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幼秋帶著曹一知,在地下車庫拐著彎走到了金燦燦的私人電梯麵前,掏出了一張銀卡通行證,按在了響應處,不到五秒,電梯門應聲而開。


    電梯的正中間,是巴掌寬的齊腰大理石柱,上麵放著毛巾架,毛巾架上的兩條白色擦手巾,還冒著熱氣。


    蘇幼秋順手拿起一條,用來擦了擦手。


    她擦得仔細,就好像手上曾經碰到過什麽極其肮髒的東西,巴不得毛巾上有消毒藥水,能上上下下裏裏外外都消毒殺菌一遍。


    曹一知依葫蘆畫瓢拿起另一條,距離近的時候,她聞到了一股從毛巾裏散發出來的香味,甜膩度剛剛好的果糖香氣。


    電梯一路從地下往上升,若泰倉儲在第六十六層,等待的期間,曹一知繼續了剛才沒有結束的話題。


    “照你所說,死的不是當年學校的老師,就是你們班的人,為什麽我會有危險?顏思承不是更危險?”


    蘇幼秋歎了口氣,“你已經迴過家了,也應該知道了,你父親做的事......”


    就連曹一知自己都是今天早上才猜到的,她的父親曹瀟或許是椒州實驗高中部的幕後主謀,可是為什麽蘇幼秋一副早就知道的樣子?


    連曹一知都沒有證據說死的事情,女媧班是怎麽知道的?


    身邊人的疑惑和震驚沒有逃過蘇幼秋的眼睛,她解釋道,“柳北學告訴我的......”


    那問題是,柳北學又是怎麽知道的?


    一想到他那張臉,曹一知在心裏默默地翻了個白眼,她對這位前男友說不出有什麽好印象,隻不過......


    “你和他熟,直播說的那件事......”


    “他說他沒幹。”


    “哦。”


    聽見曹一知不痛不癢地迴應,想了想柳北學那個‘半死不活’的模樣,蘇幼秋站在人道主義關懷的角度,決定再幫他一把,她假裝不經意提了一嘴,“張悅婉昨晚從警方的保護下逃走了。”


    “啊?”


    這個對曹一知來說是新消息,也從側麵上傳達了一個信息,張悅婉一定有問題,不然她為什麽要從警方的保護中逃離。


    張悅婉有問題,就間接能說明柳北學,可能是被冤枉的。


    這就又迴到了那個問題,張悅婉大費周章要冤枉柳北學,總不能是一時興起,更何況椒點傳媒背後還有柳家的手筆,到底是真對柳北學下手,還是借柳北學的關係對前女友下手,目前看來,後者的可能性更大。


    不過現在的好消息是,張悅婉和馬冬至在警方麵前已經是名牌了,宋元啟他們隻要不是蠢豬就一定會針對這條線索下手,現在就看誰能搶著時間跑到前頭。


    可是曹一知心裏總有一種不祥的預感,心髒就像一張大鼓,敲個不停,後麵或許還有更多的事情在等著她。


    電梯‘叮’的一聲,拉迴了她的思緒,顯示板上簡單的線條組成了一個吉利的數字‘77’,double lucky 7。


    電梯正對著,便是若泰倉儲的vip貴賓室,一位身穿西服的工作人員已經在這裏等候許久。


    他在前麵帶路,又是一通左拐右拐,將人帶到了g-006門前,頷首離開。


    a到g代表著不同大小的倉儲空間,以曹一知在椒州發展銀行的存款和理財,目前最高隻能夠開到e級別一百平的倉庫,就算她願意花錢,也不可能再開更高的倉庫。


    倉庫級別的大小,跟財力狀況直接掛鉤,越高等級的倉庫,自然就在越高的樓層。


    兩人站在跟金庫防爆門沒有任何區別的特製門麵前,門有兩個曹一知這麽寬,厚度暫時未知,但稍微思考也知道,並不是敲門就能傳到倉庫內。


    顯然蘇幼秋沒有開門的鑰匙,掏出了手機不知道給誰發信息。


    大約三分鍾後,一個紅頭發大波浪的女人穿著浴袍一邊擦頭發一邊開了門,曹一知跟著蘇幼秋走進了‘倉庫’。


    進門以後,客廳餐廚盡收眼底,一個巨大的下沉式客廳,巨幕電視環形沙發,白色大理石島台後麵的白色雙開門冰箱。


    與其說是個倉庫,就是一套房子,麵積暫且不知,裝修風格白金混搭,整體低調奢華。


    穿浴袍的女人貼心地說,“吃的在廚房,要吃自己拿,喝的現在隻有水,姓餘的不讓我帶酒,嘖。”


    曹一知沉默著,在腦海中搜索這個女人的身份。


    當年的高中同學,在畢業之後,曹一知就和他們斷了聯係,更別說隔壁班的同學,雖說整個年級加起來也就五十個人不到,可是十年的時間,不管是曹一知的記憶,還是彼此的樣貌,都已經和十年前大相徑庭。


    女人仿佛是終於注意到了蘇幼秋身後跟了另一個人,撩起擦頭發和毛巾,眯起眼睛認真打量了一會兒。


    “曹佳瑩!”


    曹一知聽出了這不是歡迎的語氣,仿佛在質問自己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


    “柳北學讓我帶她到安全的地方,”蘇幼秋將人拉到一邊,“那些事跟她沒有關係。”


    “不是吧,柳北學這麽多年了還狗改不了吃屎,不對,沒有罵你的意思,我不習慣當麵罵人,我隻是想說看他那張花心大蘿卜臉,倒是真沒看出來他是這種人,十年了還忘不了初戀女友,我都整成天仙了,他還是山豬吃不來細糠。”


    曹一知把話左耳聽了右耳又出了,不過她算是知道麵前這個女人是誰了,潘蓓蓓,十年了,雖然臉變了,但是聲音沒變。


    高中的時候潘蓓蓓就說,以後有錢了一定去整容,花多少錢都要變成大美女,她信奉顏值至上主義。


    現在的潘蓓蓓和十年前的樣子,可以說是隻有三成原裝,整容痕跡幾乎沒有,超級無敵自然,將原本六分的底子一下拔到了八九分。


    光看這張臉,曹一知斷定,這位整容醫生的手應該申遺,前提是都是同一位醫生的傑作。


    看見曹一知看著自己的臉呆住了,潘蓓蓓自豪地撩起紅色的長發,“怎麽,看呆了吧,我這張臉可是花了好幾百萬,看呆了也很正常,以前我承認沒你好看,但是現在,肯定是我更好看,不用太自卑,你要是想整容,我可以把我的醫生推薦給你......”


    “你以前也很好看。”


    曹一知說的是實話,以前的潘蓓蓓雖然沒有八九分,可是她性格明媚大方,已經是很多人的女神了。


    現在的她雖然更好看了,可是站在曹一知的角度,穿著校服留著齊肩短發的潘蓓蓓,已經足夠好看了,可能那時候更青春,大家都一樣。


    曹一知說她以前好看,不算誇獎也不是讚揚,隻要不是誇獎的話,就是她不愛聽的話,潘蓓蓓憋了個嘴,轉身要走。


    蘇幼秋拉著潘蓓蓓的手不讓她走,“上官走了。”


    上官楚安,在醫院搶救了幾個小時之後,還是不行了。


    潘蓓蓓將毛巾扔在沙發上,轉過身的時候,眼眶已經紅了,和她的發色一樣,她剜了一眼曹一知,隨後又看向蘇幼秋,帶著哭腔地說,“第幾個了!從何禮文開始第幾個了!警察呢!為什麽不把他們抓起來!我們就這樣看著嗎!隻能看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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