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娘子這就說的不對了,我們老爺說了,就是要鄉下的好呢,也省得我們小公子太嬌氣!說來說去,喬娘子該不會不樂意吧?”周淑荷咄咄逼人。


    “實在是不合適!”喬小如怎麽可能會答應?周淑荷既然要磨,那就磨好了,她是不會鬆口的。


    懷宣要真的被周淑荷帶走了,田氏還不得跟她拚命。


    隻是,與周淑荷說著說著,喬小如心裏忍不住生出幾分納悶與怪異來。


    怎麽越想越覺得周淑荷是在拖延時間呢……


    要知道以往周淑荷對她可沒有這麽多話扯來扯去的。


    可是,如果真的是在拖延時間,她又為什麽這麽做?


    她周淑荷可不會那麽無聊與她聊天而已。


    突然想到懷宣,喬小如心頭一跳,急忙扯了扯盧湛的袖子,跟他說了聲什麽。


    她讓盧湛去學堂看看懷宣。


    盧湛看了她一眼,偏頭對山竹、楊桃倆人道:“你們兩個叫上丁四海,現在就去一趟學堂,看看懷宣在做什麽,讓他迴來一趟!”


    相比懷宣,他更不放心喬小如。


    他不信光天化日之下,又是在學堂裏,周淑荷能幹什麽?


    再說了,懷宣跟著他習武這麽久,還有一個寶哥兒做幫手,無論發生什麽變故,足以暫時應付。


    自家距離學堂又不遠,一旦有事,自然會有人跑來報信。


    可他怎麽能夠放心讓喬小如在這單獨麵對周淑荷呢?這周淑荷就是個不折不扣的瘋子。


    山竹、楊桃領命急忙去了,周淑荷沒想到盧湛會毫不避諱她明目張膽的這麽吩咐,臉上不由變了一變。


    還不等山竹、楊桃出門呢,便聽見外頭一陣喧嘩和腳步聲。


    其中夾著學堂秦先生氣急敗壞的大聲咆哮。


    “竇知府府上的什麽姨娘在哪裏?聽說竇老弟想要我的弟子給他兒子當伴讀,有這迴事?你倒是跟老夫說清楚!”


    周淑荷目光一跳,心下莫名驚慌。


    喬小如和盧湛相視一眼,均放了心。


    隻見秦先生牽著盧懷宣怒氣衝衝的走進來,在他身後跟著四名神色慌張、急得氣色不成氣色的家丁打扮的男子。


    喬小如怒意頓生,盧湛眸光一寒:周淑荷這賤人,怪不得坐在這跟他們東拉西扯,原來讓她的奴才們直接上學堂抓懷宣去了!


    隻是她沒想到吧?又踢到鐵板上了!


    看這架勢,秦先生是把竇知府家的那幾個奴才給鎮住了。


    可她也不想想,即便她那幾個奴才當真將懷宣給抓走了,盧湛能善罷甘休嗎?要趕上去將人奪迴來,也不過費一番事罷了。


    周淑荷不知道秦先生究竟是什麽人,但看這氣勢也知道不好惹,便問道:“敢問你是——”


    “你就是老竇新納的姨娘?他那好色的毛病倒是一點也沒改,隻是怎麽弄迴去的女人一個比一個沒品!眼光實在不怎麽的!”秦先生冷笑,將周淑荷從頭嫌棄到腳。


    “你——”周淑荷惱羞得臉漲得通紅,氣得渾身顫抖。


    “你什麽你!”秦先生喝斥,語氣更是無比的嫌棄,沒好氣道:“行啊,老竇真是能耐了,他那後院裏一個上不得台麵的姨娘也敢明目張膽搶我的弟子!嗬嗬!”


    “秦老爺饒命啊!”


    “奴才們有十個膽子也不敢搶秦老爺的弟子啊!奴才們也是奉命行事,還請秦老爺饒恕奴才們吧!”


    “是啊是啊,奴才們冤枉啊!”


    那四名仆從嚇得腿肚子發軟,一個個撲通撲通跪了下去,哭喪著臉連連對著秦先生磕頭求饒。


    心裏把周淑荷恨得要死。


    周淑荷是新進門的姨娘,竇家的事自然不知道——也不配知道,可是他們身為竇知府的侍衛,跟了主子最少也有四年了,有什麽不知道的?


    竇夫人出自秦家旁支,在秦家那樣傳承數百年望族來說,什麽都不是。


    眼前這位秦先生,那可是秦家嫡係長房的嫡子。竇夫人出身那一支的庶子庶女甚至嫡子女們想要上嫡係長房當個管事都得擠破頭的競爭。


    以前竇夫人還在娘家做姑娘的時候,最善於奉承巴結,因此頗為討秦先生的母親和祖母喜歡,這才結了這麽一門好親事。


    雖然當時的竇知府還不是知府,隻是一個新鮮出爐的小進士。


    竇知府也是個善於鑽營的,他沒有後台,區區一個進士放在全國人民當中來說很了不起,可是放在進士堆中就一點兒不顯眼了。


    在縣令的位置上混一輩子的進士多的去了。


    雖然竇夫人隻是秦家旁支的嫡女,但好歹也是秦家人不是?並且和嫡係長房關係好,竇知府很開心的娶了她。


    兩口子靠著這點兒姻親關係,對嫡係長房孝心不斷,也正是因為如此,不過短短十二年,竇知府才幹平平,卻仕途一帆風順當上了知府,掌管一方大權。


    但是兩口子從來不敢對秦家嫡係長房不敬,逢年過節,紅白喜事,都十分上心。


    竇夫人每年都會帶著兒女進京一趟,去看望還在世的大伯母——也就是秦先生的老母親。


    如今倒好,竇家一個姨娘也敢跟秦老夫人最疼愛的兒子搶弟子?這不是反了是什麽?


    當然,周淑荷是完全不知道這些的——別說她,就是那幾個侍衛,在秦先生發飆之前也不知他在這兒。


    要是知道,給他們一百個膽子他們也不敢!


    聽著自己帶來的侍衛們一個個跪在地上對著這位秦先生又是磕頭又是哭又是求,周淑荷臉上白的一絲絲血色也沒有,她從來沒有感覺到這麽難堪——這麽打臉。


    這四個侍衛是竇知府疼寵她特意指派給她的侍衛,但是即便是她,也不敢太使喚他們太過,對他們說話還得客客氣氣的。


    就是今日擄人,也是她客客氣氣的說了半響,他們才勉強答應。


    可是此刻,麵對這什麽秦先生,他們卻如此的卑躬屈膝,這叫她——情何以堪!


    周淑荷動了動唇,她很想問一問這什麽秦先生是竇家的什麽人?想了一想又放棄了。


    這人明顯厭惡她,她問了人家就一定說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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