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洪兵委屈的說道:“您,您沒讓我出去啊!您不是說了,我什麽都要聽您的麽?”


    苗仁風扭頭走進房間,長出口氣,打開窗子,將外麵新鮮的空氣放近來,以衝淡屋內的臭氣。他感覺自己真的被這個傻小子打敗了,再次深吸一口新鮮的空氣,衝廁所的方向喊道:“擦幹淨你的屁股,出來吧。”


    提好褲子,小洪兵從廁所中走了出來,他突然感覺,自己好象變了個人似的,全身說不出的舒暢,似乎一下子丟掉了很重很重的包袱,全身都輕飄飄的,連渾濁的大腦也清明了一些,全身都充滿了活力。“師傅,您剛才給我吃的是什麽?”


    苗仁風不耐煩的道:“淨身丹。”


    “淨身丹?那是什麽東西?”


    “別多問,坐下。”苗仁風指著一旁的凳子,“我來問你幾個問題,然後就帶你去吃飯。”一聽到吃飯這兩個字,小洪兵眼中頓時興奮的嘿嘿傻笑,乖乖的坐到凳子上,等待著苗仁風的詢問。


    “洪兵,你還有其他名字麽?你是龍江省本地人,還是其他外省的人?”


    小洪兵搖了搖頭,道:“沒有,我沒有其他名字。啥是龍江省?其他外省又是啥地方?”


    苗仁風道:“龍江省和其他省份是華夏國各地區的名字,看你樣貌和一嘴的東北話,應該是這龍江省本地人。但是你的左眼瞳孔確是赤紅色這是也怎麽迴事?。”


    “哦,我也不知道自己是哪裏人。龍江省和其他省份我以前我好象聽說過,但沒啥印象了!至於我的左眼,打我記事起就是這樣的。”


    苗仁風重新坐到床上,看著臉色已經紅潤了許多的小洪兵,道:“知道你的父母是誰麽?”


    小洪兵茫然搖頭,道:“我隻記得自己在街上一直要飯,要飯。有一天黑爺來了,他說會給我吃的,我就跟他走了。”


    “那你今年多大了?”小洪兵想了想,道:“十一,哦,不,十三歲了吧。”他確實不太清楚自己有多大,黑爺身邊和他差不多高的孩子都是十二、三歲,所以,他覺得自己也應該是這個年齡才對。


    十二、三歲,恩,還是比較合適的,苗仁風繼續問道:“知道你是那年那月生的麽?”問完了他就後悔了,麵前的傻小子連自己多大都不知道,又怎麽會知道自己的出生年月呢。


    但是,出乎意料的是,小洪兵脫口而出,“丁酉雞年農曆三月初六。”說完,連他自己都楞住了。


    苗仁風眼中寒芒一閃,道:“你不是說不知道自己多大麽?怎麽又說出來了。”


    小洪兵張口結舌道:“我,我也不知道,隻是剛才突然想到這個日子,就說了出來。”


    苗仁風皺了皺眉頭,暗暗推算著,現在是庚戌狗年農曆十一月十一,那這麽說眼前這個洪兵應該是十三歲才對,但剛才小洪兵的表現卻讓他感覺到有些怪異,冷聲道:“小子,你可不要和我耍花樣。”小洪兵縮了縮身體,道:“不,不會啊!”


    “你過來。苗仁風”衝小洪兵招了招手。


    小洪兵有些不情願的走到苗仁風身前,苗仁風手抓住小洪兵的肩膀,低低的念了幾句什麽,一股熱流頓時順著小洪兵的肩膀流入了他的身體。開始時,小洪兵還覺的很舒服,但過了一會兒,苗仁風傳過來的熱流越來越強,小洪兵漸漸的抵受不住了,他想掙紮,卻發現自己的身體已經不受控製,熾熱的氣流似乎要將他的五髒六腑都融化似得,不斷的在他體內四處流動。小洪兵的骨骼開始劈啪做響,劇烈的疼痛使他忍不住慘叫起來。


    “啊——,師傅,我受不了,您饒了我吧,好疼啊,好疼啊!”


    苗仁風皺了皺眉頭,一抬手,一圈黑色的霧氣將小洪兵的身體包裹住,將聲音完全隔絕在內。


    良久,當小洪兵的身體已經有些癱軟時,苗仁風終於鬆開了手,他長出一口氣,自言自語道:“沒想到這傻小子根骨居然這麽好,既適合修煉蠱術,也適合修煉武道,沒白耗費我一顆淨身丹,根骨雖不錯,但這天賦確不怎麽樣,這樣也好,到時候……”說到這裏,他突然停了下來,謹慎的看了小洪兵一眼。搖了搖頭,苗仁風道:“可惜,他的腦袋好象受過什麽重創,即使是淨身丹的效力都無法將那股積鬱之氣清除掉,不過還好,這並不影響我的計劃。”


    熱流終於退去,小洪兵整個人全身無力的癱倒在地,他不知道苗仁風為什麽要這樣做,淚水不自覺的流了下來。


    苗仁風一把將小洪兵的身體從地上拽了起來,冷聲道:“不許哭,我剛才是看看你是否有幫我幹活的能力,你明白嗎?並不是打你。嗚啦啦唿啦啦,哦吧哦吧,嘎巴嘎巴恢複吧(咒語過於真實,切勿讀出聲來)。”白色的柔光從苗仁風手中發出,像涓涓細流融入小洪兵的身體。這是白苗蠱師最普通的恢複術,苗仁風是很少用到的,為了不讓小洪兵心中存有陰影,他不得不幫他恢複體力。


    小洪兵感覺到清涼舒服的氣流從苗仁風的手中不斷傳出,失去的力氣正在一分一分的恢複著,先前灼熱造成的疼痛已經完全消失了,對於苗仁風,小洪兵不由更加害怕了。


    苗仁風將小洪兵塞到凳子上,背對著他道:“你要記住,隻有強大的人才能活的更好,懦弱,隻有受人欺負,眼淚是解決不了問題的。”


    小洪兵感覺苗仁風的話似乎在哪裏聽過似的,竟然引起了他腦海中的一絲共鳴,他擦掉臉上的淚痕,怯怯的說道:“是師傅,我知道了。”


    苗仁風點了點頭,道:“好,那你告訴我,你最愛吃什麽?最想幹什麽?”


    小洪兵老實的道:“我最喜歡吃饅頭,還,還有雞腿,最想幹什麽?我,我也不知道。”


    苗仁風心中暗罵,真是個傻小子,不過這樣也好,對於自己以後的行動會更有利,“那好吧,從現在開始,你就一直跟著我,我保證你每天能夠吃飽,如果,你敢偷跑的話,還記得今天那張桌子麽?那就是你的下場。”


    苗仁風的威脅似乎對小洪兵並沒有起什麽作用,他楞楞的說道:“隻要您能讓我吃飽,我怎麽會跑呢?可是,可是?”


    “可是什麽?”苗仁風猛然轉了過來。


    小洪兵看了看苗仁風蒼老的麵容,喃喃的說道:“可是,您要死了的話,我吃啥呀?”他清楚的記得,當初丫頭說過,她爺爺就是因為歲數過大才死的,而爺爺死後,丫頭才會淪落街頭要飯。


    苗仁風被阿呆的話氣得全身一陣哆嗦,他的手抖動著抬起來幾次,又都放下了,一想起自己那偉大的計劃,他決定,忍了。沒好氣的說道:“放心吧,就算你死了,我也不會死的。走吧,我帶你去吃飯。”


    “好啊!師傅,您真是太厲害了。”


    “哼!我的強大,又是你能夠知道的?”


    兩天後,當苗仁風覺的小洪兵的身體已經好了許多時,帶他離開了寧府市。今天的天氣出奇的晴朗,似乎預示著小洪兵將走入人生的另一個起點。


    “師傅,以後我還能迴來麽?”小洪兵一邊看著身後生活了十幾年的城市,一邊問道。苗仁風看了看小洪兵,道:“也許吧,以後有機會的話。怎麽?你還有什麽惦記的麽?”


    小洪兵搖了搖頭,道:“沒,沒有。”這是他在苗仁風麵前第一次撒謊,其實,他心裏想的是,丫頭以後還會迴來找他的。但他並沒有說出來。雖然苗仁風這幾天以來一直對他不錯,每頓飯都會讓他吃飽,還讓他吃到了許多以前想都不敢想的美食,但是,小洪兵的心中總是隱隱覺的,和黑爺比起來,他的這位苗仁風師傅似乎更危險。


    苗仁風並沒有在意小洪兵的話,帶著他繼續向前走去。


    足足走了一個多小時,他們來到了位於寧府市北麵的車站,以前小洪兵也曾經來過這裏幾次,他很喜歡車站這個地方,喜歡那種人山人海的感覺,看著遠處火車,聽著火車發出一聲聲轟隆隆的聲音,小洪兵不由得楞了。


    “快走,我們要趕上這趟火車。”苗仁風迴頭衝著呆住的小洪兵道。小洪兵一楞,道:“火車?老師,您是說我們要做火車嗎?”他的聲音有些興奮,不知道多少迴,他都想象著自己像那些有錢人一樣,能坐著綠色的火車,那種感覺,是小洪兵最向往的。


    “恩,咱們要到雲南去,需要坐火車過去。”苗仁風淡然答道。


    “太好了,太好了,我要坐火車了,我要坐火車了。”小洪兵興奮的跳了起來。


    苗仁風皺眉道:“你給我安靜一些,想坐火車就快走。”


    兩人很快走到站台,當小洪兵看到長達上百米,寬三米多,高有三米的巨大鐵龍時,張大了嘴,癡癡的說道:“這,這就是我們坐的火車嗎?它好大啊!”那些公交車和麵前漆成綠色的火車比起來,簡直太微不足道了。


    苗仁風哼了一聲,道:“有什麽好稀奇的?我還嫌它破呢,上車了。”


    經過寬闊的站台,小洪兵跟著苗仁風上了這輛名叫東方紅的火車,苗仁風買的是高級的雙人軟臥,一上火車,苗仁風就感覺到全身不自在,他剛才之所以對小洪兵說嫌這火車破,最主要的就是因為他——暈車。如果不是想早些迴去開始準備自己的計劃,他才不會選擇坐火車呢。


    小洪兵興奮的在車廂中不住的走動,不時透過方形的玻璃向外看去。一會兒的工夫,伴隨著轟隆隆的聲音,火車漸漸的開動了。由於這裏正值冬季天寒地凍,所以,這輛東方紅火車在開始階段都是緩慢而行,到了駛出城市的時候,火車會逐漸加快行駛,快速前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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