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據劉全福媳婦和孫善寶媳婦說,這其實已經算是好的了,畢竟這是開荒後頭一年的生地,若是換做別的地方,這雜草長得隻怕有這一倍還多呢!果然冬季撒生石灰還是有效果的。


    喬小如笑道:“就算這算少的,那也很多了,等再長一夏天,這些雜草豈不是要把柿子樹都給淹沒了!過一陣子還是得安排除除草才行。”


    這事兒等六月份再做吧,就交給劉三喜負責好了,幾家佃戶一起,再雇其他五六個人,也就夠了。


    喬小如不由得在心裏頭盤算起來,對園lin來說,除草這種事兒,隻怕每年都少不了要做的。


    尤其是剛剛開荒的生地,這頭三年最難伺弄了,雜草瘋長,要三年之後,生地才能熬成熟地,到了那時雜草才會變得少起來。


    可即便如此,每年也必須要除草的。


    柿子lin還好一些,可以粗粗的除一遍就好,茶籽油樹lin卻必須得仔仔細細的除,否則茶籽成熟掉下來會被雜草絆住,滾落不到下邊的地壟上,收獲的時候便會十分麻煩。


    如此算來和記商行那兩萬畝荒地,每年的除草人工費用就得一大筆,尤其是前三年,須得做好計劃才是。唔,到了冬季,統統都撒一遍生石灰吧!


    不過,這雜草除了也能當做肥料,倒也不錯。


    看了柿子lin,順便又去了一趟兩處雞舍。


    裏邊打掃得都十分幹淨,整整潔潔。


    每一處雞舍前原先圈圍了一塊地,是雞們還沒長大的時候的活動範圍。


    如今一隻雞已經長了有三四兩、個別的能有小半斤了,身上的羽毛都已經長全了,身體結實,動作也矯健有力,自然用不著圍起來保護著養了,而是完全放養在整個柿子園裏。


    反正柵欄籬笆圍得密密麻麻,它們也跑不出去。而這些雞活動的範圍其實也有限,並不會離開雞舍太遠。因為每日兩次的喂食還在雞舍前邊的地上,它們時不時便會迴來轉上一圈。


    據劉全福媳婦和孫善寶媳婦說,這些雞到目前為止總共隻死了十來隻,其餘全都活得好好的。如今每日一早一晚喂米糠拌一些玉米粒或者幾把穀子,以及切碎的菜葉,個子日見生長,毛色也越來越好,等再過兩個多月,小母雞就能下蛋了。


    喬小如點點頭,笑道:“等第一批雞蛋下來了,不必送我家多少,三四十個先吃著便是,先攢四五百個賣錢。除了你們分一些辛苦費,再買些玉米粒或者粗糧、米糠迴來,每日兩頓還是要喂的,不然隻怕長得慢、雞蛋下的也少。它們吃得好了,長得也快、下蛋也多,到頭來還是你們獲利更大。不會虧了的!”


    劉全福媳婦和孫善寶媳婦都笑眯眯的點頭稱是。


    之前想的不喂食,然而那麽用心細心的將這些雞從小雞苗照顧養成這麽大,哪裏舍得真餓著它們呢?光吃果園裏的草和蟲子哪裏就能長肉?少不得是要喂養的。


    更何況見到這麽多的雞都存活了下來,她們信心百倍、幹勁十足,仿佛看見了一個個能換錢的雞蛋就在眼前了,哪裏舍得餓了母雞們?


    再想到年底的時候趁著年節大賣一場,自然是越重稱越好,少不得得喂養得好好的。


    喬小如又叮囑了一番很快就要到夏天了,記得雞舍的通風問題一定要解決好,要保持幹淨,最好每隔三天在雞舍zhong點燃艾草熏一遍消消毒。


    夏日給雞群的飲用水也務必要幹淨,一旦髒了立刻倒掉別再讓它們喝,不然的話很容易滋生病菌,萬一引發瘟疫就麻煩了。


    劉全福媳婦孫善寶媳婦連忙答應。


    喬小如和傻夫君迴到家的時候,聽說盧梅已經迴城了,喬小如嘲諷一笑:果然是無利不早起,無利可圖可不就走了嘛!


    到了後日,喬小如和傻夫君一早進城,現在已經不去裏正家借牛車了,一大早劉三喜就將牛車趕了過來,之後他自去做他的事,傻夫君可以趕車。


    在路上兩人遇到兩位四五十歲的婦人似乎也是進城,兩人都挑著重物。


    正和傻夫君說話的喬小如見狀,便讓他把車停了下來,笑問道:“兩位大娘是要進城嗎?若是的話我們正要也進城,順便捎帶你們去吧!”


    這年頭交通不便,進城一趟是一件不容易的事,尤其是挑著擔子就更不容易。


    這些時日以來,但凡遇上婦人女子的,隻要人數不是太多,牛車能承擔的起,喬小如從來都不介意讓人方便方便。


    當然,如果是男子那肯定就不行了,名聲她還是要的。


    以往她主動伸出援手,無論是進城還是出城捎帶的女人們無不驚喜感激道謝,而這兩人——麵色卻有些古怪。


    一人“咦!”了一聲驚訝道:“你——”


    另一人卻一把拽住了她不許她說話,一雙眼睛惡狠狠的瞪著喬小如,仿佛與她有著不共戴天的深仇大恨,一口啐了過去罵道:“不要臉的小娼婦,在老娘麵前顯擺得意什麽!給老娘滾!老娘不想看見你!”


    喬小如一愣,頓時皺眉道:“我看你一把年紀好心幫你,你不領情也就算了,張口罵人算什麽?說話這樣難聽,也不怕風閃了舌頭!真是莫名其妙,哪裏跑來的瘋婆子!阿湛,我們走!”


    “你、你還敢罵老娘!你個不要臉的——”


    傻夫君一鞭子帶著風聲甩了過去,破空唿唿的響,眼看要落到那罵人婦人頭上,那婦人“啊!”的尖叫起來,狼狽躲閃,一句話也沒說完。


    “你再敢罵我媳婦兒,小心我揍你!”傻夫君晃了晃鞭子。


    喬小如本有點鬱悶的心情頓時變好,心裏一暖“撲哧”笑道:“別理莫名其妙的瘋子,我們走!”


    “嗯,嗬嗬!”傻夫君手腕輕輕一抖,鞭子落在牛身上,那牛“哞——”的一聲拉著車狂奔而去。揚起灰塵無數,迅速消失在那兩婦人麵前。


    那婦人猶自驚魂未定,顫巍巍的拍撫著胸口順氣,指著那絕塵而去的牛車氣急敗壞道:“你看、你看看那小賤人!她、她竟敢在老娘麵前這麽囂張、她竟然敢!那小賤人,她怎麽還沒死啊!蒼天啊,怎麽不開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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