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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七和子書零趕到的時候,正巧是一個雷雨交加的日子,城裏死氣沉沉,哀嚎四起。


    青石地板的縫隙裏,鮮血緩緩流淌,暗巷裏躺著腐爛的屍體。


    有人在屋簷下躲雨,見到她們,害怕的裹上外袍,將臉包住。


    城主府,燈火搖曳,笙歌燕舞,一群人坐在亭子裏,有說有笑看著擂台上踩著鋼針跳舞的少女。


    少女雙腳鮮血淋漓,可為了跪在地上的雙親,淋著雨,忍痛踩著節奏起舞。


    可她,終究還是沒有堅持下去,一個踉艙摔了下來。


    “城主,我父母……放他們走吧,他們年事已高……唔……”


    她纖細的手指,被鞋底無情的碾壓,聽到骨骼粉碎,少女眼眶泛紅,淚珠混合著冰涼的雨水滾落。


    “臨冬城,不過是我水淵國的奴隸城池,你一個卑賤的奴婢,居然還妄想自由活命?我告訴你,本城主便是這座城的神,我要你死,你活不到明天,你現在還活著,就該給我叩頭致謝,好好服侍我,和我的客人。”


    “城……城主……”水兒掙紮著爬起,跪在地上,重重的叩頭,咬著牙,艱難的開口,“我父母什麽錯也沒有,水兒,願意伺候城主,伺候……三皇子……”


    “早些時候幹什麽去了,這不就對了嘛。”紹塔扯著她的發絲,將人拽到亭內,想扔垃圾一樣扔在少年的腳下,“叫水兒,別看她現在髒兮兮的,洗幹淨後還能看,我隻用過一次,你在城內的這幾日,讓她伺候你,你要是不喜歡,再去找些別的。”


    坐在客座上的少年身穿一件黑色天香絹勁裝,腰間綁著一根玄青色龍紋紳帶,一頭一絲不亂的頭發,有著一雙黑色的眼睛,身材魁梧,當真是儀表堂堂貌似潘安。傾身勾起水兒瑟瑟發抖的下巴,迎著她驚恐的目光,上下打量一番,道:“看著不錯。”


    “城主,那我父母……”水兒希翼的望著紹塔。


    噗嗤……


    刀劍入骨的聲響,在雨水的滴答下響起。


    雨水中,刀光劍影,跪在地上的老人,無聲的被抹去了生命。


    水兒聞聲迴頭,隻覺得耳邊嗡嗡作響,什麽也聽不見。


    從地上爬起來,搖搖晃晃地把在場的人審視了一遍.在她麵前的是一張張興奮、看熱鬧、嘲諷的麵孔.無論如何也找不出一絲人心該有的憐憫表情.像是有什麽在靈魂深處,狠狠的撕扯著,呐喊著,要衝破身軀。


    “嗬……嗬嗬哈哈哈哈哈哈……我真傻,我真傻……唔唔唔……我真傻,你根本不是人,怎麽會放過無辜的人……嗬嗬哈哈哈哈……”突然,她雙手捂著臉蹲下去,那瘦弱的脊背,猛烈地抽搐起來,淚水順著指縫無聲地流下,“我太傻了,哈哈哈哈……我太傻了,紹塔,我就是死,也會變成孤魂野鬼,索你狗……”


    命……


    長劍,無聲的從後背穿刺到胸前,劍尖上的血,凝結成珠,‘滴’地落下。


    正在花期的少女,便也結束了此生,毫無希望的黑暗生命。


    紹塔將長劍拔出,細心地擦拭著劍身,道:“太括燥,我怕傷著三皇子,不介意我給您換一個人?”


    “紹塔兄客氣了,遠來是客,一切聽您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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