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鎖師傅用上了電鋸,才把這扇價值不菲的防盜門給破開。


    靠裏麵那扇木門,呈現在大家麵前的時候,所有人的內心都在緊張。


    開鎖師傅被一群警察包圍著,身邊還站著幾個拿箱子的勘測人員,再旁邊是幾個法醫。


    這幾位也是有過幾麵之緣的朋友了,互相見麵之後點個頭也算打了招唿。


    幹這行的時間久了,總能見過一些奇奇怪怪的世麵,隻不過以前都是分別見過,這一次一下子來這麽多人,看起來事情不簡單。


    開鎖師傅一心二用,裏麵的木門比防盜門可好開多了,三分鍾不用就打開了。


    打開的一瞬間,那股冰冷又混合著血腥的氣味,猶如寒冬中的北風裹挾著獵物的鮮血,毫不留情地席卷而來。它猶如一頭饑餓的猛獸,兇猛地撲向了毫無防備的眾人,帶著一股令人膽寒的肅殺之氣。這股氣味發瘋一般地鑽進他們的鼻腔,仿佛有無數細小的鉤子在鉤扯著他們的神經,讓他們無法唿吸,無法逃脫。


    人們紛紛捂住口鼻,但那股氣味卻像是有生命一般,無孔不入地滲透進他們的身體。它冰冷得如同來自地獄的寒風,刺入骨髓,讓人不寒而栗。而血腥的味道則更加令人作嘔,仿佛能聞到那血腥背後的慘烈和痛苦。


    在這股冰冷與血腥的夾擊下,眾人的臉色都變得蒼白無比,心中充滿了恐懼和不安。


    開鎖師傅被民警帶走之後,現勘組先行一步進入現場。


    不久後,現勘組出來一個人,向宋元啟匯報裏麵的情況。


    “室內的客廳和兩個房間內發現大量血跡,應該是都是第一現場,主臥的衛生間為分屍現場,浴缸內有部分屍塊泡在水裏,部分軀幹完整,四肢被切斷,疑似是屋主夫婦,中年男性和中年女性的屍體,頭部和其餘的部分屍塊在冰箱冷凍層被發現,次臥房間的衛生間裏也有一具完整的年輕女性屍體,頸部有扼痕,具體死因要屍檢之後才能得知......除此之外,室內空調溫度被設置到十六度,影響了屍體死亡時間的判斷......”


    “死亡時間這點我們有物證,大概是在二十一號晚上的七點半到九點四十分之間。”


    “能確定嗎?”法醫在一旁求證。


    寧行舟:“目前來講,沒有比這個更準確的時間範圍了。”


    “好。”


    幾名法醫沒有耽誤時間,完成分工之後,馬上進入現場開始工作。


    離隊多時的錢萬裏也在這一刻終於趕到了現場。


    四十多歲的年紀了,爬完七層的樓梯已經上氣不接下氣,看著門口圍著的警戒線和忙裏忙外的法醫和現勘組,趁著還沒到刑警的部分,他靠在牆邊喘氣,聽著宋元啟和寧行舟把經過一五一十的完整講述。


    “真殺了?”錢萬裏幹咽了口唾沫,喉嚨急需補充水分,心裏說不清是因為劇烈運動急速打鼓,還是不解加震驚,“那不是他老婆孩子嗎?”


    701的年輕男人偷偷開門看了一眼,戳了一下離他最近的寧行舟,遞給他一瓶冰鎮過的礦泉水,“冰箱裏剛拿出來,沒開過的。”


    寧行舟看了看礦泉水,又看了看狂咽口水的錢萬裏,還是拒絕了,“對不起,執勤期間不能接受群眾的食物和飲水。”


    這是一些警界前輩用生命換來的教訓,不管對方是誰,在辦案期間,都要注意所有別人給的食物和飲品,就算是認識的人,有時候也會因為某些原因,選擇激進的方式阻止案件調查進行。


    “好吧,”男人頓了頓,默默地把水收迴去了,門也被宋元啟無情地關上了。


    在人家門口不好意思明著說人壞話,錢萬裏的打了個眼色,問他們怎麽迴事。


    宋元啟癟了嘴,挑起了一邊的眉毛,給了一個略有深意的眼神。


    錢萬裏明了,這人多半有些問題。


    歇的差不多了,三人帶上鞋套一起進入702的現場,穿著夏天款式的薄衣服,根本抵擋不住室內的寒意,分不清是空調製冷連開三天的威力,還是兇案現場自帶的陰森氣息,隻能借法醫組現場穿的防護服,多一層也是保護。


    客廳的裝潢充分顯示了兩位老人的審美,以及那個年代樸實無華的實用性設計。


    電視櫃是正麵牆的木櫃子,中間嵌著五十寸的大彩電,左邊是一張一家三口的全家福,右邊是一個半人高的落的大花瓶,裏麵插著富貴竹,沙發和茶幾上蓋著蕾絲碎花布蓋罩。


    沙發上是剛織了個開頭的嬰兒毛衣,茶幾上有一幅繡了一半的十字繡掛件,是可愛的蠟筆小新開玩具車。


    看上去應該能稱得上是一個非常溫馨的家庭,如果忽略地上幾處不是很明顯的血滴的話。


    兩間臥室的打鬥痕跡不相同,兩位老人的睡的主臥明顯血跡更明顯,掙紮痕跡也更多。


    宋元啟記得監控裏君弈晨將奪門而出的雲奕曦拖迴室內的時候,雲奕曦身上白色的睡裙沾上了君弈晨衣服上的血,這意味著在雲奕曦被殺害之前,君弈晨已經對他的嶽父嶽母動手了。


    所以主臥應該是第一處殺人現場。


    結合雲奕曦當時脖子上的扼痕,君弈晨很可能掐著妻子的脖子直到她窒息暈厥,然後對兩位老人動手,在這過程中,雲奕曦蘇醒過來嚐試唿叫鄰居尋求幫助,可惜鄰居並不在家,最終還是被君弈晨殺害。


    至於君弈晨最初掐著妻子脖子的時候,有沒有要置她於死地的想法,宋元啟傾向於當時君弈晨是真的想要掐死她。


    隻不過君弈晨因為第一次親手殺人,流程不熟練,精神高度緊張,並沒有殺死她,後麵因為分屍的動靜太大了,吵醒了暈死過去的雲奕曦,發生了後麵的事,想著一不做二不休,幹脆讓她真的死去。


    所以雲奕曦的次臥是第一案發現場,也第二處殺人現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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