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衛國半天沒說話,張大毛的心都已經提到了嗓子眼裏。


    當肖衛國說出合作愉快的時候,張大毛好像沒聽懂一樣,愣是半天沒反應過來。


    呆呆的看著肖衛國,竟然愣在了那裏。


    “張導?”


    肖衛國再次叫了他一聲。這才讓他如夢驚醒,慌忙伸過手去,與肖衛國緊緊握在一起。


    “肖董,謝謝,謝謝。”


    張大毛說話的聲音幾乎有點語無倫次。除了謝謝兩個字,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麽好了。


    “張導,你不用這麽客氣,我們是合作,不存在誰幫誰,不用謝,我看中的是你的才華,你需要的是我的資本,相互需要的關係。”


    “是是是,話雖這樣說,但是能得到肖董的看重,我張大毛還是倍感榮幸。”


    張大毛緊緊握住肖衛國的手,興奮的心情無以複加。


    “張導請坐。”


    肖衛國鬆開手,示意張大毛坐下。


    “張導,既然咱們的合作即將開始,我就直言不諱了。”


    從一進門看到張大毛開始,肖衛國就感覺到他的狀態很不對勁,聯想到他麵對這麽好的機會,一直過了兩個月才過來找自己。


    這說明,他來之前,肯定遇到了大麻煩。


    肖衛國既然已經決定和張大毛合作,就不會允許他把麻煩帶到以後的工作中去。


    他是看重張大毛,但他更需要一個心無旁騖的張大毛。


    他這次明顯是帶著心事來的,肖衛國想知道為什麽。


    聽到肖衛國這樣問,張大毛的神情明顯一滯。接著,很是不自然的握了握拳頭。


    “怎麽,不方便說嗎?”


    肖衛國沒有放鬆的意思,讓張大毛變的更加局促起來。


    猶豫了半天,終於,他一咬牙。


    “肖董,也沒有什麽不能說的,隻是說出來有丟丟人。”


    接著,他把從膠南迴去後,發生的事說了一遍。


    原來,張大毛迴去,原本一切都很順利,遞交了辭職信,單位上也沒有難為他,還多補貼了一個月的工資給他。


    該死就該死在,他動身前往商縣的前一晚,想到現在這個地方離老家比較近,以後到了商縣,那離家就晚了,於是臨時起意,先迴老家看看父母。


    收拾好了東西,告別了這個他生活了好幾年的小縣城,張大毛連夜坐上了迴老家xx山區的老家。


    他的老家是在大山裏麵的一個小山村,村裏也隻有幾十戶人家,常年靠著一點山田和偶爾打打獵為生。


    整個村子裏人都過得非常清貧。


    張大毛能從小學一直讀到大學,多半是因為得到了白震軒的資助。


    要不然,以他的家庭條件,根本不可能走出那生活了無數輩子的大山。


    下了火車,又搭乘一輛汽車,下了汽車,還要徒步走十幾裏才能到達他家那個小山村。


    張大毛扛著給父母買的東西,和一點自己的行李,連續走了好幾個小時才到家。


    山裏窮啊,沒辦法,連個能騎自行車通行的路都修不起。


    當年,他爹就是從這條路上,把他送去了外麵學校的,現在,又走在這條路上,張大毛心中不勝唏噓。


    山裏的人,尤其是山裏的孩子,難啊,真的太難了。


    如果自己有能力,一定幫家鄉修一條直達外麵的公路,能在上麵飛馳汽車的公路。


    曾經他不止一次的抱著這樣的夢想走在這條路上,後來又不得不一次次的被現實磨滅。


    他以為這輩子再也沒有機會賺到大錢,實現自己夢想的時候,肖衛國出現了,這讓他又看到了自己人生的希望。


    他現在充滿了幹勁,打算迴家裏看看父母後,以後就跟著肖衛國好好幹。


    到家的時候,天都快黑了,不遠的路程,趕了整整一天的路。


    家裏就他一個獨生子,父母都快六十的人了,常年在家裏勞作,基本上沒走出過大山。隨著年齡越來越大,山上的活也快幹不動了。


    家裏要不是這幾年張大毛掙著工資,能時常補貼一下,不知道能過成什麽樣子。


    見到兒子突然迴來,老老口那叫一個開心。


    迴來一次不容易,平常張大毛也就過年的時候能迴來一次,這次不知道為啥,還不到中秋,兒子就迴來了。


    害怕老兩口擔心,張大毛沒有把辭職的事告訴他們,隻說自己是出差路過家裏,在家住幾天。


    他的打算是在家陪著老人住兩天,然後就直接去商縣找肖衛國報到。


    山裏連個電也沒有,吃了晚飯一家人早早就上床休息了。


    晚上,躺在自己的小床上,他發現家裏的小破茅屋頂上都露縫了,山裏的溫度低,夜風一吹,蓋著一層薄被子都感覺冷。


    這要到了冬天,可怎麽過啊。


    第二天,天一亮,張大毛就爬了起來,拿了把鐮刀就上山了。


    趁自己在家,他要去山上多割些茅草迴來,幫家裏把漏風的房子修理一下。


    上山的路上,他遇到了一個人。


    是住在南坡的村長家的小女兒,名叫魏玉蘭。


    別看這名字挺秀氣的,她人可不是長的這樣。


    一米六不到的個頭,卻足足有二百斤重。山裏的丫頭又不注意打扮,黑黲黲的臉上還有一圈胡子。臉上的肥肉把兩個原本就不大的眼睛擠的成了兩條縫。


    在他們這個小山村裏,由於他爹是村長,家裏又有四個哥哥,個個身強力壯。


    這種地方,誰家的勞力多,誰家就富裕一點。


    所以,她家也算是整個村子裏最有錢有勢的人家了。


    平時根本沒有人敢惹他們家。山裏人民風彪悍,打起架來不要命,村長家四個狗熊一樣的大小夥子,誰惹得起。


    這個魏玉蘭,是家裏的唯一女孩子,雖然長的不咋樣,但是深得村長的喜愛,她的幾個哥哥也把妹妹看成寶貝疙瘩,平時嬌慣的不行。


    魏玉蘭今年都二十一了,如果按照當地的習俗,早就該嫁人了,早點的,娃娃都生一炕了。


    可是偏偏這個魏玉蘭,長的醜想的卻美,整天想的是嫁個如意郎君,山裏的窮小子,他是一個也看不上。


    話說迴來,就算她看上,人家也不一定敢娶她,這要一個不小心,一屁股都能給人坐死。


    這一天魏玉蘭也不知道哪一口吃的不好,大早上的肚子痛。


    但是家裏人多,卻隻有一個廁所,她捂著肚子跑到廁所時,她的村長老爹在裏麵邊抽旱煙邊蹲坑呢。


    沒辦法,醜女子魏玉蘭隻好迴屋撕了一把草紙,從家裏出來,準備找個沒人的山角嘎啦解決一下。肚子實在太痛,她怕憋不住拉在褲子裏。


    剛從家裏出來,迎頭就看到了提著把鐮刀的張大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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