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行舟問,“我們還要繼續看嗎?”


    被三個年輕人圍繞的錢萬裏已經被三十萬人數這個數字震驚得目瞪口呆,畫麵對人的衝擊力巨大,他也在關注直播間裏花花綠綠的彈幕,他們點開直播間的這幾分鍾裏,曹一知已經收到了好多禮物了,雖然不知道那些禮物每個值多少錢,聽到曹一知大方地發出幾萬塊錢的福袋紅包,可想而知她直播的收入也不少。


    錢萬裏不知道曹一知家庭情況,以為她也是網上那些靠直播能日賺上萬的主播,頓時內心有點酸澀。


    他做了這麽多年的刑警,一個月工資頂天了幾千塊錢,加上媳婦的工資,一個月頂天一萬多,為了房貸車貸,還有存錢,每個月還要省吃儉用。


    他也能理解有人就是願意為了這些人打賞送禮物,這是一種娛樂性和情緒性的消費,可是一想到有人輕鬆簡單地坐在鏡頭前說幾句話,就能住豪宅開豪車,他出生入死才一個月賺的那幾千塊錢,就好像是一種可悲可笑的對比,越是細想越是唏噓。


    心裏想的話沒有說出口,錢萬裏也明白有些問題光靠他一個人想,根本無法解決,這不僅僅是他一個人的問題。


    有關蔡家豪和曹一知上熱搜的話題,宋元啟都大致瀏覽了一遍,其實沒有什麽特殊的地方,兩個熱搜詞條下都沒有引起大家的廣泛討論,好多帖子幾乎都沒人評論點讚,不像是靠閱讀量和討論度刷上熱搜的流量。


    宋元啟把自己的猜想說了出來,“我看這幾個熱搜的閱讀量也並不多,按照曹一知的開播時間,一個小時內她也沒有這麽大的流量,怎麽會開播就上熱搜呢,點進熱搜的大部分人都對這兩個名字並不熟悉,”他看了眼寧行舟手機裏的直播間在線觀看人數,已經達到了驚人的三十萬,“前幾天她上一次直播的時候,人數還不到一萬人,經過昨天的直播,她的直播間人數就能漲這麽多嗎,就算大家真的這麽閑,那也不至於能上熱搜的程度吧,我覺得這後麵有人在搞鬼......”


    應杭也給出了自己的判斷,“她直播技巧並不熟練,如果是背後的公司給她推流量,也不至於安排這麽自由的直播遊戲直播,應該會給更完善的劇本人設,現在看來她根本就是隨性,她以前也是遊戲主播嗎?”


    宋元啟對上應杭抬頭的疑問眼神,有一種被當成曹一知家屬代替迴答的既視感,心裏甜滋滋的,臉上卻不動聲色,“她不是遊戲主播,她之前都是戶外極限項目直播,上次君弈晨蹦極現場,就是她差點被君弈晨砸到。”


    手機畫麵裏的直播,剛好播放著新劇本的開頭片,其實豔色的小鳥平行而飛。


    聽到了宋元啟的迴答,應杭更加低頭看向了屏幕,她不是在看遊戲畫麵,反而看著角落裏的曹一知的小框鏡頭,“她有點眼熟?”


    眼熟,是一種曾經見過相似的麵孔,但沒有交流的眼熟,也不是對臉百分之百確定的臉熟,更像是很多年前從記憶中慢慢浮現的驚鴻一麵,來自遙遠的過去,應杭和曹一知曾經見過,可是應杭對曹一知這個名字沒有任何印象。


    寧行舟等著應杭的下半句話,發現她看起了曹一知的臉,鬼使神差地看了一眼宋元啟的方向,發現自己看的那個人,正在關心地看熱搜裏的其他內容,眉頭緊鎖,出來一個‘川’字紋,如果他是二郎神,第三隻眼都快要把手機盯穿了。


    應杭絞盡腦汁也沒有想到兩人在何時何地見過麵,應杭放棄了對記憶深處的挖掘,反正總有一天會想起來的,如果這件事真的重要的話,她接上了宋元啟的上上句話,“如果照你所說,有人在背後推波助瀾,目的是什麽?”


    “首先,如果真是她背後的公司,”宋元啟舉起右手食指,指點空氣,“熱搜的詞條不應該是曹一知,而是她的直播id,曹一知和蔡家豪兩人的名字一起上熱搜,能讓人對昨天張悅婉的事情加深印象,因為他們昨天已經上過一次熱搜了,其次,是我猜測的,”宋元啟收迴手指,攥著拳頭,聲音的底氣也有點不足,“有人可能要對曹一知動手,雖然你們可能不知道,但曹一知最近一直在跟我們調查的案件有關聯,她自己也曾經被人跟蹤,差點遭受迫害......”


    其實宋元啟並不確定這件事,這隻是蹦出在他腦海裏的第一個想法,太多的事情圍繞著曹一知,一無所知的可憐人被推到大眾的麵前,他隱隱地覺得這隻是剛開始,而不是結束。


    顯而易見的,在場沒有人認同他的想法,連寧行舟都調侃他,“你就是含在嘴裏怕化了,捧在手心怕碎了,我懂,喜歡人也不能把你那套陰暗的想法加到人家身上,你就不能盼著人妹妹好嗎?”


    錢萬裏一拍大腿,“我當年追你師娘的時候,就是借口她一個年輕女孩不安全,有空就在人麵前晃悠......”


    言下之意很明確,就是你這套已經是你師父我玩剩下的了。


    隻有應杭不說話,看著屏幕裏滿臉淚痕的曹一知,平靜地提醒眾人,“她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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