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靈山脈以西七百裏,有一個名叫天水的小鎮,這裏乃是方圓百裏最繁華的地方。彩虹文學網,一路有你!然而現在的小鎮已經沒有了往日的喧囂,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彌漫在空中的濃鬱死氣。因為這裏早在三年前便成為了太陰門的一處分舵。


    這裏的舵主名叫劉鬆,乃是一名還丹境白丹修士,他的副手,也就是天水分舵的副舵主名叫程勇,同樣也是一名還丹境白丹修士,但因為他的背景沒有劉鬆深厚,因此隻得在其手下擔任副舵主。不過幸好這劉鬆擅於籠絡人心,三年來這程勇已然死心塌地的跟隨了他,成為了他的心腹,因此天水分舵一直都是太陰門中實力最為雄厚的分舵之一。


    這一天深夜,劉鬆和程勇還有幾名天水分舵的管事聚集在一起,一邊喝酒一邊商量圍剿玄靈宗的事宜。


    “劉舵主,這一次黃玉門主親自帶人前往玄靈宗圍剿,要我說簡直就是浪費。就流雲那幾個老雜毛,咱們天水分舵的幾個人上去,就把他們擺平了,哈哈……”程勇紅光滿麵,酒氣熏天的說道。


    聽到他的話,坐在下首的幾名管事便轟然大笑起來,笑聲中甚是不屑。


    劉鬆笑著搖搖頭,輕歎一聲道:“程老弟啊,你想的太簡單了,那玄靈宗傳承近萬年,其中的底蘊之深厚,其實你我能夠了解。雖然這三年來咱們太陰門將玄靈宗重重包圍,他們的勢力日漸萎縮,但是百足之蟲死而不僵,臨死的反撲也是極為恐怖的。你我兄弟在這天水鎮上安心修煉,好吃好喝,何必去趟那份渾水?”


    程勇聽完,朝著劉鬆一拱手,麵上滿是佩服的神色大聲道:“沒錯,還是劉大哥想的清楚,我程勇就是太魯莽,哈哈,以後還要劉大哥多多幫襯啊。我自罰一杯,哈哈……”


    說完,他便端起酒杯飲了一大口,劉鬆等人都是哈哈大笑起來,誰都沒有看到程勇在放下酒杯之時眼底的那一抹厲色。


    劉鬆也喝了一杯酒,笑容漸漸斂去,沉聲說道:“按理說,現在黃門主他們也該迴來了,怎麽到現在也沒有動靜,難道說他們沒有跟我們知會一聲便迴去了?”


    下首的一名管事也疑惑道:“對啊,這都兩天了,他們如果要走的話,沒有道理不跟我們說啊。會不會……他們遇到了什麽麻煩?”


    劉鬆的麵色一凜,隨即搖搖頭說道:“不可能,門主有令,讓他們遇到困難第一時間求救,咱們到現在也沒有收到消息……”


    眾人一時都陷入了沉思之中。


    “啪!”


    突然,程勇一拍桌子,大聲道:“好啊,我知道了,肯定是黃門主他們在玄靈宗上搜刮寶貝呢,才耽誤了時間。他們也太過分了,這種好事居然不想著咱們,哪怕他們吃肉咱們喝湯呢……”


    眾人一聽這話,頓時恍然大悟,紛紛斥責黃玉見利忘義,不顧同門之情,一時間大殿之中響徹了罵聲。


    就在這時,一個聲音卻在天水鎮的上空炸響:“太陰門的混蛋們,給我滾出來!”


    這聲音雖然低沉,但卻如同一個悶雷一般遠遠的傳了出去,許久都沒有消散。


    劉鬆等人正在怒斥黃玉,驟然聽到這個聲音,先是一驚,隨即厲聲道:“什麽人膽敢來這裏鬧事?”


    說著,他的身形一動便朝殿外掠去,程勇等人也紛紛跟在他的身後,不過眨眼間便來到了天水鎮的上空。


    今夜月明星稀,在那一輪圓月照映下,一名黑衣人正負手站在空中,冷冷的看著劉鬆等人。


    劉鬆看到對方隻有一個人,心中頓時一鬆,沉聲說道:“閣下乃是何人,既然知道這裏乃是太陰門的分舵,為何深夜在此出言不遜?難道就不怕惹上禍事嗎?”


    這黑衣人正是寧哲,他看了一眼對麵的幾人,冷聲說道:“誰是劉鬆?誰又是程勇?”


    劉鬆先是一愣,隨即下意識的說道:“我就是劉鬆,你到底是誰?”


    寧哲點點頭,緩緩說道:“那就好,黃玉讓我告訴你,他在下麵等你。”


    劉鬆聽寧哲說道黃玉,還以為他是太陰門的人,於是笑著說道:“原來是黃門主的人,下麵?哪個下麵啊?”


    寧哲失笑道:“當然是九泉之下了!”


    劉鬆納悶道:“九泉之下?你是……”


    他剛迴過味來,隻見對麵的寧哲雙手一錯,一股浩瀚的靈力迴蕩開來,金色的劍芒衝天而起,向著他便刺了過來。


    劉鬆好歹也是還丹境的大修士,不過瞬息便反應了過來,厲喝道:“好小子,居然敢戲弄我,看我撕碎了你。”


    說著,他一拍儲物袋,從其中飛出了一麵銀色的圓形盾牌,向著寧哲的劍芒衝了過去。於此同時,他口中沉聲喝道:“諸位,一齊動手,將他擒下了。”


    程勇等人趕忙躬身稱是,紛紛祭出符寶,剛要有所動作,便聽到下方傳來了一陣笑聲,一個蒼老的聲音從鎮中響起:“你們的對手在這裏呢,哈哈……”


    這話音未落,十餘道磅礴的氣息便從下方傳了上來,這十餘道氣息所凝結成的威壓直接落在了程勇等人的身上,他們頓時感覺到唿吸都有些困難,邁出去的腳步也停了下來。


    就在這時,薛長老等十名還丹境的大修士從下麵飛了上來,直接懸浮在了空中,直接將程勇等人包圍在了中間。


    “這……這些人……還丹境修士……”程勇等人直到這時才發現麵前的十人居然全部都是還丹境修士,他們幾人頓時麵如死灰,前進的勇氣徹底消散,不敢再動彈分毫。


    而前麵的劉鬆也察覺到了這一點,心中雖驚不亂,雙手再次憑空一抓,一把黑色的長槍從空中凝結出來,跟在那圓形盾牌的後麵便向寧哲衝了過去。他分明察覺到寧哲乃是煉己境高階的修為,隻要將寧哲擊殺,那他便可以成功的突圍出去。


    遠處的寧哲顯然明白他心中的打算,冷哼一聲之後,手中閃過一道白芒,原本暴漲而出的劍芒居然如同巨龍吸水一般迴到了劍身之中,然後金色的長劍便直直的刺了過去。


    “哼,果然是不知天高地厚……”劉鬆一邊想著,一邊全力的催動著身前的盾牌和長槍。


    咚!


    金色的長劍狠狠的刺在了黑色盾牌之上,一聲悶響迴蕩開來,那看似古樸的黑色盾牌瞬間便出現了無數的裂紋,隨即在空中分崩離析,化作了無數的碎片向下摔去。


    更在盾牌碎裂的同時,寧哲的劍尖已然點在了劉鬆手中的銀色長槍之上。劉鬆隻覺得一股磅礴的勁力從對方的劍身上傳來,右手一震,長槍便要脫手。


    他的心中大驚,體內的靈力噴薄而出,黑色的霧氣頓時彌漫在空中,直接將銀色長槍包裹在其中,再次向著寧哲橫掃了過去。


    寧哲冷哼一聲,手中的長劍再次向著劉鬆直刺而出。劉鬆的嘴角剛剛浮起一抹笑意,卻不料對方的長劍眨眼間便掠過了兩人中間數十丈的距離,還有數分便要刺在他的咽喉之上。


    直到這時,劉鬆才明白寧哲的速度有多恐怖,他驚唿一聲之後,身形猛然暴退了百丈之多,脫離了寧哲劍氣的範圍。盡管如此,他的胸前還是被寧哲的森然劍意劃開了一個口子,鮮紅的血液噴湧而出,劉鬆的麵色頓時變得煞白。


    就在這時,在下方的程勇猛然衝了上來,扶住劉鬆的身體匆忙問道:“劉舵主,你怎麽樣?”


    劉鬆劇烈的喘息了幾口,急聲說道:“程勇,快,快發信號,求……”


    噗!


    劉鬆的“救”字還沒有說出口,便感覺到胸口一涼,耳邊傳來一聲悶響,一截明晃晃的劍尖便從他的胸口穿了出來。


    “你……你這是……為什麽?”劉鬆做夢也不會想到,三年來一直與他朝夕相處,親若兄弟的程勇會對他下殺手。


    程勇的麵色猙獰恐怖,不等劉鬆說完話,他一掌便拍在了劉鬆的額頭,然後身形暴退,停在了空中。


    遠處的劉鬆憑借著最後一口氣懸浮在原地,眼中滿是憤怒和不解的看著程勇,口中發出“呃……呃……”的聲音。


    程勇看著他的樣子,喉嚨中發出沙啞的聲音:“為什麽?你想知道為什麽?那你可還記得,就在你來到這天水鎮的第一天,你便奸殺了一名平民女子,還殺了他們的父母。你大概不知道吧,我程勇便是天水鎮人,而那女子,便是我的親妹妹,她的父母,也是我的親生父母啊……”


    聽到程勇的話,不僅是劉鬆,整個天水鎮分舵的修士全部都愣在了當場,他們沒想到這程勇居然與劉鬆有著如此深仇大恨,但這三年來,他們兩人明明相處的猶如兄弟一般啊……


    “你知道嗎?我本想讓他們安安靜靜的生活在這裏,我隻待修行有成,便帶著他們離開這裏。就在我進階還丹境之後,第一時間便想要迴家帶他們走,但是沒想到,沒想到迎接我的,竟然是三具冰涼的屍體,啊……”


    程勇的麵上滿是眼淚,雙眸中閃爍著血絲,在空中怒吼道。


    “三年了,三年了,這三年來,我無時無刻不想著怎麽殺死你,但表麵上還要與你稱兄道弟,你可知道這是怎樣的煎熬!幸好,我終於找到了機會,哈哈……我程勇,終於可以解脫了……”


    說著,他手中的長劍再次斬下,直接落在了劉鬆的頭頂,凜冽的劍氣四處飛濺,瞬間便將其斬成了數十段。然而程勇還不解氣,他的雙手一揮,一團靈力衝出,將劉鬆的殘肢包裹在其中,然後從懷中掏出了一瓶綠色的液體,盡數倒在劉鬆的屍體上。


    “化屍水!”


    那種刺鼻的腥味傳來,一名太陰門的修士失聲說道。


    隻見劉鬆的屍體發出嘶嘶的響聲,沒過多久便成為了一攤綠水,在程勇的靈力催動下,綠水又蒸發成為了一團粉末,最終隨風飄散……


    “父親、母親、秀兒,你們看到了嗎?我為你們報仇了,我將他挫骨揚灰了,哈哈……我這就去找你們,等著我……”說著,隻見他手中的長劍一橫,便向自己的識海刺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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