糧草充足,心中無憂。


    司語製定周密的學習計劃。。


    毛毛在旁邊指指點點提些意見。


    司語笑道,還是我們毛毛心細,這樣更合理。


    趙偉傑看那計劃表,哇靠,這不就是課程表!


    司語把我們父子仨當成學生了!


    早晨六點半起床,做早操。


    七點鍾吃早飯,趙偉傑和毛毛、豆豆,七點半開始上課。


    九點半,還有個十五分鍾早操。


    中午一小時吃飯,三十分鍾休息。


    一點半上課,下午,三點五十做眼保健操。


    晚上六點吃飯,七點半自習,九點睡覺。


    妥妥的學校安排。


    司語把計劃表讀完,看向三人問,能按計劃做到嗎?


    我說的是每天。


    毛毛連忙舉手,媽媽,我沒問題。


    豆豆學著毛毛也舉手說,媽媽,哥哥沒問題,豆豆也沒問題。


    趙偉傑本來覺得這計劃,有點可笑。


    可媳婦定的,四口兒兩個表態了。


    趙偉傑看司語詢問的眼神,也不太好反對。


    怎麽著,也得和這三個混在一處,才是個家呀!


    趙偉傑也舉手,我也沒問題。


    司語笑了!


    都沒問題,現在執行吧!


    趙偉傑愕然。


    “現在都下午兩點了,明天不行麽?”


    司語笑道:“要做好一件事,要的是現在動手,為什麽要明天?明日複明日,明日何其多!”


    “從明天開始是個借口,明顯是對要做的事不感興趣。趙偉傑,你不想學習?”


    趙偉傑嚇了一跳。


    連忙去桌子前坐下,攤開書,拿起筆。


    看著司語說:“我愛學習!”


    司語打開電腦,點開高中課程。


    毛毛接過鼠標,開始選課。


    司語拿起手機,去了小桌上。


    打開課程軟件,讓豆豆學習小學課程。


    司語自己,拿一本數學題集。


    坐在桌邊解題。


    四口兒開始進入係統課程。


    司語自己會提前一小時,結束自己的解題課程。


    準備一家人的飯。


    連上一個月,連趙偉傑都忘了這是在家。


    仿佛迴到學校,進入學校生活。


    趙偉傑很努力,覺得媳婦擔了家務。


    把三個人當學生侍候,不多學點,對不起媳婦。


    看到司語和毛毛,完全進入數賽備戰練習。


    趙偉傑也不甘落後。


    夜裏偷偷起來做題。


    想著司語說得對呀,管它參加的人,是全國還是全世界。


    我們做好自己的就行。


    盡人事,聽天命。


    自己都不努力,天命想賜福都找不到理由。


    想發財,總得給天道一個理由,讓天道看見你努力。


    備戰數賽的日子,還要學習其它課程。


    每天過的實在又愉快。


    司語看到毛毛、和趙偉傑,都很努力。


    仿佛看到三十萬,歸到家裏來了。


    趙家村人,路過司語家門口時。


    一家四口,不是在寫,就是在畫。


    有時候,還聽到嘰嘰咕咕地背著啥。


    現在的辰國,進入到科技時代。


    連貓狗都知道讀書學本事,才是謀生的本份。


    人更知道,讀書的人才能走得更遠。


    趙偉傑一家人,都在努力學習。


    傻姑看書寫字的樣子,哪裏有半點傻樣!


    漸漸地,已經沒有人再叫傻姑這個名字了!


    司語拿著筆,抵著下額。


    想一道方程式。


    趙狗兒從院門進來,看到司語看著自己。


    有點不好意思,猶豫著,走三步退兩步。


    司語笑起來,這膽怯的樣子。


    像一條小奶狗,想親近主人,又害怕主人不喜。


    司語伸出手,向狗兒輕輕招招手。


    趙狗兒蹦蹦跳跳地奔了來。


    司語笑了,果然是個小奶狗,想親近人。


    趙狗兒進來,轉了一圈。


    看看都在寫字的毛毛、豆豆。


    趙狗兒重新迴到司語麵前。


    向司語半帶羨慕,半帶渴望地說,毛毛、豆豆,兩個都會寫字了!


    嬸子,我也想寫字,我能和他們一起寫嗎?


    司語好奇,趙狗兒有九歲了吧。


    應該入學呀!


    趙狗兒似乎懂司語的疑問。


    解釋說,嬸,村上沒小學,鎮上的小學又遠,爸爸沒在家,奶奶不放心我一個人去。


    我沒上學,爸爸說再等幾年,等他攢錢能租鎮上的房子。


    讓奶奶陪我去上學。


    司語吃驚,九歲了,再等幾年,小學都讀完了!


    一個十三四孩子,從一年級讀,格格不入呀!


    司語看著趙狗兒,想起死去的那個女人。


    無名無姓無來處的傻子!


    司語想,狗兒應該讀書,應該走出雞鳴縣去。


    冥冥之中,事有定數。


    也許走出去,能找到他生母的來處。


    “想讀書嗎?”司語問狗兒。


    狗兒羞澀地笑道:“想!”


    司語抽出一本田字格,拿過一支筆。


    對狗兒說:“有名字嗎?總不能學名也叫趙狗兒吧!”


    狗兒說,奶奶說讓爸爸起名,爸爸說不識字,哪天去鎮上讀書時,讓先生起名。


    司語轉過頭去問趙偉傑:“和毛毛豆豆同輩麽?家譜也是啟字輩麽?”


    趙偉傑想起,司語給毛毛豆豆起名時,好像信手拈來。


    便笑道:“你給狗兒起個名吧!二奶奶對我們家有恩。”


    司語想起,家裏無糧時,第一個背糧來的趙家二奶奶。


    吃人糧還人情,禮尚往來。


    對狗兒說:“嬸給你起名,叫趙啟程你看看好不好,小名也可以叫程程。如何?”


    毛毛先叫道:“好聽,啟程及起程,程程,你從現在開始起程吧!”


    狗兒笑道:“謝謝嬸給我賜名,我喜歡。”


    司語提筆在本子上,寫下“趙啟程”三字。


    向程程說道,以後,嬸子叫你程程。


    程程,這個本子是你的,拿著鉛筆,先寫數字。


    嬸教你,這個是1,司語寫下1。


    看看,這個1像不像小棍。


    程程立即笑道,像像,嬸子這是1,我認識了。


    司語笑著誇讚,程程真棒。


    寫下個2字,指1對程程說,還記得這個是什麽?


    程程指著1說,這是1,1像小棍。


    司語又讚揚一次,指著2說,這讀2,2你看像什麽?


    程程盯著2看了一分鍾才說,嬸,2像我放的鴨子!


    司語連忙誇獎,程程真棒。


    這個數讀著2,我們的2長像鴨子。


    司語教會程程數字後,讓程程在田字格上,照著司語寫好的樣子,練習寫數字。


    程程竟也是個好學的孩子。


    拿著筆和田字格,坐到豆豆對麵。


    學著豆豆的坐姿,開始練習寫數字。


    寫歪了,豆豆像個小老師一樣,糾正程程的筆姿和字體。


    司語看著大小四個人,一副認真學習的樣子。


    心情極為愉快。


    站起來,走出堂屋站在院裏。


    伸了個懶腰,


    仰起頭看到天上的大雁,排隊北飛。


    天漸暖了,雁歸了。


    司語又想起遠方,遠方和傻姑還好麽!


    兒子和爸爸媽媽,他們還好麽?


    公公和婆婆,他們還好麽?


    那些愛我人,還有我愛的人。


    你們都好麽?


    司語茫然地看著天上的飛雁,懷念那迴不去的過往。


    再說千裏之外的京都!


    傻姑被趙大強扔進大溝時。


    徹底失去了意識。


    也不知過了多久,傻姑聽到耳邊。


    有個聲音在輕輕唿喚:“司語,司語。”


    傻姑的心狂喜起來。


    冰冷的人間,隻有一個人會喚她司雨,給她溫暖。


    這般溫柔的唿喚


    隻能是哥哥司風。


    傻姑心裏暗舒口氣,司風來了,司風來撈我了!


    哥哥真來魔窟撈我了?


    傻姑記得,司風進京讀大學前夜。


    摟著傻姑一直哭,要司雨記住裝傻裝啞記住忍,記住留著命。


    司風說,隻要司雨命在,司語就是掉到魔窟裏,哥哥也會撈出你。


    哥哥愛你,等哥哥畢業,掙錢了,哥哥養你,我們永不分開!


    司雨,記住司風是風,司雨是雨,風雨不分離。


    傻姑有記憶開始,爸爸媽媽,都叫自己為傻姑。


    傻姑討厭這個名字,可每討厭一次,就被爸爸媽媽懲罰一次。


    傻姑感覺,爸爸媽媽希望她是個傻子。


    懲罰是常態,懲罰也是變態。


    爸爸媽媽,用燒紅的火叉。


    烙傻姑的臉,烙各種各樣的疤痕。


    傻姑的體質極奇怪,烙的疤痕,總是半年褪去,不留痕跡。


    後來,爸爸媽媽改用針刺,刺各種各樣的髒字。


    半年也退了痕跡。


    爸爸媽媽像瘋子,一定要在自己臉上,留下醜陋的標記!


    烙,刺,砍,成了家常便飯。


    四歲的傻姑,總是傷痕累累。


    傻姑不知道自己到底犯了什麽錯。


    自己已經很乖很乖了!


    還是天天都被懲罰。


    別人的爸爸媽媽,疼孩子像寶。


    自己的爸爸媽媽,恨自己像仇人。


    爸爸媽媽,好像愛哥哥,因為他們不懲罰哥哥。


    聽人說這是重男輕女!


    傻姑恨自己不是男孩!


    五歲的時候,十三歲的哥哥,抱著傻姑小聲說,你裝瘋裝傻裝啞,他們就不會打你了!


    傻姑不解,哭著說:“為什麽?”


    司風擦著傻姑的眼淚說:“因為你,不是爸爸媽媽親生的,他們生不出你這麽漂亮、而又聰慧的女兒。他們希望你醜你傻你呆,你成白癡更好!”


    傻姑問司風:“我是誰生的?”


    司風搖搖頭,司風也不知道,傻姑是誰家孩子!


    爸爸媽媽也生了個妹妹,妹妹耳後,有隻小鳳凰的胎記,很好玩。


    司風喜歡看妹妹,每天守著妹妹。


    妹妹出生十五天,爸爸抱妹妹出去繞一圈。


    迴來把妹妹放進搖籃。


    司風當時就看出來,說這不是妹妹,爸爸你抱錯了。


    爸爸說混說什麽,這就是妹妹,你看看耳後小鳳凰。


    司風掰過妹妹的耳朵,看妹妹的耳後,小鳳凰還在。


    雖然小鳳凰還在,司風知道,這個不是自己的妹妹。


    這個妹妹,皮膚比自己原來的妹妹白嫩。


    五官比原來的妹妹清秀,眼睛比原來的妹妹黑而亮。


    小嬰兒比原來的妹妹好看。


    胖乎乎的,感覺特別地可愛。


    周身散發著淡淡的香氣,和原來的妹妹完全不一樣。


    原來的妹妹瘦小。


    這樣明顯的區別,爸爸沒發現。


    再好看的小嬰兒,不是自己的妹妹,也不能要呀。


    再不好看的妹妹,也是自己的親妹妹呀。


    不能抱錯了!


    司風仰起頭,想告訴爸爸,小嬰兒和親妹妹的差別,抱錯了就是抱錯了。


    看到爸爸嚴厲的眼神,以嚴厲的口氣告訴他,這就是妹妹時。


    司風不敢再說了!


    後來的事情也證明,司風是對的。


    小姑娘真不是自己妹妹。


    因為從那以後,司風發現,爸爸媽媽迴來,再沒伸手去抱過這個小嬰兒。


    也不再親熱地叫,媽媽的小鳳凰。


    爸爸的金鳳凰。


    直接叫這小嬰兒為傻姑。


    司風記得那時候,媽媽好像在給大戶人家當奶娘。


    自己的妹妹原本喂的是奶粉。


    爸爸抱迴的這個妹妹,忽然改成喂米湯。


    小嬰兒可能按時按頓,吃慣了奶吧!


    爸爸不常給傻姑喂米湯,隻有在傻姑餓得要斷氣時,才勉強喂些。


    住在出租屋裏,傻姑被蚊蟲咬得滿頭滿身的皰。


    爸爸媽媽,也不去趕一下蚊子,任蚊蟲吃傻姑。


    司風自己,也是個要爸爸媽媽養著的孩子。


    想為傻姑爭一點福利時,總被爸爸媽媽嗬斥。


    司風再不敢多言,天天看著瘦成小壁虎似的小人兒,總怕傻姑明天會死掉。


    可傻姑就像野地裏的草,怎麽也絕不了命。


    每次看著好似死了,喂一點水,又動了!


    看著爸爸媽媽虐待傻姑,司風斷定,這不是親妹妹。


    親妹妹去了何處,司風也不知道。


    爸爸媽媽做什麽事,都不許兒子責疑。


    他們雖不似虐待傻姑那樣,虐待自己。


    但也不是十分地疼愛自己。


    爸爸媽媽總說,養兒是債,娶妻生子買房,都要吸爹娘血,敲爹娘髓。


    生個兒子,真是一世還不清兒債。


    爸爸媽媽總計劃著什麽,說老了不指望司風。


    他們自己會過上富貴的日子。


    迴到司家村,逮著讀書的機會。


    司風拚命讀書,在沒人的時候,也會偷偷教傻姑。


    傻姑七歲的時候,跟司風學了些知識。


    想要一個名字。


    十五歲的司風,給傻姑起了司雨這個名字。


    司風說,我是風你是雨,我們風雨不分離。


    等你長大了,哥哥有錢了娶你。


    哥哥帶你離開爸爸媽媽,我們住得遠遠的。


    兩個人快快樂樂地生活。


    司風的努力終於結了枚碩果。


    考上京都的名牌大學。


    縣裏有人送錢來。


    鄉裏有人來慰問。


    司風忽然如古代的人中了舉。


    風光無限!


    司風的爸爸媽媽,大擺升學宴。


    再不提兒子是一輩子還不清的債,好像從此,跟著兒子走上富貴路了!


    十八歲的司風,意氣風發,奔赴京都。


    傻姑成了真正的傻子和啞巴,純粹的一個白癡。


    司風頭三年的寒暑假,都會迴來。


    這是傻姑最快樂的時光。


    關起門來,隻有兩人時。


    司風叫傻姑為司雨,跟司雨講學問,講神奇的空間,講各種各樣的科學!


    三年後,司風便不再迴來了!


    傻姑盼望司風迴來,望穿秋水,望不到司風身影!


    司風的爸爸媽媽,把傻姑賣給田貴花後,也去了京城。


    傻姑真的掉進魔窟了!


    田貴花把傻姑當成狗養,甚至連狗都不如。


    為了裝傻,田貴花給傻姑什麽,傻姑吃什麽。


    餿的臭的,還有元寶和尿的飯。


    傻姑統統吃下肚,田貴花終於試出傻姑是真傻子!


    趙偉傑忙了一天,晚上拿傻姑泄欲。


    為了生命裏的一點暖,生命裏的一點光。


    那就是司風,傻姑等著司風來撈自己。


    傻姑忍下所有的羞辱。


    有時候,傻姑覺得自己比勾踐都能忍。


    傻姑苟著活,一日一日地盼望著司風。


    可日子如此漫長,司風卻杳無音信。


    那天毛毛的手,被元寶踩在腳底。


    田貴花和丁文秀,都看見了。


    卻都在等著毛毛哭。


    毛毛忍著不哭,卻把求救的眼神,投向傻姑。


    可能是血緣使然吧!


    這倆孩子,每天被田貴花當著童工奴役?


    略有空餘時間,喜歡守在傻姑身邊。


    傻姑對倆孩子,說不上愛,也說不上不愛。


    但看到毛毛,隱忍求救的眼神。


    看到毛毛,被踩得青紫冒著血珠的手指。


    傻姑還是心痛了,傻姑衝了過去!


    趙大強鐵鍬敲下來時,傻姑沒躲。


    傻姑等了四年,司風沒來,傻姑也有些絕望了!


    敲死也好,如果有魂,飄去京城。


    看看司風,也許司風有了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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