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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羽曾經推斷,啞叔他們如果還活著,應該是被天劍院的人給帶走了,而天劍院又是皇帝明麵上的勢力,所以說胡羽為自己編造這樣一個任務,也不會引起胡雪鷹的懷疑。


    胡雪鷹思索了一陣,像似下定了什麽決心一樣,看著胡羽堅定的說道:“有!”


    胡羽神色一動,不敢置信的的問道:“真的?”


    既然已經弄清楚了胡羽的身份,胡雪鷹也就不再隱瞞,道出了他所了解的的消息:“五日前的夜裏,天劍院一行六人帶著一名女子在一雲山莊歇腳,領頭之人是禦峰劍派義字輩首徒趙義川,其餘五人也都是義字輩門徒,而那名女子與上差所描述的相差無幾。”


    終於有了啞叔他們的消息,胡羽有些激動,急迫的問道:“那她現在在哪?”


    胡雪鷹迴頭看了一眼還在防備著自己的胡月玲後說道:“如果所料不差,那名女子應該已經到了皇城。”


    胡羽皺了皺眉頭,到了皇城可就不好辦了,那裏藏龍臥虎,修士雲集,遠遠不是東明城可以比擬的。


    “是被帶迴了天劍院嗎?”


    “那倒不是。”胡雪鷹笑著搖了搖頭。


    “嗯?”胡羽瞥了一眼笑而不語的胡雪鷹,難道說這中間出了什麽差錯?


    胡雪鷹撚了撚胡須,臉上露出了敬仰的神色:“五日前,血姬大人正好在一雲山莊。”


    “不知道那南山如何了,血姬大人可有告知於你?”胡羽瞬間便猜到了血姬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燕鈞之前說過,南山真人替他擋下了淩盛天星的追殺,想必其中便有這位火執事吧。


    “上差知道是什麽事?”胡雪鷹看著胡羽問到。


    看來這個胡雪鷹還真是多疑,一而再再而三的試探著自己的身份,胡羽淡淡的開口說道:“既然連你都知道了,我又怎麽可能不知呢?”


    其實多疑的人也沒什麽不好,隻要他一旦相信了一個人,那就是徹底的深信不疑,而恰巧胡雪鷹每一次的試探,胡羽都能夠從容的應對,是以胡雪鷹心中最後的一點疑惑也徹底消散,再也不會對胡羽生疑。


    “上差說得是,是老頭子多想了。”胡雪鷹恭敬的說到。


    看來胡雪鷹算是徹底的相信了自己,胡羽笑著說道:“胡大爺啊,剛剛我不是說過了嗎,別當我是什麽上差,你還是叫我胡老弟,我依然叫你胡大爺,這樣聽起來要舒坦得多,不是嗎?”


    “哈哈,行,是老頭子著相了。”胡雪鷹哈哈一笑,整個人都氣勢一變,再不似剛剛恭敬之中帶有一點點防備,而是變迴了初見胡羽之時那個看起來富態慈祥的老太爺。


    而一直坐在大堂之中的胡月玲看著胡羽和胡雪鷹兩個人站在門口有說有笑,一直緊繃的神經鬆懈了下來,然後捂著嘴巴暗自偷笑,在心中腹誹道:胡大哥還真能瞎吹,那精明的胡老頭硬是被他忽悠得一愣一愣的,剛剛還喊打喊殺,現在卻又恭敬無比,這變化真不是一般的大。


    仿佛是感應到了胡月玲的目光,胡羽迴過頭來,背對著胡雪鷹向胡月玲眨了眨眼睛,做了一個鬼臉,隨即便恢複了一臉正色,向著胡雪鷹說道:“既然火執事也在一雲山莊,想必天劍院那幾個人討不了好吧?”


    “胡老弟猜的沒錯,那幾個小子最後全都化為了一堆枯骨,永遠都留在了一雲山莊。”


    想起當時的畫麵,胡雪鷹還覺得有些心悸,六個劍修的攻擊看起來華麗無比,飛劍在空中劃出了各式各樣的弧線,然而這一切在血姬的麵前顯得是如此可笑,因為無論他們的長劍從什麽角度飛出,速度是快是慢,根本就刺不進血姬身周的一丈之地。


    反而是血姬揮手間,天劍院的六人便被血霧包裹住,而他們的身體迅速的幹癟了下去,體內的鮮血全都化為了血霧,最後迴到了血姬的體內,而那失去了修士控製的飛劍就像是一堆破銅爛鐵一般,紛紛掉落在地上,再也動彈不了絲毫。


    “全都死了?想必是血姬大人收到了他們殺害雪豹軍的消息,為死去的將領報仇吧。”雖然胡羽這個淩盛天星的上差是冒充的,不過他結合胡雪鷹的消息和自己的判斷,卻是將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猜對了七七八八。


    “正是如此,那幾個天劍院的修士殺掉了追入鎮元國境內雪豹軍,擄走了胡老弟的親人,卻是放走了潛伏在大成國多年的密探,本就該死。”


    對於皇帝的親信,胡雪鷹沒有任何好感,他巴不得多死一些才好,要知道,當初下旨斬殺他全家的正是大成國皇帝劉安。


    盯著被房簷遮住了一大半的豔陽,胡羽眯著眼睛問道:“這麽說來周巧芯是被血姬大人帶走了?”


    “原來那名女子叫周巧芯,這個名字倒是不錯,血姬大人說她百竅皆通,是一個難得的好苗子,願意收她為徒,那女子毫不猶豫便答應了,隨後便跟隨著血姬大人離開了一雲山莊,應該是返迴皇城了。”胡雪鷹一五一十的說出了當時發生的事情,就連周巧芯是如何拜師的,都描述得一清二楚。


    沒想到周巧芯竟有如此奇遇,拜師在了血姬門下,如此看來她暫時是沒有危險了,這讓胡羽放心了不少,隻是啞叔又去哪了呢?


    胡羽看著胡雪鷹,有些期盼的問道:“就隻有她的消息嗎?”


    胡雪鷹知道胡羽問的是什麽,仔細的思考了一陣,然後搖了搖頭,對著胡羽說道:“我知道的就隻有這麽多了,你昨天所說的那個啞巴,我雪鷹幫的人未曾見過。”


    既然啞叔沒有被天劍院的人帶走,他又能去哪裏呢,胡羽不敢去深想,因為一直沒有啞叔的消息,那就隻有一種可能,啞叔早就遭遇了毒手,不知道被拋屍在了何處。


    胡羽的神情有些傷感,返身向著桌椅走去,胡雪鷹看著胡羽那落寂的背影,卻是不知如何開口。


    當胡羽在胡月玲旁邊坐定以後,胡雪鷹有些不知所措起來,按理說自己應該坐上主位去才對,因為再怎麽說,自己也是雪鷹幫的幫主,這裏是自己的府邸,不過論起身份來的話,胡羽又要比他高得多,自己坐上主位顯得有些不敬,最後他倒是靈機一動,向著胡羽走去,挨著胡羽坐到了下手位。


    看著胡雪鷹進退兩難的模樣,胡羽接過胡月玲剛剛為自己倒滿的茶碗,一口幹掉以後又站起身來,向跟著他一起起身的胡雪鷹說道:“時日也不早了,我就不多作停留了,今日胡大爺的消息令小子的心中寬慰了不少,這份恩情小子記住了,日後若是有機會,小子定會加倍報答的。”


    胡雪鷹連忙放下拐杖,不停得擺著雙手,嘴裏還說道:“不敢不敢,能幫上胡老弟的忙老頭子深感榮幸,豈敢奢求迴報。”


    胡羽笑了笑,沒有再多說什麽,隻是向著胡雪鷹一抱拳,道了句告辭,便領著胡月玲向著門外走去。


    胡雪鷹還要相送,卻是被胡羽婉言謝絕了,過了演武場,又來到了卸甲堂,在之前收走了胡月玲佩劍的幫眾連聲恭送下,二人穿過了池塘,最終出了雪鷹幫的宅院。


    軲轆~軲轆~


    車輪碾過石板縫隙,不斷的發出著響聲,車廂內相對而坐的胡羽與胡月玲卻是陷入了尷尬的沉默之中,胡羽幾次想要開口解釋之前的行為,卻是幾次都沒有說出口,而胡月玲隻是一直低著頭,臉上掛著淡淡的紅暈,像是在等待著胡羽說出她心裏想要聽到的話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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