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劉澄胸前緩緩浮起的長劍,對麵的白月麵色微凝,一時間有些躊躇,如果對方要動手,他自然不能弱了白風山的名頭。(百度搜索彩虹文學網)(.)然而這件事情的後果卻是他不想承受的。


    就在這時,雪山頂上巨大的六芒星突然大亮,一個聲音從上麵傳來,數息的功夫便傳遍了整座雪山:“劉長老,罷了,遠來是客,還是先請他們上來吧。”


    劉澄聽到這個聲音,先是冷哼了一聲,隨即向著雪山上躬身施禮道:“謹遵掌教師叔令!”


    接著,他大手一揮,將空中的長劍收起,然後麵無表情的對寧哲和白月兩人說道:“兩位,掌教師叔有請,隨我來!”


    說完,他便轉身向山上走去,絲毫沒有給寧哲和白月等人好臉色看。寧哲輕笑一聲,也不以為意,邁步便跟上前去。而白月等人的麵色卻漲的通紅,在原地站了好久才怒氣衝衝的離開……


    不過片刻功夫,一行人便來到了雪山之上的一座雄偉的大殿中。整座大殿晶瑩剔透,看上去是用整塊的冰塊砌成,而在大殿的上方,一根白色的冰刺直衝雲霄,與雪山上空那緩緩旋轉的巨大六芒星鏈接在了一起。


    眾人初次看到這場景,不禁沉浸在美輪美奐的景色中,前方的劉澄麵上閃過一絲驕傲的神情,等候了片刻才輕咳一聲道:“諸位,咱們還是先進大殿中吧,掌教師叔還在裏麵等著。”


    寧哲等人這才迴過神來,邁步走進了大殿之中。剛剛進入裏麵,寧哲一眼便看到了一臉笑意的孫楚正站在大殿上方,而在大殿中間還站著幾名白衣人,一時間所有的目光都聚集在了寧哲等人的身上。


    白月看到寧哲沒有說話,冷笑一聲之後便向前走了幾步,越過眾人站在了孫楚的對麵,拱手說道:“孫掌教,好久不見,我兄長讓我轉達他對您的問候!”


    孫楚哈哈一笑,連聲道:“不敢不敢,白山主他太客氣了。剛才山下的事情我都知道了,不過是一場誤會,白副山主千萬別放在心上,我在此向你致歉了。”


    既然有了台階下,白月也不想徹底撕破臉,因此哈哈一笑,擺擺手示意無妨,算是將剛才的梁子揭開了。


    直到這時,孫楚才轉過頭來看向了旁邊一直沉默不語的寧哲,神色間顯得有些怪異,嘴唇顫動了片刻才沉聲說道:“這位道友,能否讓我看看你的令牌!”


    寧哲微微點點頭,心中略有些忐忑,雖然大師兄說這麵具可以隔絕一切神識的探查,但是麵對孫楚這等強者,他還是有些擔心。(.)


    他抬手將令牌拿出來在空中晃了晃,待孫楚點頭之後,他才重新收起,卻還是沒有說話,身上的那股傲意直逼在場的每個人。


    其實以寧哲的本心來說,他並不是那種盛氣淩人的人,但他現在代表的是昆極穀,代表的是昆極老人,是大師兄和二師姐。他自然有狂傲的資本,也有狂傲的理由。


    孫楚等了半天,發現寧哲根本沒有要說話的意思,隻得輕笑一聲道:“花道友,昆極穀主他老人家可好?”


    寧哲聽到他問起昆極老人,這才微微欠身,以表示對其的尊重,開口說道:“師父他老人家怡花弄草,愜意的很!”


    孫楚點點頭,眼中閃過一絲迷茫,腦海中再次出現了數百年前的那一幕。


    那時他還隻是一名煉己境高階的修士,在眾多的同門師兄弟中雖然並不算差,但也絕對不屬於拔尖的範疇。


    就在一次外出中,偶然的機會他在一個滿是花草的山穀**到了一位紅衣老者。那時的他年輕、謙遜,那位老者對他頗有好感,隨意的點撥了他幾下。


    但也就是那幾下,他迴山之後修為突飛猛進,不僅一舉突破了還丹境,而且在道術的使用上也有了深層次的突破,一舉超越了諸位師兄,成為了雪宮掌教的候選人……


    在他真正成為掌教之後,他隻身前往當時那山穀中想要拜謝那位紅衣老者,但是他找遍了方圓千裏的地方卻始終都沒有找到那座山穀,就在他失望準備離開的時候,卻從天而降一塊紅色的令牌,與寧哲手中拿著的那塊一模一樣。


    “他日如有人拿著這塊令牌找你,那便是我昆極穀的傳人,希望能盡量幫他一把……”老者的聲音隨著那令牌迴蕩在天空中,久久都沒有散去。


    直到那時,孫楚才突然明白,恐怕當日他之所以能找到那山穀,十有**也是那位老者可以所為。窺一斑而知全豹,可以想象那老者的修為到了多麽恐怖的地步。


    自那之後,他便傳令整個雪宮,如果遇到有自稱昆極穀的傳人,便以禮待之,萬不可輕慢。


    然而數百年過去了,他卻再也沒有遇到過昆極穀的傳人,也沒有那老者的丁點消息。但沒想到的是在這雪使之戰的前夕,昆極穀和白風山居然同時派人前來,他們的目的不言而喻,這才是讓他感到為難的地方……


    一時間,孫楚陷入了沉思之中,整個大殿也悄然安靜了下來,所有人都看著孫楚,而孫楚則是呆呆的望著寧哲。


    終於,寧哲忍不住了,輕咳了兩聲之後朗聲說道:“孫掌教,這一次師父派我來是為了雪使的資格選拔,還望您可以安排一下。”


    寧哲的突然出聲打破了大殿中的寂靜,雪宮門下一時間全部怒視著他,似乎對他貿然發言極為不滿。


    而迴過神來的孫楚則衝他的手下擺擺手,示意無妨,接著笑道:“花道友所說,我心中早已清楚,雪使的資格選拔定在兩天後。這兩天還請花道友屈尊在雪山上住下,你看如何?”


    寧哲自然不會有什麽異議,笑著點點頭表示感謝。


    而他一直懸著的心也終於放到了肚子裏,看來這麵具果然有效,連孫楚這等還丹境灰丹強者都沒有能夠破開麵具的遮掩。


    聽到他們的對話,在一邊的白月卻冷哼一聲道:“孫掌教,這一次我兄長讓我帶著少山主來,同樣是為了這雪使的資格選拔,還望您能夠一視同仁才是。”


    雖然他話說的客氣,但是其中的那一抹威脅之意還是讓孫楚眉頭一跳。雖然白風山在北疆之中也是超然的存在,甚至有些低階修士都沒有資格知道這個地方,但是比起昆極老人在孫楚心中的地位,白風山還是遠遠不如。不過白風山的山主白風據說乃是名副其實的還丹境紫丹修士,這也是孫楚對其百般忍讓的原因。


    聽到白月的話,孫楚裝作沒有聽出他話中的意思,隻是笑著說道:“這一次,雪使的資格選拔絕對公平,從所有參加選拔的修士中選出前三名前往連山城,還請白副山主稍安勿躁,在這山上住上兩天可好?”


    白月這才滿意的點點頭,陰狠的目光在寧哲身上掃過,雙拳也悄然握緊。


    不過片刻功夫,大殿中的眾人漸漸散去,寧哲和白月等人也在雪宮弟子的帶領下前往各自的住處。而劉澄則留在大殿之中,將剛才在山腰上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向孫楚稟告了一番。


    聽到寧哲一拳便將一名煉己境高階的修士砸成重傷,他的眉頭頓時一跳,心中暗道那帶著紅色麵具的修士也不過是煉己境中階,但一拳打出居然有如此之威,不愧是昆極穀**出來的人,果然恐怖。不過這也與對方的大意有一定關係,到底鹿死誰手,看來還猶未可知啊……


    而當白月迴到客房中之後,便趕忙命人將剛才受傷的白衣男子放在榻上,這才低聲將剛才大殿中的事情說了一遍,最後才說道:“少主,剛才是您太衝動了,小看了戴麵具那小子。您……”


    原來此人便是剛才白月所說的白風山少主白源。隻見白源一抬手便打斷了白月的話,冷哼一聲道:“無妨,等到兩天之後,我會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現在最關鍵的是,怎麽樣才能找到那件東西,剛才我看了一下,這雪宮之中看的很緊,恐怕幾天的時間,我們很難有什麽收獲。”


    白月的麵上也是露出了一絲難色,低聲與白源說著些什麽,不時的還連連點頭稱是。


    此時的白源一點都沒有在山腰上的那種狂妄和自大,反而顯得比白月還要陰險狡詐,根本就不像是同一個人。


    而白月在他的麵前也沒有了一絲副山主的架子,完全不是一個還丹境白丹修士應該有的態度……


    就在他們密謀事情的時候,寧哲卻獨自站在房間的窗前,呆呆的望著窗外。不知道為什麽,他的心中一直有一種不安的感覺,這種感覺似乎是從遇到白月一行人那時才有的,但他卻一直找不到這種不安的源頭,因此此時的他顯得有些焦灼不安。


    過了很久,他終於搖搖頭,不再去想這件事情,也可能是他的感覺錯了吧,迴身來到榻上,打坐調息起來……


    窗外,夜幕低沉,整個雪山都漸漸陷入了沉睡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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