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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很冷嗎?”拓跋染看著裹得嚴嚴實實的葉軒有些詫異?


    “之前身體受傷落下的病根,有些怕冷。”葉軒吸了一口吹進屋內的寒氣,頓時肺部被凍得生疼。


    “那我關上。”拓跋染慌忙地將窗戶關上,像一個做錯事的孩子,迴到桌邊後立刻給葉軒煮了一杯熱茶。


    “你的傷……怎麽樣了?”拓跋染最擔心的就是這個問題,尤其是看到他那一身的繃帶。


    “走路倒是還可以。”葉軒看了看桌子上飄進來的雪花:“帶我出去走走吧,我許久沒有動了。”


    “好!”拓跋染立刻抽出兩把紙傘帶葉軒出了樓閣。


    真的如葉軒所說,隻是走路不是問題。葉軒穿的極厚,外麵還披了一件大氅圓滾滾的像隻白熊,在雪中緩慢的行走著,持傘的手掌被凍得通紅。


    此時風雪肆虐寒雪滿園,放眼望去盡是金石之物和漫漫白雪。唯一可以辨認的顏色便是遠處落滿白雪的山川,隔得很遠也看不清什麽。


    拓跋染默默的走在葉軒身側,她原以為葉軒還在沉睡隻是過來看看,卻沒想到他已經醒了,如此情況讓她沒有一點準備也不知道說些什麽。


    “冬靈古境也下雪了,應該能蓋住那些亡者了吧……”


    “冬靈古境?”拓跋染看著麵向遠方的葉軒以為自己聽錯了,冬靈古境不是已經崩毀了嗎?


    “想去看看嗎?”葉軒輕輕一笑,周身樊琪一絲紫色的光輝。


    頓時,兩人頭頂出現了一圈白色的靈陣。


    “不會吧……”拓跋染瞪大了眼睛,難道說冬靈古境沒有消失!


    “嗖!”白光閃過,而人消失在了原地,僅留下地上兩雙漸漸被大雪覆蓋的腳印。


    冬靈古境。


    白光閃過,兩個人出現在了大片的藍色花田之中。


    “這是……”藍色的花瓣在空中如蝴蝶般飛舞著,落到拓跋染麵前時被其指尖輕輕托起,風一吹停留片刻之後便再次飛走,隱沒進了那片刀劍林立的藍色花田中。


    “當時蠻族軍隊大舉入侵,一旦他們占領了空間傳送靈陣,那麽北境便會被入侵不得以我隻能將你扔出去。畢竟那靈陣隻能從裏麵毀滅。”白色的雪與藍色的花瓣不斷的在空中交互纏綿。


    拓跋染看著麵前的美景身體一點點緊繃,聽著葉軒的話仿佛又迴到了分離的那一刻,殘酷而又讓人絕望。


    “你就沒有想過其他的?”拓跋染看向葉軒,翡翠色的眼睛閃著複雜的神色。


    “當時情況危急沒有想太多隻想著把你先送出去。”葉軒搖了搖頭,應著拓跋染的目光葉軒感覺這件事恐怕不好敷衍。


    “我在外麵等了你十天,可走的時候你一句話都沒有。”拓跋染目光灼灼的看著葉軒突然上前一步,兩把紙傘的傘沿兒已經碰到了一起。


    “之前你說過你永遠不會丟下我的。”


    “可是那樣你會死的,公主殿下……”


    “那你就沒有想過你會不會死,就沒有想過……我會這麽想嗎!”說著說著拓跋染突然聲音哽咽起來,扔掉了紙傘站到了葉軒的傘下貼的極近。


    “我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拓跋染抓著葉軒的衣襟貼了上去,頭抵著葉軒的胸口淚水奪眶而出。突如其來的柔軟讓葉軒不知所措,舉著傘站在原地如同木頭。


    “我……我這不……好好的嗎?”葉軒緊張的舌頭扭成了一團話也說不囫圇了,他還從來沒有和女生主動貼的這麽近過,雖然在冬靈古境背了她很久,但一直以為她是男兒身。


    突然這樣抱著,倒讓葉軒不知道該怎麽做。


    反而是美杜莎,呆在葉軒的身體裏猶如看戲一般笑的合不攏嘴。


    “受了這麽重的傷,哪裏好了?”拓跋染抬起頭目光兇兇的看著葉軒,眼眶都哭腫了。


    “快……快好了。”葉軒撓了撓頭。身體的傷雖然好了大半,但是身體的修為全部折損隻能重頭再來。


    然而拓跋染依舊兇兇地看著葉軒,眼中充滿了怨氣。


    葉軒看看著她那副怨氣衝天的樣忍不住笑了,已經哭成了花貓。不過心裏卻生起一絲暖意,伸手擦掉了拓跋染臉上殘留的淚痕。


    “你還笑!”


    “抱歉,公主殿下。”


    “我就你這麽一個朋友。”拓跋染緊緊的抓著葉軒的衣襟,似乎害怕葉軒會隨時跑掉一般。皇宮裏沒有一個人喜歡拓跋染。她的童年一直都是灰黑色的,童年中唯一的溫暖也來自於母親,可是母親在六歲的時候便已無故死在了深宮。


    她披著一張蠻不在乎死命倔強的麵具,在宮牆之下生活了十年,最終忍受不了那種充滿不幸色彩的生活逃了出來。之後她就遇到了葉軒,在他的身上拓跋染看到了光。


    和他待在一起的每一刻都是快樂溫暖的,兩人一起冒險一起經曆生死,經曆磨難,雪中相互依偎相互信任。


    這是十年之後拓跋染第一次感受到真實的溫柔與關懷,深深地陷了進去。


    “讓你擔心了。”葉軒猶豫了片刻,從地上摘取了一朵開的正豔的藍色花朵,手法生硬的別在了拓跋染的發間,敞開大氅將拓跋染裹了進去。


    “唔……”


    葉軒突如其來的動作讓拓跋染慌了,聽著那富有韻律的心跳女孩兒的臉頰一點點變紅。但是她並沒有反抗緊貼著葉軒的胸口聆聽著那低沉的心跳。


    葉軒的體溫像一團棉花使拓跋染深深的陷了進去,頓時融化了她心中所有的小情緒。有那麽一瞬間拓跋染想永遠留在這個溫柔鄉之中,就這樣感受著淡淡的溫暖。


    “你的傷……還能好嘛?穿的這麽厚,可是你的身體還是有些涼。”拓跋染感受著那微弱的溫度有些擔心。


    “師傅沒告訴我,但是我能夠感覺到,我之前的修為全部廢了隻能重新再來。”


    “從頭再來?”


    葉軒練的是最艱難的肉身,不同於元氣可以直接從天地間汲取化為己用,需要一點點積累出來十分困難,每一份力量都要獲得極大的努力才能獲得。


    “以後可能要花不少力氣。”葉軒並沒有表現出氣餒的樣子,他已經找到了方向。如果真的按照拓跋墨戰所說姐姐就在聖靈閣,那麽這個地方他就去定了。


    “那你要跟我們一起去皇宮嗎?”


    北澤郡的事務拓跋染已經處理的差不多接近收尾,剩下的交給其他人來處理便可。雲澤皇帝已經下了三道詔令令拓跋染迴宮,拓跋墨戰那邊已經打了足夠多的掩護已經攔不下來了。


    “不荒州的事務我已經處理的差不多,父皇一直催我迴去,所以我也想把你帶上。”拓跋染看著沉默葉軒心裏突然咯噔一下。


    拓跋染之所以能夠在人生地不熟的不荒州處理政務如此如魚得水大多都依靠了田壯壯所在的風信部,他和葉軒是發小情同手足,同時也和拓跋染也有接觸。


    田壯壯在得知拓跋染一直在尋找葉軒並試圖保他的時候田壯壯便暗地裏收集情報傳給拓跋染,如同是一筆交易。無意間將葉軒的身世和闖刑場迴家的那一段情況透露給了拓跋染,自那之後拓跋染才知道葉軒真的是眾叛親離。


    剛說完拓跋染就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那種情況換誰誰不傷心......


    “我想......先迴去看看。”葉軒沉默了一會兒並沒有給出肯定的意思。他想再去給奶奶上一炷香,他連守孝都沒有做到,至親屍骨未寒。


    “要我陪你迴去嗎,現在的不荒州和之前大不一樣了。”拓跋染急忙轉移話題,扯到了其他事物上。


    “不一樣了?”


    隨後拓跋染便將這些天發生的事情全部告知於葉軒,各種刑事和手段像是講故事一樣講給葉軒詞色之中頗有一絲驕傲。


    這讓葉軒聽了震驚許久,此時他才發覺拓跋染變化真的很大,已經不是那個在冬靈古境隻會哭泣的小女孩了。


    可是仔細迴想一下那場災難之後又有誰沒有變?誰都變了,無論是人還是事,早也不是原來的顏色。


    在這場雪葬之下,時間變遷之中孕育著新生的嫩芽。隻是不知這嫩芽之後生長出來會結出怎樣的惡果?


    它汲取的養分全都是罪惡的鮮血,他的成長注定會帶來腥風血雨,還有災難......


    沒過多久兩個人就從冬靈古境出來了,臨走時拓跋染還帶著那朵藍色的花朵,歡快的像一隻鹿兒。


    而葉軒披著棉衣站在雪中站了很久,直到雙腳都被凍麻了失去支撐跪倒在地上。


    “你的傷還沒好,先進屋吧?”美杜莎勸誡道。


    “莎姐姐,人的命運是天生注定的嗎?”葉軒突然問了一句,讓美杜莎微微錯愕。


    “人的命運我不知道,但是我們種族的命運我知道。”拓跋墨戰不知何時站到了葉軒身後,手裏端著一碗湯藥。


    “是什麽?”


    “我們是這個世界的烈火!”


    烈火?


    葉軒突然感覺有些可笑,烈火總有熄滅的時候,到那個時候我們豈不是都會化為灰燼嗎?況且溫暖和照亮的卻還都是別人,不可悲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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