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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時,涼亭外,微風吹來處,一道聲音跟著傳來:“小妹妹,不如你拜我為師如何,我有那樣的大神通。”


    高鳴和聞若柔轉頭望去,原來是白蘭大姐。


    聞若柔認得大姐,見禮道:“若柔見過大姐。隻是……”


    聞若柔抬頭看了看白蘭,又迴頭看了看唐隋,說道:“若柔願意拜唐隋師父為師。”


    白蘭問道:“他沒有那樣的神通,我有,你為何拜他為師,不拜我?”


    若柔咬著唇,說道:“我,我相信長青大哥……”


    白蘭說道:“他有什麽好相信的?蠢驢而已。”


    唐隋笑了笑,說道:“誒,小侄女,你來得正好。我正想找你呢。白青確實是蠢驢,但老道我卻覺得,你們姐弟兩半斤八兩,她是蠢驢,你也是個傻麅子。”


    白蘭說道:“身為前輩就可以這樣隨意罵人了嗎?”


    唐隋說道:“怎麽?你又打不過我。”


    白蘭眼中閃爍:“前輩,確定?”


    唐隋笑了笑:“你還別不信,我就在這坐著喝茶,你能走進亭子,算我輸。”


    白蘭說道:“剛才我的風,可輕輕鬆鬆就進去了。”


    唐隋淡然道:“我讓它進,它便能進,我不讓它進,它就進不來。”


    涼亭安靜下來了,頭頂灼灼的夏日似乎一下子暗淡了幾分。


    很快,一切又迴複了原樣。也就一眨眼的功夫,高鳴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麽。隻見白蘭向唐隋鞠躬致禮:“是晚輩不知天高地厚了。”


    唐隋笑了笑:“我與你父親是至交好友,你應當叫我一聲伯伯。”


    白蘭卻恭聲告辭:“晚輩先行告退了。”


    唐隋叫住她:“賢侄女,你不是還有大神通嗎,不說說?”


    白蘭說道:“要什麽大神通,既然這世界不好,那就幹脆砸爛它,破而後立。”


    高鳴不由得目瞪口呆。


    唐隋說道:“你的妖氣很重。”


    白蘭無所謂:“我本來就是妖怪嘛。”


    唐隋卻一眼便看穿她的“無所謂”,說道:“你太在意你的妖族血統了。”


    白蘭冷冷地說道:“不是我在意,是這世界在意!”


    唐隋說道:“你資質絕佳,更難得的,同時還毅力超群。但是,你道心虛浮。論道心,你還比不得高鳴。道心,乃修行之根。你現在功法應該已經有暴走的跡象了,你已經開始隱隱地駕馭不住自己的真氣了。如此下去,離走火入魔不遠矣。”


    白蘭沒有說話。


    唐隋接著說道:“你急於求成,修為雖高,卻根基不牢。你的功法絕頂,如果穩步修行,又怎們會有如此重的妖氣抑製不住?可見,你不僅修行急於求成,還經常爆發妖族血脈,導致血脈沸騰虛揚,無法凝固。”


    唐隋歎一口氣,說道:“侄女兒,你一心想要超過你的父親,你可知道,你父親當年修行何等厲害?你父功法堂堂正正,擋者披靡,你這小丫頭又哪裏能望其項背?你覺得自己已經勝過他了,不過是因為他的傷勢越來越重了,也越來越老了,僅此而已。”


    唐隋將一枚玉簡放在桌子上,說道:“你如果真的有特別想要做的事情,就應該好好珍惜自己,鞏固修為。這是我與你父親共同研討出來的補救辦法。對於你的一切情況,全部依仗你父親對你的推演。你看過玉簡,就知道,你父親對你的了解有多深了。”


    白蘭靜靜地。


    最後還是走進了亭子,拿起桌上的玉簡。轉身欲走,卻又止步,問道:“王爺他,傷勢如何?”


    唐隋“沉痛”地說道:“慘,特別慘!照這麽發展下去,估計沒幾年活頭了。”


    白蘭抿了抿唇,拿了玉簡,一轉身騰空遠去了。


    高鳴湊上前來,和唐隋說道:“不愧是老哥啊,挖坑於無形啊!”


    唐隋笑道:“我這哪裏是挖坑,我是為她挖了一條逃出高牆的隧道。何況,我又沒騙她。”


    高鳴說道:“是呀,你隻是沒說全,你們已經準備好了要去為白勝前輩療傷了。如果這都不算騙,這算什麽?”


    唐隋說道:“無妨,反正玉簡已經給她了,白勝老小子交給我的任務便算是完成了。接下來,就是你們兩個的事了。”


    高鳴看了看聞若柔,又迴頭看唐隋:“我們兩還有事啊?”


    唐隋卻正了正衣冠,正色說道:“聞若柔,上前拜師。”


    聞若柔走上前,恭恭敬敬地跪在唐隋跟前,說道:“弟子聞若柔,拜見師父。”


    扣頭,抬頭。


    正要再扣頭,唐隋一把拉住她:“行了行了,這麽老實,有個形式就行了。”


    唐隋讓她起身,說道:“茶端給我。”


    聞若柔將茶奉上,唐隋接過,喝了一口,放下茶杯說道:“好,從今天起,你就是我唐隋的大弟子了!”


    聞若柔說道:“多謝師尊!”


    高鳴在一旁驚異:“老哥,你之前沒收過弟子啊?”


    唐隋說道:“不是說過嘛,我不喜歡收徒。若柔啊,你是我唐隋的首徒,有高鳴老弟作見證人。”


    聞若柔施禮致謝:“多謝師父,多謝高鳴……前輩。”


    高鳴笑嘻嘻地說道:“恭喜若柔師侄!”


    唐隋一把拍高鳴頭上:“欺負我徒兒?你和我又無師門關係!若柔不必理他,與他平輩論即可。”


    聞若柔答應道:“是,師父。”


    迴過頭衝高鳴笑了笑。


    唐隋說道:“今日,我以若柔師父的身份,以高鳴引路人的身份,要為你們上最重要的一課。”


    兩人趕緊正色肅立,恭敬聽唐隋講課。


    唐隋說道:“我們且去南方受災之地看上一看。”


    “啊?”聞若柔不自覺地驚訝出聲,自己來的時候不知道走了多少時日,看師傅這意思,是說去就要去?


    高鳴也有些疑惑,既然要上課,去那作甚?


    唐隋說一聲:“走吧。”


    忽然袖子變得又長又大,長袖一覽,王府中,三人消失不見。


    ……


    高空中,聞若柔指了指下方,說道:“師父,就是這裏。”


    三人悄然落下。


    四周是黃土大地,大旱之後大澇,大澇之後又是大旱,大地上早已經沒有一點綠意,隻有遍地的黃沙和隆起的土丘。前方不遠處有兩棵被薅光了葉子的枯樹,樹幹上光溜溜的,連樹皮也被剝去了。


    走上土丘,不遠處的大道上是一行行災民。他們基本上是老人、小孩和婦人。全都瘦得隻剩下骷髏骨架。衣裳破破爛爛,露出的皮膚被曬得黝黑。他們有氣無力地拄著隨手撿的木棍作拐杖,腳下步履蹣跚。


    有人歪倒在地,周圍人連一絲反應都沒有,他們雙眼空洞,連一絲生氣也沒有。他們隻是挪動著緩慢地腳步,仿佛聽天由命一般,沒有目的與追求,任由自己的身體走向墳墓。


    聞若柔眼中一下子迸出了淚水,一邊灑著淚一邊向那摔倒的老婦人跑去。


    高鳴趕緊追上去。


    唐隋也在後邊跟上。


    “婆婆,婆婆你醒醒,你怎麽樣啊?”


    那老婦人雙眼閉著,聽見聲音,嘴唇蠕動著,斷斷續續地說道:“好心的姑娘,沒事,別管我,我休息一下就好。”


    聞若柔眼淚流下,轉頭向唐隋說道:“師父,你救救她吧!求你了師父。”


    唐隋說道:“若柔,你是想讓我救救這位老婆婆,還是就所有人?”


    聞若柔止住哭聲,轉頭看了看周圍,說道:“師父,救救大家吧!”


    唐隋看向高鳴:“高鳴老弟,你說呢?”


    高鳴臉色同樣沉痛。


    大災之景,確實讓人心中震撼。


    這漫山遍野蠕動的人群,已經很難看出“人的樣子”了。他們仿佛早已經失去了靈魂,他們比塵土還卑微,卻又比塵土還痛苦。


    高鳴喉嚨蠕動了下,說道:“眼前者救,有緣者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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