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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聶離透過窗戶往屋內看去,發現屋內無人。此間應是一處客廳,空間不大,陳設華麗秀美,牆上掛著一把長劍,輔以古樸字畫,窗戶下有一張長供案,上放一張鳳尾琴。廳室中央有一張圓桌,此前程儀所帶的兩瓶瓊漿玉液便放於桌上,還有幾盤清淡菜肴和一副玉筷。


    觀其情景,似乎主人家尚未動筷。聶離眼珠一轉,全力開動麵具上的探測裝置,觀察客廳後部的珠簾,但依然無法看清臥室內是否有人。


    看著桌上的兩瓶瓊漿玉液,青年猛一咬牙,便從窗外掠入室內。桌上隻有一副筷子,可見享用瓊漿玉液的主人隻有一人,瓊漿玉液如此珍貴,此人決不可能一次就喝上兩瓶。


    不過,估計此人地位很高,程儀這才會臨時帶來兩瓶,以作備用。此地不比禦酒監,自己就算直接偷走一瓶,恐怕此人也無法發覺,同時也不會連累到程儀。


    進得廳中,聶離側耳傾聽了一會,發現屋內毫無動靜,這才躡手躡腳走到桌邊。伊瑟拉之夢一卷,桌上的兩瓶瓊漿玉液便少了一瓶,被青年直接揣進懷中。


    得手之後,聶離心中一鬆,看了看桌上的菜肴,忍不住拿起玉筷夾了一些送進口中。


    好吃!青年眼睛一亮。雖然桌上的菜肴皆是一些清淡食物,不過味道卻是極美,顯然都是天庭的禦宴菜肴。此間主人不簡單,不可久留,聶離心中大感凜然。再夾上一口菜肴,青年打開另外一瓶瓊漿玉液,小小的喝了一口,便原樣放好,打算離開。


    正在此時,房內臥室卻傳出了“嘩啦!”一聲水響,一個淡淡的嬌媚女聲隨風傳來,“可是程儀來了,酒放桌上,你且等等!”


    聶離大驚,剛才他側耳傾聽良久,竟然沒發現內室有一個女子沐浴。隨即醒悟,那女子估計剛才是在浴桶中睡去,並不知曉程儀來過,而自己喝酒吃菜,雖然動靜不大,卻恰好驚醒了她。


    青年腦中隻是一轉,便踮起腳尖,小心翼翼地溜到窗邊。就在此時,客廳後部的珠簾被人掀開,臥室內的女子步入了客廳。


    “咦?怎麽沒人!”青年背後傳來一個悅耳至極的女聲。


    聶離聞到人聲,便不敢再輕舉妄動,緩緩轉身麵對女子,龍晶假麵後的臉龐已滿是汗水。剛一轉身,青年便是眼前一亮。


    在他身後,正有一個身材高挑的美貌女子。美人秀發水跡未幹,隻用一根粉色絲帶束起,一頭烏黑長發如同瀑布般披散在肩。身上隻披了一件寬大長袍,胸前一對飽滿雙峰將絲質長袍高高撐起,在上麵留下了兩個渾圓小點。


    這美貌女子鵝臉鳳眼,雙眉修長,或許是剛剛沐浴完的關係,臉頰潮紅,雙眸波光靈動,帶著成**人的絕美風姿。此時,女子秀眉微蹙,臉上帶著迷惑不解之色,在客廳內翹首四顧,露出了天鵝般雪白細長的脖頸。


    聶離屏住唿吸,大氣不敢喘,心中焦急,隻盼女子快些迴內室更衣,他才好溜出去。女子看清屋內確實無人,口中不由咕噥兩聲,就要迴裏間更衣。不過,女子剛一轉身,肩膀便是微微一僵,隨即重新迴頭,往地上看去。


    聶離隨著美貌女子的視線隻是一掃地麵,心中便是大叫不好。原來,女子房中地麵鋪有地毯,地毯上正有一行清晰的泥印足跡,延伸至青年腳下。要知道,聶離進入這個世界以後,大多數時間都在神樹上活動,還曾經為夕瑤尋找奇花異草,腳上的布履帶了不少泥土。


    而天界上層的天庭內部卻是幹幹淨淨、一塵不染,程儀這樣的天庭女官絕不可能讓布履沾上大量泥土。那個女人在房中看見泥印足跡,哪裏還不明白,房中依然隱匿著他人。


    一念到此,聶離的瞳孔就是一縮,不過,看到美貌女子假裝毫無知覺地靠近牆上的長劍,不由露出一絲笑意。馬上雙腳互蹭,脫掉了那雙讓他敗露行藏的布履,將其揣進懷中,赤著雙腳移了幾步,離開了當前的位置。


    他現在還不能從窗戶直接走,無論這個美貌女子武力如何,在他逃走之際,一個小小的法術便能破去他的潛行狀態,讓他露出形跡。臉帶鐵麵,身披翠綠披風,這種特殊的打扮隻要落入女子眼中,他估計就隻能重新投胎轉世了。


    如果這個美貌女子是哪個天庭重臣的妻妾,恐怕還要連累帶他上天的飛蓬。這種後果,聶離承擔不起,所以他不能露出形跡,必須在不破行藏的情況下,離開此地。


    美女眼見長劍就在麵前,終於不再掩飾,飛身撲去,一把扯下牆上的長劍。


    “噌!”的一聲,女子拔劍出鞘,廳中閃過一道霹靂閃電。


    好劍!聶離暗讚一聲,見美人目放寒光,朝窗口望來,便是手指微微一彈。


    “錚~~~”書案上的鳳尾琴在聶離的指風下,響起一道琴音,餘聲繞梁不絕。


    “賊子休走!”美貌女子柳眉倒豎,嬌喝一聲,身與劍合,朝窗口撲來。女子劇烈地前撲,讓身上所披長袍的下擺蕩起,露出了修長纖細的雪白大腿,讓隱在一旁的青年,不由暗中咽下一口唾沫。


    “咦?”出乎美貌女子的意料之外,長劍過處,居然毫無著力之處,刺了個空。


    “嘿嘿!”美人身後忽然響起一聲輕笑,一雙大手穿過她高舉的雙臂,從背後腋下繞到她的胸前,抓住長袍的兩邊邊緣,便向後脫去。


    “賊子敢爾!”女子大驚,拿著長劍的右手順勢向後一撩,隻是她這一轉之下,又中青年下懷。


    若是一般人,女子這一招迴頭望月,就算不能殺敵,也能逼得敵人放手後退。不過,聶離不是一般人,他是一個擁有鬼魅步伐的潛行者。


    女子的迴頭望月再度刺空,聶離動用了鬼步技能,再次繞到了她的身後,而且手中還緊緊抓著女子的長袍。女子遮身的長袍本來就被聶離從背後掀開,她再一轉身,等於是順著青年的脫衣方向自動將長袍褪下。


    “嗤啦”一聲,女子手上的長劍正好將長袍衣袖劃破。這下子,除了美人右手小臂的一截衣袖之外,整件長袍都被聶離給脫下了。


    聶離的視線繞過女子渾圓的肩頭,高聳酥胸頂端的粉紅圓點映入青年眼簾。緊貼在美人背後的青年,感受到美人翹臀的驚人彈性,下腹不由升騰起一股暖流。頓時心中一熱,大手繞過美人腋下,捉狹般緊握住一隻碩大的肉球,手指輕輕一彈美人的粉色乳~頭,瞬間放開。


    “啊!”美人全身觸電般一顫,羞怒交加地丟下長劍,雙手抱胸蹲在地上。不過,她背後的男子卻沒有進一步動作,輕笑著將手中的長袍一抖,劈頭蓋臉地遮住了她的全身。


    等蹲在地上的美人緩過神,重新披上長袍,卻發現房中已經空無一人。除了地上的長劍和一截衣袖之外,似乎剛才的一切都隻是她的黃粱一夢。


    女子一排貝齒輕咬著紅唇,她的胸前依然還有一種異樣的感觸,迴想起剛才旖旎的一幕,美人臉上不禁飛起一團粉色的紅暈。


    窗口吹進一陣微風,女子感到身上一涼,這才醒悟過來,自己在茫然中已經呆望著窗口良久。女子低下頭,幽幽然地一歎,轉身迴房。


    半晌之後,珠簾重新被她掀開,這一迴,美貌女子已經盛裝齊整,一身錦服。她的頭上戴著一頂珠光寶氣的華麗冠冕。冠冕多處鏤空,插有許多珠花和玉簪。最為令人驚異的是,這頂冠冕上的珠花和玉簪竟然組成了一隻展翅欲飛、活靈活現的鳳凰,這是一頂鳳冠!


    “哼,小賊,你以為本宮沒看到你,便無法得知你是何人?走著瞧!”房中傳出美人恨恨的仙音。


    ……


    聶離心情極好地迴到自己的官邸,那雙沾滿泥土的布履已然被他用泰坦黑炎焚毀,重新換上了一雙輕便的布履。他不喜歡穿官靴,何況官靴踏地有聲,容易在潛行時發出不必要的聲音。


    “嘿嘿!”聶離看著自己的右手一樂,似乎手掌上還殘留著剛才那個美人的體香和溫軟觸感。


    青年取出剛偷的那瓶瓊漿玉液喝上一口,便將它放進櫃中。他要等明日見到飛蓬的時候,再和這個好友一起飲個痛快。


    “儀狄、儀狄!”睡夢中,房門外傳來一個婦人焦急地叫喊。


    聶離頭昏腦脹地爬了起來,昨日他太過興奮,輾轉反側到天明才睡著,根本就沒睡一會兒。


    “程監丞,何事如此驚慌?”聶離打開大門,發現門口正站著程儀這個中年美婦。


    “儀狄,快準備準備,天後娘娘要來禦酒監!”程儀顧不得多說,一把將聶離推入房中,扔給他一套禦酒監儀狄的官服,手忙腳亂地幫他一起穿戴起來。


    “我還沒正式上任,不用去了吧!”聶離苦笑著說道。


    “不行,不行,你以後始終是要掌控禦酒監的,天後娘娘難得來一次禦酒監,還是早日見上一麵為好!”程儀將腦袋晃得跟撥浪鼓一般。


    等兩人匆匆忙忙趕到禦酒監,正好趕上天後娘娘的鑾駕到達。聶離無奈地彎腰俯身,保持著九十度的鞠躬姿勢,迎接天後。


    “你就是新任儀狄,起來吧,帶本宮進去看看!”一個悅耳動聽地聲音在聶離耳邊響起。


    青年如同被閃電霹靂擊中,渾身都僵硬在了那裏。他記得這個略顯嬌媚的聲音,甚至連這個聲音主人,身體某個部位的驚人彈性也一清二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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