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先住在風月樓,明天就起程迴京吧!”

    “恩”

    兩人一路上默默無語

    妙蓮從上官瑾陽家迴來後,一直沉浸在喜悅中,到剛才平靜下來,想到了重要的事情。

    上官瑾陽宴客的時候並沒有提到關於爹的事,我是不是需要告訴他我就是爹的女兒呢?也許他真的知道些什麽呢?可是怎麽去問他呢?今天感覺他的神色有些不一樣,但又說不出究竟有什麽不一樣。總之是不好的感覺。她想到了街上貼的告示,自己現在已經是欽犯了,若是貿貿然向一個並不了解的人坦白,搞不好會引來殺生之禍。而且自己剛才在這品流複雜的風月樓有了一席安身立命的地方!雖然僥幸闖過了兩關,可未來還有什麽在等著自己,實在不敢想。似乎連怎樣生存下去都是一個難題,何況報仇?而且又連仇人是誰都還不知道,一時間這許許多多的問題,困難像波浪一樣卷過來,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一道白光,又一道白光。許許多多的白光,交織成一片巨大的網向她罩過來。她在海中努力的遊,瘋狂的遊,白網已經要將她罩住,海水變成了紅色,血一樣的鮮紅。昏暗的天空下起了紅色的雨,遙遠的地方響起了一個聲音:“漏網之魚你跑不了了。”一聲刺耳的大笑。劃破厚重的雲層。爹娘的臉出現在了天空,大網將她緊緊纏住,她怎麽掙紮也掙不脫,她快要喘不上氣了。

    在這個千鈞一發的時候,她睜開了眼睛,棉被在身上緊緊裹著,汗水浸濕了床單,而身上卻沒有一絲熱度。妙蓮定定的看著床頂好一會,才反映過來這是個夢。可是這夢好真實,好可怕!她的心一陣被啃噬的痛,此刻她終於體會到娘說的噬心腐骨的滋味了。仇恨真的是一種奇怪的感覺,它會讓單純的人變的複雜,衝動任性的人變的深謀遠慮。妙蓮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再也誰不著,然而今夜又有幾人能像聘遠一樣心無牽掛的誰到大天亮呢?他們各人帶著各人的思緒萬千,煎熬痛楚,眼睜睜的看著窗紙被黎明染白。

    早上有人敲門,妙蓮跑去開門。門一開她就怔住了,媽媽又站在了她門外。天那!不會吧!又來了。她的心往下一沉

    “哎呀,妙蓮那!你是不知道你有多受歡迎”媽媽眉飛色舞神氣活現的一進門就衝她喊起來,好像這個受歡迎的人是她自己。

    “又有什麽事?”她皺著眉沒好氣的問到

    “樓下來了很多仰慕你的人,不是達官貴人就是風流才子。都想見你一麵。聽你彈琴,讓你開個假!哎呀!我說妙蓮啊!這可是個好機會,你可絕對不能錯過!我經營風月樓這麽多年了,還從來沒有見過哪個姑娘能像你一樣為眾人所傾倒。”妙蓮聽後鬆了口氣,原以為又是要去哪個大人老爺家獻藝。

    “不用了,讓他們迴去吧!昨天我走上官瑾陽家跳舞,你給我的銀子還用,而且我又不缺錢。”她拒絕了媽媽的“好意”

    “這不好吧!他們可都是專門來見你的,你怎麽能拒人於千裏之外呢?你來這賣藝不也是為了賺錢嗎?”媽媽有些生氣了

    “是,我是說過賣藝,可你也答應過我要我自願!你想食言嗎?要是你反悔我現在就走!”她生氣了。

    媽媽趕緊賠笑臉“那能呢!那能呢!我一向是說話算數的,可是你不出去見大家一麵,他們是不會死心的!”

    妙蓮低頭思索一陣,媽媽說的對,不多認識幾個人,怎麽能探聽到殺害全家的真兇。又怎麽能報的了仇呢?可是真的要出去應付那些對她垂涎三尺的登徒浪子嗎?想著想著她心裏有了注意

    “好。”我可以見他們。但我要先和靈鳳商量一下。“

    媽媽聽了這話就高興的轉身走了。

    “我在樓下等你,快點啊!”

    妙蓮走到桌前推開茶盤,拿出紙筆,寫著什麽。一會兒靈鳳進來了。

    “有事嗎?媽媽說你有事和我商量”

    “是我有事。一定要你幫忙才行”,她說著把靈鳳拉到自己身邊的椅子坐下。

    “你看這個,”她把剛寫好的東西交給靈鳳看

    靈鳳接過認真的看起來然後說:“這好像是你在觀芳宴上彈的那曲子吧?你叫我看這個幹嗎?”

    “樓下那幫人一大早就在樓下吵著要見我,直到現在一點要走的意思都沒有。我一看到那些人就生氣,就倒胃口。我想他們之中大多數人肯定都是不學無術的人,真正有才華的恐怕沒有幾個。我把著首詞寫下來,你等會出去彈給他們聽。讓他們聽過後迴答這三個問題,把答案寫在紙上,我來看。若是誰寫的好。合我的心意,我就答應為他單獨撫琴一曲,並和他同桌共飲!”

    “你說這個辦法好不好?”她問靈鳳

    “好是好,但他們若是答的合你的心意,就不用給銀子了嗎?”

    “當然不用給了,迴答不上來的給我多少銀子我也不見!”妙蓮堅決的說。

    “這樣媽媽大概會被氣死的”想到這兒靈鳳忍不住要笑出聲。

    “那可沒辦法,我們有言在先的就隻好犧牲她的心情了!”兩人都笑了起來

    “這首詞很美啊!是你寫的嗎?”

    “不是,是我娘寫的,不知道為什麽。她隻有在三月的春雨下過之後才彈這首曲子,很奇怪吧!我問過她好多次,她總是說些奇奇怪怪的話,說什麽春雨知道原因。”

    “我猜這是為你爹而作,可能你娘和你爹在一場春雨中相識,然後就定情了。”靈鳳胡亂猜測著被妙蓮一口否決了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她一直和爹相敬如賓,而且大家生活在同一個屋簷下,天天見麵,這首詞寫的淒淒涼涼的,又透著一種為對方犧牲也無怨無悔的強烈感情。好像一對戀人在做最後的訣別,所以才叫訣別詩。娘每次唱時也是流淚的,我想一定是為某個男人而作的。而這個男人一定是她曾經深愛過的。靈鳳聽著妙蓮的話,陷入了一種強烈的震撼中。她看著手中的詞,想著妙蓮的話,是怎樣一段刻骨銘心的感情。才能寫出這樣蕩氣迴腸的詞,她沒有再說什麽轉身下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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