硝煙味彌漫在空氣中,夾雜著血腥味,令人作嘔。我捂著口鼻,環顧四周,遍地都是斧頭幫幫眾的屍體,鮮血染紅了青石板路,夜色也掩蓋不住這人間煉獄般的景象。


    “婉清,你怎麽樣?”蔣逸塵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帶著一絲擔憂。


    我搖了搖頭,示意自己沒事。雖然這場惡戰我們贏了,但我的心裏卻絲毫沒有輕鬆的感覺。這場勝利,是用太多人的鮮血換來的。


    “我們得盡快離開這裏,”謝先生的聲音低沉而冷靜,“馬彪雖然死了,但他背後的人不會善罷甘休。這裏很快就會有人來,我們不能被他們堵住。”


    蔣逸塵點了點頭,伸手把我從地上拉起來。我這才發現,他的手臂上有一道深深的刀傷,鮮血已經將他的衣袖染紅了一大片。


    “你的傷……”我擔憂地看著他。


    “小傷,不礙事。”蔣逸塵毫不在意地笑了笑,目光卻落在了不遠處馬彪的屍體上,“我們先看看他身上有沒有什麽線索。”


    我們走到馬彪身邊,謝先生蹲下身,開始仔細地搜查他的屍體。很快,他便從馬彪的懷裏掏出了一封信。


    “這是什麽?”我問道。


    謝先生展開信,仔細地閱讀起來。他的眉頭漸漸皺起,臉色也變得凝重起來。


    “怎麽了?”蔣逸塵問道,“信裏說了什麽?”


    謝先生將信遞給了他,沉聲說道:“你自己看吧。”


    蔣逸塵接過信,快速地瀏覽了一遍,臉色也變得難看起來。


    “這……”我注意到他的手微微顫抖著,“這上麵說,馬彪隻是他們的一枚棋子,他們真正的目的是……”


    他的話還沒說完,謝先生突然一把抓住我們的手,將我們拉到了一旁。


    “有人來了!”他壓低聲音說道。


    幾乎就在同時,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從遠處傳來,伴隨著雜亂的叫喊聲……


    謝先生的話音未落,十幾個手持砍刀的黑衣人已經出現在巷口。他們顯然是馬彪的餘黨,一個個兇神惡煞,殺氣騰騰。


    “快走!”謝先生推了我們一把,率先衝了出去。


    蔣逸塵拉著我的手,緊隨其後。我們穿梭在狹窄的巷道中,身後的喊殺聲越來越近。謝先生對這一帶的地形似乎很熟悉,帶著我們左拐右拐,很快就把追兵甩開了一段距離。


    “唿……唿……”我扶著牆,大口地喘著粗氣,剛才的奔跑幾乎耗盡了我所有的體力。


    “我們不能再逃了,”我看著蔣逸塵和謝先生,語氣堅定,“這樣下去,我們遲早會被他們追上。”


    “婉清,你想做什麽?”蔣逸塵擔憂地看著我,“我們現在需要的是安全,而不是冒險。”


    “我知道,”我深吸一口氣,“但如果我們不把他們徹底鏟除,就永遠不會有真正的安全。他們就像一群躲在暗處的毒蛇,隨時可能給我們致命一擊。”


    我轉身看向謝先生,“謝先生,您見多識廣,一定有辦法,對嗎?”


    謝先生沉默片刻,緩緩說道:“馬彪背後的人勢力龐大,想要徹底鏟除他們,談何容易?”


    “不試試怎麽知道不行呢?”我眼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我有一個計劃……”


    我將我的計劃和盤托出:馬彪既然是負責聯絡各方勢力的關鍵人物,那他身上一定攜帶著能夠聯係到其他勢力的通訊工具。我們可以利用這個工具,向他們散布虛假信息,讓他們自亂陣腳,甚至反目成仇!


    我的計劃說完,謝先生和蔣逸塵都陷入了沉思。我知道,這個計劃很大膽,也很冒險,但卻是我們目前唯一的勝算。


    “怎麽樣?”我看著他們,等待著他們的答複。


    良久,蔣逸塵嘴角勾起一抹讚賞的笑容,“婉清,你真是讓我刮目相看……”


    “這計劃確實大膽,但並非沒有可行之處。”謝先生捋著胡須,深邃的目光中透著一絲讚賞,“馬彪一死,群龍無首,正是我們趁虛而入的好時機。”


    蔣逸塵也點了點頭,他握著我的手,目光堅定:“婉清,你說吧,我們該怎麽做?”


    我心中燃起了一絲希望,隻要能得到他們的支持,這個計劃就成功了一半。我詳細地將計劃的每一步,以及可能遇到的風險和應對方法,都仔仔細細地跟他們說了一遍。


    “好!就這麽辦!”謝先生一拍桌子,眼中閃爍著決然的光芒,“事不宜遲,我們現在就行動!”


    按照計劃,首先我們需要找到馬彪身上攜帶的通訊工具。謝先生對黑幫的情況了如指掌,他很快就打聽到,馬彪習慣將一個特殊的哨子藏在他的腰帶扣裏,這個哨子可以發出一種特殊的聲波,隻有他們內部的人才能聽得懂。


    我們兵分三路,謝先生負責打探消息,蔣逸塵負責吸引敵人的注意力,而我則負責潛入馬彪的房間,尋找那個哨子。


    夜晚的上海灘,燈紅酒綠,紙醉金迷,卻掩蓋不住空氣中彌漫的緊張氣氛。我穿著一身夜行衣,憑借著靈活的身手,躲過巡邏的守衛,潛入了馬彪的房間。


    房間裏彌漫著一股濃重的煙草味,各種珍寶古玩堆滿了房間,彰顯著主人不凡的身份和地位。我按照謝先生提供的線索,很快就在馬彪的腰帶扣裏找到了那個哨子。


    然而,就在我準備離開的時候,門外突然傳來一陣淩亂的腳步聲,緊接著,房門被人猛地推開,幾個黑衣人衝了進來,為首的正是馬彪的副手——阿虎。


    “你是誰?!”阿虎看到我,頓時警覺地拔出手槍,指向我。


    我心中一驚,知道自己暴露了。情急之下,我將手中的哨子朝著阿虎扔去,趁著他們愣神的瞬間,轉身從窗戶跳了出去。


    “追!給我追!”身後傳來阿虎憤怒的咆哮聲……


    我一路狂奔,身後槍聲不斷,子彈唿嘯著從我耳邊飛過。就在我快要跑到約定地點的時候,突然,我的眼前出現了一隊巡邏的黑衣人……


    我心一橫,索性朝著反方向跑去,子彈打在身後的牆壁上,碎石飛濺。突然,前麵傳來一陣騷亂,隱約夾雜著槍聲和怒吼,似乎是另一隊人馬趕到。我心中一喜,難道是謝先生和蔣逸塵?


    我貓著腰,借著夜色的掩護,小心翼翼地靠近,隻聽得有人用日語大聲喊著:“馬彪呢?馬彪在哪兒?”


    緊接著,是阿虎粗啞的聲音帶著憤怒:“八嘎!你們是什麽人?誰讓你們進來的?”


    “混蛋,我們是奉命來支援的!你又是哪根蔥?”


    支援?我心中一凜,難道馬彪還有後手?正當我疑惑之際,隻聽得蔣逸塵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阿虎,你已經被包圍了!放下武器,繳械投降!”


    原來,謝先生早已料到馬彪會有所防備,便安排蔣逸塵用馬彪的哨子發出假命令,將這支增援部隊引入了陷阱。我心中頓時鬆了一口氣,知道自己已經安全了。


    “婉清!你沒事吧?”蔣逸塵看到我,立刻衝過來,上下打量著我,眼中滿是擔憂。


    我搖了搖頭,將手中的哨子遞給他:“我沒事,還好你及時趕到。”


    “辛苦你了。”一直沉默不語的神秘盟友走上前,拍了拍我的肩膀,“多虧了你,我們才能如此順利地解決掉馬彪。”


    我這才注意到,他的臉上也帶著一絲疲憊,但眼神卻異常明亮。


    “現在還不是放鬆的時候,”謝先生的聲音從另一邊傳來,“我們必須盡快離開這裏,以免夜長夢多。”


    我們跟著謝先生,七拐八拐地穿過幾條小巷,終於來到了一處僻靜的碼頭。就在我們準備登船離開的時候,我無意中發現碼頭倉庫的一角,露出了一扇鏽跡斑斑的鐵門。


    “那是什麽地方?”我指著鐵門,好奇地問道。


    “哦,那是馬彪的私人倉庫,聽說裏麵藏了不少好東西。”謝先生不以為意地說道。


    “我們去看看吧。”神秘盟友突然開口,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光芒。


    謝先生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點了點頭。我們撬開鐵門,一股潮濕陰冷的氣息撲麵而來。倉庫裏一片漆黑,伸手不見五指。


    “小心點。”蔣逸塵走在最前麵,掏出手電筒,照亮了前方的路。


    我們小心翼翼地走了進去,倉庫裏堆滿了各種箱子和麻袋,空氣中彌漫著一股奇怪的味道。突然,蔣逸塵停下了腳步,手電筒的光束定格在倉庫深處的一麵牆壁上。


    “那是什麽?”我順著光束看去,隻見牆壁上竟然有一扇暗門,門上畫著一個奇怪的符號。


    神秘盟友走上前,仔細地觀察著那個符號,臉色變得越來越凝重。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他頓了頓,語氣中帶著一絲難以置信,“這扇門的後麵,很可能隱藏著一個驚天秘密……”


    他伸手,緩緩地推開了那扇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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