    “你!”眾人齊齊倒抽一口涼氣。


    隻有喬小如和獨孤豫章早已料到盧湛必定會這麽做,各自都笑了起來。


    喬小如喃喃道:“唔,不收點利息的話,好像有點虧哦。”


    她話音剛落,那廂向嬤嬤才惱羞成怒、氣急敗壞的喝命眾家奴“快去救人!”


    盧湛手起手落,揮掌又將一名家丁打得跌在船舷,抬腳便將人又踢下了水。


    “啊!”的一聲驚叫,將這船上眾人齊齊驚呆。


    “你、你!”向嬤嬤臉色青白,氣得渾身顫抖起來。


    盧湛不緊不慢淡淡道:“我總得收點利息。”


    喬小如“撲哧”一笑。


    荀嬤嬤也不由暗笑,她就站在喬小如的身旁護著她們娘倆,自然聽到了喬小如剛才的嘀咕,心道這兩口子果然是兩口子,連想法都是一樣。


    小雪、小霜興奮激動不已,眼中冒著崇拜的星星差點兒要跳起來。


    這些時日與楊桃等情同姐妹,看到楊桃被驚落水,兩人心裏自然也是氣惱的。


    盧湛躍過去為楊桃出氣,她們原本以為隻是理論而已,沒想到公子爺這麽給力,直截了當來個以牙還牙,並且還收了利息!


    楊桃這口氣也算是出得透透的了。


    跟著這樣的主子做事,有幾個下人心裏頭不雀躍、不興奮?


    因為她們深知,今日盧湛喬小如既然會為楊桃討迴公道,那麽來日假如她們受到欺負了,他們自然也會為自己討迴公道。


    即便對方是侯府那又如何?說扔你管家就扔了,怎麽的?


    “你可知道我們長春侯府?你竟然如此!真是好大的膽子!”向嬤嬤怒斥。


    盧湛冷冷道:“我管你們是什麽府,大家井水不犯河水各走各的,為何撞我們的船?驚了我們的人落水,我不該找迴場子嗎?別想插隊,給我一邊待著去!不然,別怪我不客氣!”


    “好、好!”向嬤嬤氣得哆嗦,隨即指著盧湛喝道:“把這個人給我拿下,交給夫人處置!哼,真當我長春侯府好欺負嗎?”


    二十來名家奴齊齊應是,聲音響亮,氣勢騰騰,一個個摩拳擦掌朝著盧湛逼圍過去,陰陰的笑著。


    敢對他們長春侯府如此無禮,非把這小子揍趴下不可!


    獨孤豫章、小雪、小霜以及獨孤豫章的屬下等見狀目光一閃都想躍過去幫忙。


    這麽點距離對於他們的身手來說自然都不成問題,總不能他們在這兒看戲,讓公子爺一個人麵對那些狗仗人勢的狗東西啊。


    “都別動,”喬小如目光一掃淡淡笑道:“阿湛不喜歡有人插手的,你們看著就好了。”


    眾人一怔,齊齊又停下了動作。


    “這——要不我一個人過去幫忙?”略一遲疑,獨孤豫章說道。


    “還有我們、我們,我們也要去!”小雪、小霜眼睛又亮了起來,躍躍欲試。


    喬小如笑著搖搖頭:“都別去。”


    她鄙夷的瞟了一眼已經好幾個被揍得趴下的狗奴才,笑道:“對付這麽幾個人,阿湛一個人綽綽有餘,你們去了反倒不好。”


    尤其是獨孤豫章。


    長春侯府的人,盧湛可以肆無忌憚的打,打死了都不要緊——一來盧湛身份對比他們高,二來是對方挑釁在先。什麽?你說不知者不罪?不知道對方是誰你便可以橫行霸道了嗎?活該踢上鐵板!


    可是獨孤豫章的身份,卻不好與長春侯府直接結怨。


    果然,不過幾句話的功夫,二十來個侯府奴才全都被盧湛給揍趴下了。


    不但趴下了,而且沒揍趴下一個盧湛便飛起一腳朝某個方向踢了過去,此刻這二十多個人全都被踢在一堆,疊羅漢似的堆在一起,各自掙紮著哎喲"sheny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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