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赤鑫這麽明顯的忽略,心底恨意叢生:隻不過是一個閑人,裝什麽清高。


    這麽想著,藍春雨並未表現出來,臉上笑的更甜美:“先生好雅興,姐姐是來給先生送果酒來了,姐姐釀的果酒可比外頭賣的要好喝的多。”


    赤鑫並未理會藍春雨,眼睛依舊看著藍靈雪,好像沒聽到藍春雨的話。


    看赤鑫這個樣子,藍春雨袖子裏的手不由得握緊幾分,心中恨意更重。


    藍靈雪見赤鑫這麽不給藍春雨麵子,略帶歉意的看了眼藍春雨,複又看著赤鑫:“雨妹妹說的正是,雪兒去年在院子裏埋了幾壇果酒,今日挖了出來,就想著送與先生一壇,感謝先生的教導之恩。”


    聽聞此話,赤鑫眼裏透出驚訝的神色,臉上笑容加深:“雪兒還會釀果酒?那我可要嚐嚐了。”


    走到桌子前,藍靈雪示意丫頭把帶來的果酒放下,然後親自打開壇封,拿起丫頭拿過來的酒勺,從壇子裏取出一勺倒在杯子裏。


    赤鑫伸出修長的手,端起桌上的酒杯,放在唇邊輕輕抿了一口,露出享受的表情。


    “這酒著實不錯!”


    藍春雨趁機開口:“可不是不錯,先生不知,我姐姐釀的果酒一般人可是比不上的。也是先生有口福,姐姐惦記著先生,先生才能嚐到。”


    聽出藍春雨話裏的不對,不是妹妹要我給先生送來的嗎?為何妹妹說的好像不對!


    即便藍靈雪發現不對,她也沒有指出藍春雨話裏的不對。她想妹妹應該是為了讓先生高興,替我說話吧!


    聽到藍春雨的話,赤鑫看向藍靈雪,眼裏帶著疑問。


    看著赤鑫的眼神,藍靈雪開口解釋:“妹妹說的誇張了,我隻是閑著無事釀來試試,勉強能入口罷了。”


    “姐姐謙虛了,先生一個人在這院子裏甚是無聊,不知往後可否讓我和姐姐常來看望?如若能來姐姐會很高興的。”藍春雨好像絲毫沒發現赤鑫方才的冷淡,繼續熱情的說。


    藍靈雪一聽緊張了起來,妹妹今日究竟怎麽了?怎麽說話全然沒了規矩,先生這怎麽是能常來的。


    不等赤鑫說話,藍靈雪趕緊說:“先生莫怪,妹妹說笑呢?既然酒已經送到,雪兒和妹妹就先迴去了。”


    赤鑫若有所思的看了藍春雨一眼,點頭應允。


    拉著藍春雨出了院子,藍靈雪才問道:“妹妹方才和先生說的是什麽話,這讓先生誤會了可怎麽好,傳出去汙了我與先生的名聲。”


    藍春雨親熱的拉著藍靈雪的手,撒嬌道:“妹妹就是隨口說說,姐姐做什麽這麽緊張,莫不是這正是姐姐心中所想?”


    “切莫胡說!我對先生那隻有尊敬,怎會有此汙濁思想。”盡管藍靈雪平時跟溫和,這會也難受生氣。


    而藍春雨並未因為姐姐生氣而退步,繼續說道:“姐姐莫氣,今日妹妹與姐姐的話,又沒有旁人聽去,就當妹妹與姐姐玩笑了。”


    聽到這,藍靈雪緩和了下語氣說:“今日這話往後萬不可再說。”


    “知道了,姐姐!”


    麵上應著,她心裏卻嗤笑:裝什麽正經,我就不信你整日麵對那樣俊美的人,沒有一點動心。


    繼而,拉起藍靈雪向前走去,邊走邊說:“不過,先生那風姿著實世間難尋。”


    藍靈雪怪異的看了藍春雨一眼,沒有說話。


    迴到雪苑,藍靈雪坐在屋內,思索藍春雨這幾日以來的不對勁。


    從前幾日,雨妹妹就若有若無的說先生如何如何俊美,今日又非要跟我一道親自去給先生送果酒,還有在先生院子裏她說的那些不正常的話。


    難道,是妹妹對先生起了什麽心思,拉我做借口去看先生?如若是這樣,我倒可幫助一番,先生那等風姿配妹妹著實配的上。


    思來想去,都覺得這個可能最大。藍靈雪卻不知,這才是真真誤了藍春雨的意思。藍春雨可是想讓藍靈雪對先生起心思,如果讓藍春雨得知藍靈雪此刻的想法,不知會不會氣的吐血。


    而另一邊,赤鑫看著藍靈雪出了院子,抱起桌上的酒壇進去屋裏,把門關上。


    門剛一關上,從裏屋出來一人。


    這人穿一身黑色勁裝,身姿提拔,看的出來是習武之人。長相雖不如赤鑫,卻也英俊非常。


    他看赤鑫抱著一壇酒放在桌子上,上前就想打開,被赤鑫一巴掌拍在手上,疼的直甩手。


    “你做什麽下這麽狠手,不就一壇酒嘛,有那麽寶貴嗎?”這人嘴裏嘟囔著,眼睛還是不舍的瞄向酒壇,雖然未打開,酒香味已經透過酒封傳出來了,更是饞的這人直吸口水。


    赤鑫在桌邊坐下,倒了杯水,慢悠悠的開口:“你來做什麽?”


    這人在赤鑫對麵坐下,眼睛時不時得瞄下酒壇,抱怨道:“你以為我想來啊,這不是被我父親逼的嗎,父親說你再不迴去,這森木宗就要換宗主了。你這一走輕鬆,把族裏的事都交給我父親,弄的我連出去玩都不成了,整日被他拉來做苦力。”


    這人正是赤族森木宗赤森的獨子赤羽,自赤鑫離開赤氏就把族裏的大小事務交給赤森打理,為此赤羽是十分不滿,因為他沒有自由了。


    “換宗主有何問題,你不是剛好可以上位了嗎,等你做了宗主,你父親不就管不到你了。”赤鑫淡淡的說,絲毫沒有理會赤羽的幽怨。


    一聽這話,赤羽立刻緊張起來,連連擺手:“我才不要做宗主,做了宗主我還能出去玩嗎,這不是害我自己嘛。”


    這個時候赤羽是真的有點擔憂,咱這族長看似溫潤,可他一下決定那是誰都改不了的,他可不想這麽早就進入宗主的墳墓。


    “那你不好好在族裏為你父親分憂來這做什麽?”赤鑫還是平淡的語氣,好似無論別人說什麽,都不能激起他的一絲漣漪。


    “我來請您老人家迴族裏啊,隻有您迴去了,我父親才會放過我,我才能有自由啊!”赤羽為了自由也是放棄了貞操,討好的對赤鑫說。


    想他容易嗎?在族裏被親生父親使喚,好不容易有機會出來,還得求著自家族長迴族裏管事。哎,為何他這麽命苦?


    赤鑫白了他一眼,嫌棄毫不掩飾:“你何時變的這麽陰陽怪氣了?”


    而赤羽卻好像看不到赤鑫嫌棄的樣子,自顧自的說:“你說你就為了躲赤雨柔,至於跑到這嗎?那赤雨柔長得也不錯啊,婀娜多姿,你娶了她也挺好啊!”


    這赤羽也是仗著他倆打小一起長大,跟赤鑫是什麽都說,赤鑫倒也不會真的生他的氣。這也就赤羽敢這樣,別人可是不敢的。


    不錯,赤鑫這次之所以會出現在藍氏壽宴上,而且又半推半就的住在藍氏不走,就是為了躲避赤雨柔。


    赤雨柔是赤族淼水宗的人,自小就傾慕赤鑫,奈何赤鑫對她一直不冷不熱。


    其實,傾慕赤鑫的人又何止赤雨柔自己,但是別人都比較靦腆,也就是偶爾送個東西,偷偷看幾眼。哪像赤雨柔,絲毫沒有女子的矜持,有空就跑去找赤鑫,直纏的赤鑫隻要一聽到她來了,就趕緊躲起來。


    這次也是族裏幾位宗主說赤鑫到了年齡該成親了,要為赤鑫選一位能配的上她的女子。赤雨柔聽到這個消息著急了,第一時間跑去找赤鑫,說要嫁給他。


    赤鑫不見她,她索性就整日賴在赤鑫門外,免得有別的女子去把赤鑫搶走了。赤鑫無奈,剛好恰巧藍氏送來請柬,赤鑫就借此機會躲出來。


    而,赤雨柔怎麽也沒想到,赤鑫竟然躲到藍氏去了。


    “你覺得赤雨柔這樣好,不如我迴去就把她指給你,我想你父親一定會很高興看到你成親。”赤鑫一聽赤雨柔的名字,眉頭又皺了起來,好像那赤雨柔又追來了一樣。


    “我才不要,人家傾慕的是你,我娶迴去那不得多個怨婦嗎。”赤羽趕緊表明立刻,生怕遲一刻,赤鑫真的就把赤雨柔指給自己了。


    “我聽說這段日子你在教藍氏的嫡女吹笛子?”


    赤鑫不語,等於默認了。


    赤羽驚訝:“你竟然真的去教一個小丫頭吹笛子?這怎麽也不像你會做的事?”


    赤鑫在族裏跟小姑娘從來不多說一句話,竟然會教藍氏的一個普通嫡女吹笛子,這怎麽不讓赤羽驚訝,如果族裏的人知道了,怕是比他還要驚訝。


    “閑著無事罷了,就當感謝藍氏族長的收留了。”赤鑫淡淡的說。


    赤羽好像想到什麽,指著桌上的酒壇,說:“這就是那小丫頭送的?”


    赤鑫默認。


    “你不是不喝酒嗎?為何要了,我剛才看你在院裏好像嚐了一口。”


    “這是果酒,偶爾嚐嚐倒也無妨。”赤鑫解釋。


    “那你也讓我嚐嚐吧,我聞著味道應該不差。”赤羽的饞蟲又被勾出來了。


    見赤鑫點頭,赤羽立刻就打開舀了一勺,一口吐下,還吧嗒吧嗒嘴:“真好喝!”


    說著又想在舀,被赤鑫一個眼神嚇得住了手,悻悻的放下杯子,意猶未盡的又看了眼酒壇。


    忽然赤鑫神色一正,說道:“他們進展如何?”


    他說的正是藍鵬請幾位族長來所商議的事,雖說赤鑫對它不在意,但是也總是要關注下。所以,當即就給赤羽傳了消息,讓赤羽去看下進展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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