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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誠和孫如海兩人現在的狀況畢竟十分懸殊,金誠害怕孫如海將自己直接推下去,那麽比賽的資格便直接被取消了,所以他在感覺到自己跳上了圍欄的瞬間,便趕緊轉頭走向其餘的方向,準備隨時下去。


    隻不過一切都被孫如海看在眼中,他又如何能夠不知道金誠是怎麽想的,隻過了瞬間便再次做出反應,朝著金誠的腳下砸了過去。


    萬萬沒想到,金誠這次竟然也在幾乎同時便反應了過來,當孫如海聚精會神的朝著自己的腳下攻擊的時候,金誠卻是抬起一條腿,狠狠的朝著孫如海的腦門踹了過去。


    “什麽!”


    突然被攻擊的孫如海一下被金誠的這一腳踢蒙了,捂著自己的腦門,連連退卻了五六步才停下來。


    擂台下方的觀眾席中響起了一片歡唿聲,孫如海這才明白,原來金誠剛才的幻覺早已經失效了,他隻不過是假裝什麽都沒有看到,隻等著自己朝著他發出攻擊,然後才狠狠的打向自己。


    一瞬間,孫如海暴怒無比,仿佛是他受到了嚴重的侮辱一樣,直接抱著巨大的銅鍾朝著金誠砸了過去。


    但這次金誠學聰明了,他並不直接跟孫如海硬碰硬,因為他知道孫如海若是想要發出那種幻覺的攻擊,必定先要將銅鍾弄出聲音來,隻要自己不去攻擊銅鍾,到時候孫如海一定會自己弄出聲音,到了那時候這小子便會漏出破綻。


    所以金誠根本沒有理會孫如海的攻擊,而是捏著盾牌在身後擺出一點防禦姿態,然後在偌大的擂台上麵一味逃跑著。


    看到金誠漸漸掌握了跟孫如海對戰的節奏,秦宇昂這才有些放心,暫時沒有跟金誠靈氣傳音。


    但是有一點讓秦宇昂十分不理解,便是這孫如海剛才占盡上風的時候,天台山竟然沒有一個人歡唿,反而平靜無比,就像是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一樣。


    秦宇昂不禁轉頭,看向了觀眾席上麵天台山的方向,但出乎他意料的是,這天台山的觀眾席上竟然真的是如自己所想,一直平靜無比。


    隻是秦宇昂也看到了一位熟人,便是那天台山的宗主。


    曾經秦宇昂和陳茭白去過天台山索要聖水,但那個時候不知道怎麽迴事,天台山宗主的攻擊竟然沒有對秦宇昂造成任何的傷害,就這樣他們才將聖水連哄帶騙的拿了迴來。


    那件事情還曆曆在目,而且當時正是這天台山的宗主還有一個長老攻擊了秦宇昂,所以他記得十分清楚,現在一眼便認了出來。


    “茭白你看那裏。”


    秦宇昂笑了笑,對陳茭白指了指天台山觀眾席的方向。


    陳茭白正在觀看台上金誠和孫如海的戰鬥,被秦宇昂打斷之後,一臉疑惑的看向天台山之人。


    “啊?是他們。”


    陳茭白看過之後,也一眼便認了出來,因為秦宇昂去天台山拿到聖水之後,是其中的幾個人將他連人帶水送出來的,現在一看當然記得非常清楚。


    “嗯,現在他一定是認出我來了。”秦宇昂點了點頭,笑著說道。


    “沒事吧,對了,當初你到底是怎麽將聖水要出來的啊,他們現在不會報複你吧。”陳茭白眉頭一皺,想起了當初的事情,有些擔心的對秦宇昂說道。


    秦宇昂搖了搖頭,對陳茭白笑道:“放心吧,那天雖然我是用了一些非常規手段,但是並沒有太過分,報複談不上,但是……”


    他微微頓了頓,眉頭一皺,對陳茭白說道:“你有沒有發現,孫如海剛才的攻擊那麽強大,幾乎已經快要將金誠全都壓了過去,馬上就能夠取得勝利,但是這些天台山之人為什麽一點反應都沒有。”


    “是嗎,我沒發現啊。”


    陳茭白疑惑的搖了搖頭,然後看向天台山的方向。


    觀察了一段時間之後,她發現秦宇昂說的果然沒錯,天台山的這些人幾乎根本沒有任何的反應,隻有那幾個宗主長老偶爾皺皺眉頭,仿佛是台上的孫如海的勝負根本與他們沒有任何關係一樣。


    “這到底是怎麽迴事?難道他們對遼州大比的獎勵就這麽淡然嗎。”


    陳茭白不禁也有些懷疑,對秦宇昂說道。


    此次遼州大比,可謂是這麽多年以來,最為盛大的一次,在陳茭白的記憶力,這些天台山之人也十分熱衷名利,怎麽今天竟然毫不在意?


    雖然天台山跟天闕宗和天宮山一樣,也屬於遼州的一流宗門,並不缺什麽東西,弟子倒是也有不少。


    但是不管怎麽說,他們都比武安宗差了一截,況且不管是任何宗門,到這遼州大比上麵都是想要提升自己的實力,爭奪更多的資源還有提升名氣,今天天台山的反應實在是有些反常。


    “算了,這件事我一會再去調查一下。”


    秦宇昂搖了搖頭,對陳茭白說道。


    他目光深邃,看向天台山的那些宗主長老們,仿佛若有所思的笑了笑。


    上次他去天台山的時候,還是道武境界,隻是以為是有什麽高人幫助了自己,才能夠僥幸脫身。


    但現在不同,秦宇昂此時已經是罡武境六重的修為,而他們的宗主也隻不過是六七重而已,論實力,不一定是秦宇昂的對手,真是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啊。


    秦宇昂莞爾一笑,轉頭看向台上的金誠還有孫如海。


    此時兩個人之間的戰鬥已經進入了白熱化階段。


    金誠時刻保持謹慎,根本不去跟孫如海的銅鍾接觸,但卻一直在騷擾孫如海,讓他的銅鍾一時之間釋放不出來那種幻覺攻擊。


    而孫如海雖然手握銅鍾那樣厲害的武靈,卻根本發揮不出效果,這讓他又氣又惱,最終竟然直接放棄了銅鍾的攻擊加成,將整個暗金色的銅鍾全都化作靈氣,放在了自己身上,形成了一層金鍾罩一樣的防禦。


    金誠冷笑一聲,不管是什麽防禦,全都有能夠破除的機會,而且要是論實力,他還不覷這個孫如海。


    隻聽一聲脆響,孫如海直接從背後掏出了一柄大刀,狠狠的朝著金誠砍了過去。


    金誠手持盾牌,鏗的一聲格擋了一下,然後也瞬間跳到了一邊。


    因為遼州大比規定,隻有罡武境之上的參賽弟子不能夠使用武器,但是罡武境之下的人們卻是可以隨意使用,並沒有限製他們。


    所以這孫如海今天竟然直接拿出了一柄罡武境三重的開山大刀!


    秦宇昂眉頭微皺,有些不滿的哼了一聲。


    他看了看武安宗的那些人,發現他們並沒有什麽反應,心中便已經猜到,他們一定是故意想要針對天闕宗!


    不光是天闕宗,秦宇昂記得前天還有一個小宗門,跟武安宗因為合並宗門產生了什麽過節,當初武安宗雖然沒有追究他們,但是卻在今天,給他們連續安排了好幾個強大的對手,讓這個宗門瞬間全線潰敗,直接打道迴府了。


    眼下便也是同樣如此,雖然在靈武境之中,天闕宗還不虛任何宗門,連武安宗也不例外,但是現在他們竟然直接給孫如海提供了一柄罡武境三重的寶刀,這讓秦宇昂不禁微眯雙眼,暗道這柄刀,還不知道是提供的呢。


    此時天闕宗的觀眾席上麵早已經是一片罵聲,所有弟子紛紛暴怒,叫道這天台山竟然使用出這種罡武境三重的武器,這不是明擺著欺負人嘛。


    陳茭白也眉頭緊皺,對秦宇昂說道:“這好像違反了比賽規則。”


    “嗯。”


    秦宇昂冷冷的點了點頭,對陳茭白說道:“放心吧。”


    但就在這個時候,幾個天闕宗弟子,還有另外的其餘幾個宗門的弟子,紛紛直接站起身來,對著武安宗那些長老的方向叫了起來。


    “武安宗,你們難道就這麽坐視不理嗎,我看孫如海根本沒有比拚自己的實力,是在比拚他那柄刀呢!”


    “就是,要是這樣的話,幹脆咱們就比比誰更陰險吧。”


    可武安宗之人聽罷,卻都是不屑的笑了笑。


    那剛才說話的首席大長老冷哼一聲,背負雙手站起身來,對身後那些不服氣的弟子們說道:“在戰場之上,萬一有人使用了高等級的武器呢,難道你們還要說他們陰險?還是你們自己無能吧。”


    言下之意,不光是說擂台上麵的孫如海可以使用這種高等級的武器,更是暗罵這些天闕宗的弟子們無能,顯然也是在嘲諷剛才秦宇昂他們不自量力,竟然在遼州大比的這種地方激怒武安宗之人,敵意幾乎已經溢出來了。


    秦宇昂微微一笑,他知道,若不是現在這麽多其他宗門的弟子們還有曹公公這種人在這裏,那麽武安宗恐怕早就已經對天闕宗之人下手了。


    但秦宇昂並不準備理會他們,既然現在有曹公公這種人可以利用,為什麽還要自己浪費口舌。


    所以秦宇昂直接使用靈氣傳音,對曹公公說道:“告訴他們,在遼州大比的舞台上麵,比拚的是實力,不準使用超過自己境界的武器,靈武境最多使用靈武境的武器,罡武境和道武境也是一樣。”


    曹公公聽罷之後,對秦宇昂的方向淡淡的點了點頭,並沒有說什麽,隻是在孫如海即將動手的時候,才輕咳一聲,裝作十分不快的樣子看向武安宗的方向。


    那梁鵬經過了剛才的事情,一直在盯著曹公公的方向,生怕現在自己有什麽事情做得不對激怒於他,現在一看到曹公公麵色變了,不禁冷汗直冒。


    “梁鵬,你是自己找死是不是!”


    觀眾席後方,瞬間傳出一道聲音,讓所有人全都眉頭一皺。


    現在可是在武安宗的地盤,哪個宗門之人竟敢說出這種話來,他才是不想活了吧。


    但觀眾們轉頭看到,竟然是曹公公一臉慍怒的對武安宗的方向說出了剛才的那句話之後,不禁趕緊將到了嘴邊的指責咽了迴去。


    既然現在武安宗之人都對曹公公如此敬畏,足以能夠看出這曹公公的地位之高,他們才不觸這個黴頭呢。


    許多人早已經心中竊喜,武安宗在遼州坐這個老大的位置已經很長時間了,現在他們竟然數次激怒朝廷派來的人,要是真的出了什麽事情,那對於剩下的宗門來說可都是好事。


    武安宗宗主梁鵬一聽,趕緊低三下四的站起身來,對曹公公一臉諂媚的說道:“曹公公,不知道草民有什麽事情做得不對?”


    曹公公冷哼一聲,用下巴指了指台上正在戰鬥的孫如海還有金誠。


    孫如海感覺到眾人的目光全都投向了自己,趕緊停了下來,一臉疑惑的看著眾人。


    但很快他就發現,原來他們之所以看自己,是因為對麵的曹公公正在朝著他冷笑。


    曹公公一臉怒火,對梁鵬喝道:“梁鵬,在遼州大比的舞台,你竟然允許這弟子使用如此高等級的武器,請問你現在是在選拔人才,還是選拔上等的兵刃?”


    梁鵬一聽,臉上的汗珠瞬間冒了出來,趕緊對曹公公低頭說道:“草民該死!”


    除了這句話,梁鵬其餘的隻字未提,他也知道這樣是犯了一點禁忌,但這隻是為了針對天闕宗的人們,這才使用了出來,沒想到曹公公的反應竟然這麽大。


    話剛出口,其餘的觀眾們也全都愣住了。


    誰都沒有想到,曹公公竟然是因為這件事再次責怪這些武安宗的弟子們,要知道,這兩件事情可是全都跟天闕宗有關,難道這天闕宗真的有什麽背景?


    這下所有想到這些事情的人們不禁全都倒吸一口涼氣,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天闕宗背後的能量可就太恐怖了。


    要知道,現在在台上坐著的可是宮中數一數二的曹公公,這位聽說可是能夠跟皇宮之中的大臣常年接觸的人物,更是能夠直接跟青雲國皇帝接觸,手中的權利可謂通天,若是真的惹上了這麽一號人物,別說是一個小小的武安宗,就算是整個遼州都承受不住他的怒火。


    但人們打死都想不到,此時曹公公的背景隻是他們認為的那個毫不起眼的天闕宗弟子秦宇昂,他才是曹公公最大的倚仗,是青雲國的皇帝!


    曹公公見到梁鵬一直跪在地上,便看了秦宇昂一眼。


    “讓他再跪一會。”秦宇昂冷笑一聲,用靈氣傳音說道。


    曹公公不敢怠慢,本來都想要開口叫梁鵬起身,但現在卻隻能裝作什麽都沒有看到,隻是淡淡的看著擂台之上。


    這下孫如海也慌了神,趕緊撲通一聲跪了下來。


    孫如海今天才是整個事情的導火索,若是他沒有使用那罡武境三重的寶刀,恐怕也不會鬧出今天這樣的事情來,他又如何不慌亂。


    這下天闕宗之人倒是笑得很開心,他們也沒有想到,高高在上的曹公公竟然會一而再再而三的幫助他們,特別是那幾乎已經完全處於被動狀態的金誠,此時嘴巴咧得像朵花似的,就差直接笑出聲了。


    但現在曹公公還在滿腔怒火之中,整個觀眾席上靜悄悄的,所有人連個大氣都不敢出。


    下方跪著的梁鵬心中更是忐忑不安,他不怕曹公公怪罪,就怕他一直這麽不說話,鬼知道他是想辦法弄死自己呢還是在想什麽其他的,一時間梁鵬渾身幾乎已經全都被汗水浸透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秦宇昂才冷冷一笑,對曹公公用靈氣傳音說道:“好了。”


    曹公公也瞬間如釋重負,不得不說剛才這樣的場景對他來說壓力也很大,但他的壓力並不是來自跪著的梁鵬,更不是來自那些觀眾,而是因為秦宇昂。


    俗話說伴君如伴虎,曹公公在宮中多年,自然是深諳這個道理,他也不知道現在秦宇昂心中是怎麽想的,隻好等待著秦宇昂發話。


    終於,現在一切都可以解脫了,曹公公趕緊對梁鵬一揮手,將剛才早已經準備好了的台詞說了出來:“梁鵬,你們武安宗別的地方做的還可以,但規則的限定未免太差勁了。”


    曹公公頓了頓,繼續說道:“今天的遼州大比是為青雲國為朝廷選拔人才的,你們竟然想要用一把刀來決定勝負,這傳出去豈不是滑天下之大稽,要是被上麵怪罪下來,連我都得吃不了兜著走。”


    “是是是,草民該死。”此時梁鵬早已經放下了武安宗宗主的架子,一個勁的對曹公公磕頭。


    曹公公淡淡的揮了揮手,裝作滿不在乎的說道:“行了,梁鵬,你隻要知道,遼州大比是為青雲國選拔精英弟子的,不是讓你們來試試誰的武器厲害的,後麵的比賽,什麽修為的弟子隻能使用什麽修為的武器,罡武境最多使用罡劍,靈武境最多是靈劍,聽清楚了嗎?”


    說完,曹公公直接淡淡眯起眼睛,裝作不滿意的樣子輕歎一聲。


    但這下梁鵬卻差點笑了出來,因為他本以為現在曹公公如此憤怒,還以為要如何怪罪自己,沒想到寥寥幾句話便說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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